的地面上,影子摇曳,那个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我被震惊地说不出话,也有可能是我太久没说话,忘记了该如何发声。
她有一灼热如火的艳丽红发,与发色相近的赤瞳内,则是与之相反的冰冷。
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可能比我年长,也可能比我年幼。
毫无疑问,是类少
。
手上沾染着些许泥土,她丝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
难道,是徒手将我的土墙打烂的么?
我不由得产生这个有些荒谬又恐怖的念。
我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她,摆好架势,警惕地望着她。
僵持了一会儿,她好像没有对我出手的打算,而是在火堆旁坐了下来,燃烧跃动的火焰,就像是她的长发。
“你……是谁?”
我终于能把声音挤出喉咙了,然而,她像是听不见我的声音,静静地坐在地上,眼睛看着火光,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她顶的数字。
还有三年。
再过三年,她就会死去。
她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死去的时候,应该是十五六岁吧,真是可惜。
可能是被“同”这种无聊的感
所支配,我捏紧武器的手,忽然变得使不上力了。
她看上去没有伤害我的想法,我将短剑收起,小心翼翼地向她走去。
“喂。”
“……”
“你是什么。”
“……”
她并不是无视我,事实上她正用锐利的眼神凝视我,我甚至不自禁把手搭在了短剑的剑柄上。
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在这种况下,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坐下的我,也称得上是勇气可嘉了。
我并不想与她为敌,在森林内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是一个,从未见过活
。
对于突然出现,并且年纪与我相仿的类,我本能的想要上去与她搭话,即便这并不是一个太明智的选择。
好在,她似乎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至少到目前为止,她看上去没有恶意。
我重新将的土墙封起,这又消耗了我不少魔力,从空间系的魔法道具中,拿出一块处理过的鹿
,坐在一旁悄悄咬了起来。
这件能够储存食物的魔法道具,是父亲的遗物,能够装许多东西,例如衣物,食物,水。
对于在森林中独自闯的我,这件魔法道具是我能够生存至今的重要依仗。
因为没有盐,仅仅只是烤过后放在太阳底下晒风
,鹿
的味道很差,咬起来像是
佣打扫时用的抹布。
但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活命,我尽量想象回味着,曾经与父亲共同品尝的油炖菜的滋味,一
一
地,将它撕咬咽下。
【咕……】
我看向坐在我对面的红发少,她依旧面无表
,单手捂着腹部,眼神始终盯着我手中的“
佣抹布”。
我故意拿着鹿,肆意挥动手臂,她的眼神也跟着一起动。
什么嘛,想吃的话,就应该拿出相应的态度出来才对吧。
只要说一句【我的肚子饿了,请给我一些吃的】,像我这种富有同心的小孩子,马上就会与你一起分享食物了。
可是她没有说话。
她一个劲儿地张嘴,不断地开合,闭拢,喉咙处发出难听地嘶哑。
这时我才知道,她是个【失语者】。
“给你,吃吧。”
“……”
“怎么了?”
“……”
“是谢谢我的意思么?”
“……”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吃吧。”
她没有我想得那样可怕,虽然对于她徒手打碎我用魔法制造出的土墙这件事,我还没有完全原谅她。
但看在她没有恶意,长得也挺漂亮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她正咬着,对我来说像是抹布一样的食物,她却吃得十分开心。
“噢,忘了你不会说话,会写字么?”
她望着我微微摇,所以我想她应该是能听懂我的话的。
“不会说话,不会写字,那沟通起来有点麻烦呢,为什么会在森林里,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她一脸奇怪的望着我,好像是在说我没资格说这种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用眼神来吐槽的。
真是不可思议的家伙。
她把鹿吃完了,直接侧躺在火堆旁,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很莫名其妙,擅自打别
家的门,吃了别
家的饭,还直接睡下,失礼的家伙,她一定不是贵族。
不过,在这片森林里,无论是贵族也好,平民也好,对于熊与狼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也睡吧。”
我打了个呵欠,直接躺倒在了原地,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阳光顺着土墙上地通风,洒落进石
,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晕。
我睁开眼,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把脑袋枕在我的手臂上,陷沉睡的神秘少
,她的嘴角滴着晶莹的
水,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梦中回味鹿
的味道。
原本燃烧的火焰早已熄灭,我让开身子,将她的脑袋放在地面上。
她顶的数字,相比昨晚,减少了一天。
至今为止看到太多数字的我,对于这串久违出现的数字,竟不可思议地感到了一丝亲近感。
不是对,而是对数字。
或许,我正在逐渐失去身为类的感
。
开
的土墙,参杂着寒流的阳光,席卷进来。
身后的少忽然打了个
嚏,揉着眼睛,茫然的坐起身子。
“我要离开了,你要是晚上没地方睡的话,这儿就给你好了。”
“……”
“我得走了,再见。”
“……”
她拽着我的衣服,力量极大,我根本动弹不得。
我有些不满地看她,她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
不仅不会说话,连表都做不出来么。
“……阿………哇……嘎……”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眼前的这名少,在我看来是个极其奇怪的家伙,所以我不想与她扯上关系。
好不容易挣脱了她,我跑向雪地,留下一个个厚重的脚印。
我在前面跑着,她在后面跟着。
即便到了晚上,我假装偷偷睡着,然后立刻逃走,第二天依旧会见到她的脸,以及她顶上又少了一天的数字。
今天。
明天。
后天。
每一天。
当我终于穿越这片森林,天空的白雪早已消失不见,迎来樱花飘落的季节。
远处一直望着我的谢瑟尔,她顶的数字,已经削去了100多天。
这是我擅自给她起的名字,意思是追逐者。
“已经是春天了啊。”
我张开双臂,满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