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骁神色诧异,他看了看沂俐又看了看南奕。
南奕轻轻笑了。
“那么……那么敢问郡主为何要放火烧了驿站?”
沂俐左拳抵在唇部,用力咳了两声:“肖将军,我倒是想问你为何这蓼城中竟会出现细?”
肖骁呆若木。
他梦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细,为何会这样?”
沂俐抿了一下
端上来的茶,压制住了喉咙
处的燥热,她低垂眼眸,用长长的睫毛盖住杏眸里尚未消去的狠戾:“宁可错杀,也不能漏。肖将军,本郡主替你解决了一部分
细,剩下的……就考你自己解决了。”
南奕轻笑:“对了肖将军,还有刚刚说的那个成衣店,记得好好搜查。”
肖骁目送着两渐行渐远的身影,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马不停蹄地从蓼城西城门出城,不出百里,便到了芜疆边境。
月城东城门。
两乔装成来往商户,顺利混
月城。
月城在芜疆最东面,若是再往西,沿着连绵山脚一路前行,依次便是时州,悦周,再往西便到了芜疆京城——玉城。
月城得名于城中一眼泉水,那泉水形状随月晴圆缺而变,很是神奇。而这座城也是依着这眼泉水而建,层层叠叠的屋子将那取之不尽的泉水团团围住。
同是边锤重镇,月城看起来可比蓼城热闹多了。
这里没有春暖花开、细雨绵绵如江南的含蓄,也没有秋风瑟瑟、落叶飘零如塞北悲壮,更没有冬寒料峭、白雪皑皑如雪山的苍凉。这里四季如夏,闷热得很。
然而这座城的民也如同这座城一般,热烈奔放,又张扬。
两并肩骑马
城,沿着宽阔又湿漉漉的小路向前走时,只觉得
山
海,摩肩接踵。
来来往往的行妆容靓丽,衣着光鲜。若不是知道这是月城,沂俐或许会把这座城当做芜疆京城了。
沂俐翻身下马,南奕熟练地接过她递来的缰绳,跟在了她身后半步,笑吟吟地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
她说的没错,她还只是个孩子。
只不过生在皇室,众对它过高的期望
迫着她早早成熟,早早卷
权力斗争,让大家忘了她还是个孩子。
从百遇刺那天起,她就注定与无忧无虑的童年无缘了。
一抹红衣在湿漉漉的空气里飞舞,他看着那如牡丹一般张扬,如牡丹绽放的孩儿,心底油然而生出意思异样。
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地面湿滑,青石砖铺就的地面上黏黏腻腻,长着青苔。路边也没有树木生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海与白墙黑瓦的低矮屋子。
她好奇地盯着路边耍蛇的老年男子,好奇地走上前去摸摸那冰冰凉凉的蛇,在那蛇吐着信子嘶嘶游向她时,她被吓得捂住了眼,只往南奕身后躲。
“郡主,那边有吞剑吐火的,您要不去看看?”
她好奇地盯着路旁一个蒸青绿色糕点的小摊,遥遥瞄了一眼南奕指着的方向,兴高采烈地抓起一袋糕一溜烟就跑了。
跟在她身后的南奕无奈笑笑,掏出手机一角碎银子,与摊主道了声歉,牵着两匹马跟了上去。
她瘦弱的红色身影只往群里钻。
他远远看着孩儿身影,凤眸带笑。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轻巧步伐与灵动身影,像是生怕错过她的一举一动似的,也是生怕她被流挤着或是在湿滑路面上滑倒。
红衣孩儿猛然转身,嘴角高高扬起,比往
更明亮的星眸带着笑意,她冲着他挥了挥手,他却也回过神来。
南奕低,牵着马,穿过
群,站在了她身旁。
“南奕哥哥,你看他在吐火欸……”
“郡主,您这京中不也见过杂耍的吞火么?”
孩儿星眸暗了暗:“是么……或许差不多吧……”随即她的注意力又被不远处铁锁牵着的象吸引了过去。
“那是什么?”
“回郡主,那是象。”
“那个骑在象上欸……”她那如玫瑰花蕾般娇
的面颊上满是羡慕,“我也想骑!”
南奕不紧不慢地跟在沂俐身后,笑吟吟地看着尚未及笄的孩儿笨手笨脚地爬上那庞然大物,笨手笨脚地保持着平衡。
她抚着心,惊魂未定,叹了
气。
“算了,那个东西虽然看起来很有意思,但骑起来不习惯,算了算了,原本还打算让祖父给我搞一来呢……”
她泄气,他莞尔。
她累得蹲在路边,他弯腰抚了抚她的脑袋,用拇指擦去她脸上无意间沾染上的一点泥,将她拦腰抱上黑马:“地上又脏又凉,郡主还是骑马罢……”
掌心火热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纱衣直击沂俐腰际,她笑着,任由他抱上马了。
两马并驾。
沂俐坐下黑马不住摩挲这那匹白马的脖子,沂俐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坐下黑马不安分的脑袋。
火红衣袖滑落,一截皓白如雪的手腕露了出来。晶莹指尖划在毛色油亮的黑马身上,衬得手指越发的白皙了。
南奕垂眸,嘴角几乎不可察觉地挑起,他默不作声地将坐下白马向一旁拨了拨。
高踞马上的两吸引了不少
目光。
一眉目清秀白衣飘飘宛若谪仙,另一位明眸皓齿红衣飞舞热
张扬。
天造地设的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