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进了一间空着的小屋,躲了起来。
她跳上了桌子,又纵身一跃,上了屋梁。
随后,大大咧咧地坐在屋梁上,解开了怀中那只细麻绳系着的纸包。
骨
掉了一地。
她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思索着刚刚跟着那身着锦衣气质冰凉华贵的男子身后所经过的所有宫殿。
用包着叫花的纸擦净了指尖的油腻,她盯着掌心那幅微缩的皇城地图,细细研究了起来。
自己身处景仁宫,也就是后宫嫔妃们所在的宫殿。
指尖在掌心划过时,一对男搂搂抱抱地进了自己所在的这间小屋。
沂俐赶忙捞起夜行衣的衣角,紧紧攥在手中。
也不知道哪儿来饿野鸳鸯。
她笑吟吟地侧卧在梁柱上,看着那子勾着那男子的脖子,就往床榻上倒去。
床烛光照在了男子脸上,沂俐倒吸了一
凉气。
南奕?
他不是又聋又哑又瞎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那子……可不就是同昌公主么?
她惊得差点从梁木上栽了下去。
勉强稳住了自己时,梁木之下那男子似是察觉到她的存在似的,微微抬了抬。
随后垂首,单手抽开了身下孩儿的腰带。
那腰带飞起,恰好捂住了沂俐的双眼。
沂俐抬手扯下那挡住自己视线的香气熏得冲脑的腰带,瞪着那穿得花花绿绿的“南奕”,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看那步态,还有那花花绿绿比开屏孔雀还要骚气的衣品,她再蠢便也知道来着是南州了。
南州自幼跟在南奕身边,因而言行举止都能模仿得八分像。
剩下的那两分模仿不来的,便是高山翠竹青松般的气质。
是南州脱去花花绿绿衣裳裹在南奕身上都学不来的气质。
那孩儿勾着南州的脖子,微微撅着嘴,南州俯下身去。
那同昌公主见“南奕”这般殷勤,只道是那沂俐在场,南奕束手束脚地放不开。
“南奕哥哥,你们那母老虎似的皓阳郡主,真是喜欢多管闲事,什么事儿都要管,若不是她,你也不必今溜进宫偷偷见我。”
沂俐听着同昌公主嚼着自己的舌根,微微挑眉。
南州竟然俯在她上方,忙不迭地应着。
“是啊……她凶得很呢……”
“那我在珩阳殿的宫宴上瞧见她时,只觉得她没皮没脸的好不害臊……”
“唔……郡主自幼是被当作男孩子养大的,都是陛下惯的……”
“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整里都只知道舞刀弄枪,哪里还有点
孩子的样儿?”
南州微微蹙眉,答得很是敷衍:“嗯……确实。”
孩儿娇笑,被他应了这么几声后,像贪杯喝了不少佳酿似的,满脸红晕。她娇羞地扬起
,轻轻抿了一
南州的耳垂。
“南奕哥哥,我在芜疆宫中也听说过您的名声……”她娇羞笑了,“听说您挺厉害的?不知您是否……可以教教我武功?”
南州讽刺笑笑:“整里都只知道舞刀弄枪,哪里还有点
孩子的样儿?公主殿下,这可是您的原话。”
那张木质小床咯吱响着,沂俐望着床塌上几近**的孩儿和衣冠尚整的南州,激动得咬着食指指甲。
看着活春宫固然尴尬,但……却也挺刺激的……
南州的手抚上了身下孩儿的面颊,两
凑得更近了。
孩儿嘤咛一声
的面颊蹭上了南州的脖子。
随后,南州猛然起身,将失去了知觉的同昌公主稳稳放在了床塌上,他指尖剥开肤蜡易容,随随意意地扔在了地上,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小屋。
一边走着一边小声嘀咕。
“熏死我了,恶心。”
沂俐跳下了屋梁,她怜悯地望着躺在床塌上的小公主,怜悯地给她整理好了衣裳,无意间发现一块刻着“艺”字样的腰牌。
“小艺子?”
她脑海里浮现出在东宫遇到的那小太监。
看来,正在被禁足的同昌公主偷了小太监的衣裳偷偷溜了出来,只为赴南州假扮的南奕之约,而天真无邪的小公主在南州的诱骗下无意间说出了那两件镇国之宝所在,因而南州才会迫不及待地劈晕她,匆匆忙忙地溜了。
对于他来说,银最为要紧,其次是万年蛊王,至于小公主清誉……
他又不是芜疆,为何要在乎这些?小公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又如何?或是小公主被宫
发现
嚼舌根又如何?反正南奕本尊大大方方地呆在重兵把守的同方会馆内与大沂忠顺太子殿下沂顺品茶作诗弈棋,偷偷摸摸溜进宫与小公主私会的
……大概率是查不到的。
但沂俐身为,自然是不忍心看着小姑娘衣衫不整四仰八叉地倒在床榻上的。
她一边匆匆用衣裳掩盖好她**的身子,一边叹着气腹诽着南州,匆匆出门,顺着南州留下的梅花形线索,跟了上去。
两疾驰在景阳宫各殿庑殿顶上。
“南州,同昌公主在见到你之前,还曾见过一。”
“郡主,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两件东西,然后回到同方会馆,主子在那儿等了好久,怕是已经等急了。”
“你就不怕她在骗你?”
“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只有被骗的分儿。”
虽说这话说得有些刺耳,但这是事实。
沂俐稍稍压制住内心的不适,跟在了南州身后,朝着皇后中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