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小区再度响起了那段鬼气森森的歌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地上的宝贝爬呀爬

街角有个布娃娃

娃娃脚儿不见啦

娃娃的眼睛被戳瞎

布娃娃，布娃娃

不要伤心和害怕

杀了爸爸和妈妈

让我帮你缝起它

拿出一半妈妈，缝好眼睛圆又大

拿出一半爸爸，缝上双腿不用爬

可是我的布娃娃

还缺一颗心脏啊

可是我的布娃娃

还缺一颗心脏啊

……】

程东留意到，十三层的每个住客似乎都在笑，他们看向这群年轻的眼神，充斥着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狂热，就像是猫见了老鼠。

更确切地说，是徘徊在间的鬼，见到了终于能够附身的躯壳。

想到当自己和安云首次进玩偶之家的时候，这群或许也曾这样趴在窗户上，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他们，程东的心里就不由得泛起一阵厌恶。这种被一群疯子所窥视的感觉，的确要比在枪林弹雨里奔跑更让觉得皮发麻。

楼下的空地上，除了那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之外，就只剩下了缥缈无依，恍若啜泣的诡异童谣。

十来个一齐把摩托车熄火，打的年轻梳着莫西的发型，还把自己的发给染成了绿色，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只掉进染缸里的大公。

“我靠！这地方让拆过啊！”

莫西一脸震惊地朝着小区处紧走了两步，又对着身后的众招了招手，“来，把车灯打开给我照照！”

十几个摩托车大灯立刻将莫西脚下的地面照得通亮，离小区大门最近的四幢大楼只剩下了不到九米高的建筑残骸，在惨白的车灯下，这四座废墟仿佛是被某个巨生生拗断的树；不远处的第五座大楼，更是被一根粗壮而狰狞的藤蔓紧紧缠绕，地上的水泥碎砖堆彻得足有莫西的靴筒一般高。

遍地都是楼体碎的残骸，其中最小的一块，也有双床那么大的分量。即便是最优秀的起重机师傅，也不可能在不碾碎一块碎石的况下，在有限的范围内拆除四座三四十米高的大楼。

即便这些飙车党不愿相信，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重量不足以碾碎石块的类了。

冷冽的风、凄惨的歌声、狰狞的枯藤，再加上眼前一大片残的废墟，让这些年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展开了手臂上的机械武装。

“老大，我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个义体型号能召唤出藤蔓来，更没听说过藤蔓能把大楼给绞碎咯！这他妈是科幻片……不，这他妈是神话片！”

莫西身后的唇钉男哆哆嗦嗦地走到他的身侧，警惕地环视着眼前这座鬼气森森的小区，“要不然咱还是走吧……刻度这种东西……咱在哪都能搞得到，没必要在这个鬼地方冒险吧！”

“你他妈知道个！黑瞳的会宣言是什么？机械神教的教规是什么？咱们部长传达下来的政策是不是全让你这傻子给当饭吃了！”

莫西抬腿就是一脚，镶了铁片的马丁靴把唇钉男踢得嗷嗷直叫，“在红初升之时，便是霓虹熄灭之；时代的齿终将碾过掌舵的身体，到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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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神才会降临！钢铁永驻，灵魂飞升；感恩我主，至高的机械神明！愿您的荣光与我们同在。”

莫西满怀诚意地念完祷告词，剩下的几个年轻竟也跟着开始虔诚地祷告。

“看见南部振兴大楼上的广告标语了吗？Glory-654-A版高合右脑就要开始预售了，鎏金纪念款在全联邦只限量发售一千份，我可不想错过这次义体升级的机会！”

说话的是个半边脑子完全被电镀零件所覆盖的黑唇孩，一颗莹蓝色的电子义眼在黑暗之中熠熠生辉，“我做梦都想成为全义体改造者，老大的提议就很！抢走这里的五百枚刻度，给帮派15枚，剩下的刚好可以够我买来一份新型右脑部件。你要是害怕，可以退出！”

“我……我倒不是害怕……”唇钉男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觉得危险，万一咱们在楼里碰上那个怪物……”

“早就告诉你该选个好点的脑终端给自己换上了！脑子就是脑子！”

莫西不屑地冷啐一声，“换你做这个鬼小区的主，你会无缘无故地把大楼拆掉吗？”

唇钉男嗫嚅道：“我又不傻……我嘛要摧毁自己的地产生意啊！”

“这就对了嘛！”

莫西紧了紧手上的枪，“那个怪物再怎么可怕，也跟我们没有关系，恰恰相反，他还很有可能会变成咱们的助力。怪物想要摧毁大楼，咱们想要抢劫刻度，互不妨碍，对不对？敌的敌就是朋友，有那个怪物给咱们打前阵，还有什么可怕的？”

莫西似乎是第一个被自己的动员所感染到的，放肆地振臂一呼，随后对身后的几十个荷枪实弹的飙车党高声道：“拿起你们的枪，记得别打坏了刻度就好！三一组，半小时后回来集合，狂欢开始！”

十余呼哨着相继涌大楼。

而十三层的几个住户却仍旧是一副看戏的表盯着窗外，直到广场上再没了几个青年的身影，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喂，那几个脑残说你是怪物呢！”

高乐在意识网格里忍着笑意揶揄程东，“黑瞳招收帮派成员的标准也太低了，我真是怀疑，就这种智商的家伙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敌的敌就是朋友？这从哪学来的毒汤！你要是碰上这些小崽子，会帮着他们把这个小区翻个底朝天吗？”

程东的语气里同样充满着对这群年轻的同：“恐怕我会直接杀了他们吧！毕竟他们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已经妨碍到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还会有崇拜机械神教这一点是我没想到的。”

高乐的语气依然在憋着笑意，“核战争的那段时间摧毁了不少小众信仰，没想到崇尚重工业和蒸汽朋克的文化，又在南城区死灰复燃了？只可惜啊，这群家伙的信仰一点也不纯粹，他们一面诅咒着掌舵维纳会被金属和齿替代，一面又拼命地在身上进行着义肢改装，这就很迷惑。”

“如果你翻看一下类的历史就不难看出，时尚是个圈……有时候那些走在时尚最前沿的家伙，也不完全清楚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疯老太又低着回到卧室缝起了布偶，高个男则一脸玩味地盯着程东，“要不要打个赌？”

程东同样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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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起了一抹和善的笑意，“你想赌什么？”

“就赌一赌，那群年轻会活下来几个，我赌他们会一个不剩地死在这里。”

“哦，”程东挠了挠，露出了一副努力思考的表，“那我就赌……他们会活下来一个吧！”

其实程东完全不在意这次赌局的结果如何，因为他确信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取走高个男的命，他只是很好奇，这个男的背后又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在他的世界里，仿佛只有那个孩子才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孩子，在这座小区里究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