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婕妤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太后的宫里，那端坐在软榻上，只穿着朴素的衣裳，或许是老了也不喜欢奢华，殿宇里的致摆件也更换了许多，圣来坐的时候，还略微诧异了些，不过半月未曾踏足这里，以为自己走错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是哪里的尼姑庵呢。

“都安排妥当了，她家里也都知道了，朕赏了些东西安抚，也就能如此了。”圣说起这件事来，还是有些惋惜，脸上的神色很容易便可被察觉，“太可惜了，好容易皇城里又有了个孩子。”

“这孩子不但自己没降生下来，还害死了自己的亲娘。”太后的态度和语气都是冷冰冰的，这对于刚失去孩子的圣无疑是太残忍了，况且她接下来的话也十分残忍，“可见是个没福气的，这样没福气的孩子不给咱们赵国皇族带来拖累，已经算是懂事了。”

别说圣了，这话就算一旁的梁吉听到也心里觉得别扭，多看了一眼那个铁血心肠的老，心里默默的叹了气。

而圣就算心有不快，但为了一个失去的孩子和太后争执也实在是没必要，便在这种高压状态下转移了当下的话题。

“母后这宫里的摆设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圣道。

这话题转变的又快又无趣，太后虽然明白却也就坡下驴的说道：“哀家近来总是梦到老三，从前他在的时候便不喜好奢华，哀家想起他，便也让把这些金银玉器撤了一些，算是缅怀那个孩子吧。”

“老三那样做无可厚非，只是母后便大可不必了，您好歹是朕的生身母亲，就算再奢靡也是说得过去的。”圣摆手道，“还是要有一国太后的规矩和仪制。”

太后接过梁吉奉来的茶，叫她退下。

“陛下。”

梁吉将另一杯茶递给圣后便乖觉的出去了，圣瞥见，倒是没有喝这杯茶，而是紧紧的攥在手里，思忖着什么事出身。

或许一些事在他的心里也有了猜想。

太后在旁冷冷的看着他，拿捏不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母子两这样僵持着也算不得什么好事，便问道：“祁山大典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好了，子定在了下月初九，儿子找算过了，是个黄道吉，适宜办祭礼。”圣松了气，这才抬起说道。

“下月初九？”太后伸手掐算着子，“也是秋了，秋高气爽的赶起路来也方便，只是上次固阳那丫遇袭的事你可有调查清楚？”

圣摇了摇，他私下里的确让去查了，可是那贼来去匆匆，又是独身一身，身手敏捷不说还判断果决，派了那么多的十六卫过去结果也只有宋端和刑哲和其了手。

听刑哲回来禀报说，此像是郑国的细作杀手，所使用的招数在大赵国并不常见，宋端想要扯下他的蒙面，那竟然不惜毁掉自己的脸也不想她看出来，可见是铁了心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如此豁出去的搏杀，若不是付出同等的代价，是调查不出来的。

见圣不肯开，太后用发丝也想到了，便无奈的说道：“哀家本意是取消这祁山大典……”

“儿子知道母后担心皇后，只是……”圣脸色微白，抢辩道，“可是国内流年不利，半年之内失去了两位皇子，怕是得罪了上天，若是再取消这祭礼……”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些了。”

太后冷淡的讽刺道：“一国国君，也要信这些莫须有的吗？”

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去，无可奈何的说道：“母后，这并非儿子本意，但事已至此，有些时候也不得不……”

“求老天爷？”太后根本不理解，“不过是无能的表现，你是这大赵国的主，万万之上，若是你都需要求天拜神，那要这赵国的老百姓们怎么办？”

圣一愣，没有说话。

“罢了。”

太后也没有强行为难，她毕竟也是圣的亲生母亲，哪里有亲娘不停的挤兑亲儿子的道理，便说道：“既然皇令已经下去了，那就好好办妥就是了，一定要确保皇后她们万无一失，还有那些嫔妃和官眷们，上次的事出了，她们这次必定是不愿意的，也要好好安抚她们的夫家。”

“是。”圣道，“都是些朝中老了。”

“就因为是老便更要加以奖励。”太后嘱咐道，“别掉以轻心，已经没了老三和老二了，皇族中不能再有损失了。”

太后这本是好意，可是最后非要提一下这两个孩子，却故意揭开圣的伤疤，果不其然，那心痛的骤紧了眉，心里默念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话说回来，他想起一件事。

从踏进太后宫里便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想法。

“听说昨天，贤亲王的夫来看过皇后了。”太后说道。

圣又被打断思路，点了下：“是，这次大殿她也会去。”借此说出了刚才的想法，“听说贤亲王夫还带了自己的小孙子。”

“是赵元星那个小子吧，如今也得有四岁多了。”太后道，“上回哀家见到过一次，孩子长得不错，也机灵。”

见圣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狐疑道：“怎么？”

“贤亲王夫是想让皇后收这个孩子做义子呢。”圣道。

太后闻言，先是一顿，随后冷冷的笑出声来：“这个贤亲王夫倒是想得挺美，直接给了赵元星一个嫡出的身份，看来是动了宗亲继位的心思了。”忽然换了一种说法，故意道，“他们这是认定了，你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呢。”

听着太后这阳怪气的语气，圣果然被激怒，不过片刻冷静下来，虽然贤亲王夫这样做让讨厌，但不得不说，失去了沈婕妤这个孩子后，他也的确没了信心，自己已经步年老了，要是再花个十年二十年的培养一个儿子，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这还要说，这个儿子是可塑之才，如曾经的老三一样。

再不济也得是匡王那样的。

若是匡王还差，把大赵国出去，他死了也不会安心。

圣自诩不是一个眼睛里只有皇权的帝王，他更心怀百姓，心怀着赵国的未来明晰与否。

“其实。”

太后缓缓的开道：“何须这贤亲王夫心，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呢吗？”

太后说完，斜睨着那，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包裹在眼里，心里也拿捏着下一句话的轻重缓急，毕竟这不是小事。

圣猛地皱眉，一把抄过桌案上的茶杯，激动的连里面的茶水都杨洒了出来，一提到这件事，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牙冠咬紧，瞪眼看着一旁的太后，那微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母后别说笑了。”

圣压着自己的脾气说道。

“怎么？难道老九不是你的儿子吗？”太后见圣的反应还可以，便继续着说道，“你连匡王都可以立为太子，老九为什么不能。”

圣冷道：“老九到底是谁的儿子，母后比朕心知肚明。”

“可元齐的身上也流淌着赵国的皇族之血。”太后扶着桌案缓缓的站起身来，压低声音说道，“他可比那个赵元星有资格多了，况且……你明明还有一个儿子却执意去立宗亲的话，岂非让天下非议。”

“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