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来书院，雪晴你带她出去转转。”林舒志开。

林雪晴会意，这是要支开她们，跟宁靖单独聊，便问苏凉想不想去。

苏凉说想，两便携手离开了。

林舒志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门，看向宁靖问，“你跟那位苏凉姑娘，真的只是朋友？”

宁靖轻轻颔首，“是。”

“那，你对雪晴呢？”林舒志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宁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我麻烦缠身，不想害了她。”

林舒志眸光微凝，也沉默下来。

他作为父亲和师父，当然早知道真宁靖是喜欢林雪晴的。那次匆忙告别，真宁靖对林舒志说，他把家里的事处置好就会回来，他不想继承宁家家业，会给最信任的大哥宁曜打理，考科举之后，就向林家提亲，让林舒志一定不要把林雪晴嫁给别。

当时，林舒志就觉得真宁靖想得太单纯了。宁家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他的存在使得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份都很尴尬，有极大的利益冲突。

林舒志语重心长地提醒真宁靖，不要太容易相信，甚至直言宁曜未必可信，可那时真宁靖一方面急着回家，一方面从未怀疑过自小就极为宠他的长兄，根本没听进去。

宁靖对苏凉说，“林舒志并不想让唯一的儿嫁给宁靖”，其实并不准确。

林舒志那要求林雪晴改叫师兄，只是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徒弟是否变了，以及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如果宁靖想回浔阳城争夺家产，林舒志会支持他，但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会点把儿嫁给他。因为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儿陷危险之中。

林舒志关心宁靖，会帮宁靖，是出于师徒谊。

他不愿把林雪晴嫁给宁靖，是父母心。

如今面对面，宁靖的话，并未否认“他”曾喜欢林雪晴，但也表明，未来他们只会做兄妹。

如果宁靖否认，说从来都只把林雪晴当妹妹，林舒志就会发现这个徒弟有问题……

宁靖不能露真正身份，这样才不会给林家带来大麻烦。且真宁靖在遗书中说过，他希望在意他的认为他还活着，只是去了远方。

林舒志长叹一声，“看来你是要回宁家了。”

宁靖摇，面色平静地说，“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没什么可回的。我只想让它消失。”

林舒志眸光一凝，“那你离开后，书院附近发现两具男尸，这件事你可知道？”

宁靖点，“是我做的。”

林舒志神色终于变了，“为什么？那是宁曜派来杀你的？”

“不是。是另外的仇家，的确是要杀我。”宁靖说。

林舒志久久不语，最终一声叹息，苦笑道，“其实，为师应该欣慰，你如今有了自保的能力，也不再那般心软。那么多想害你，你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狠一点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为师不知道你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想来很辛苦吧？如果你愿意讲，为师陪你喝两杯。”

“都过去了。”宁靖微微摇，“师父不必担心，我很好。”

“是吗？”林舒志连声叹气，垂眸去端茶，“你看起来是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不会笑了。”

又一段沉默后，林舒志起身，“你跟博衍博竣在后山种的树长大了，去看看吧。”

宁靖站起来，跟在林舒志后面往外走。

刚出了门，林舒志突然驻足，回问他，“上次你来，背着的背篓里装的什么？我看到它动了一下，似是活物。”

宁靖如实回答，“一个孩子。”

林舒志额跳了跳，“你……现在立刻跟为师发誓，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宁靖便举手发了誓，之后跟林舒志解释，那是他和苏凉在来平北城的路上遇到贼，救下的小孩，已经找到父母，被接走了。

林舒志扶额，“当时为何藏着掖着？那孩子若是闷着了怎么办？”

宁靖面色平静地说，“嗯，是我的错。”

林舒志：……认错态度这么好，有什么用？一副下次还是不会改的死样子！

……

潜山书院后山风景极美。

林雪晴带着苏凉参观过书院内部，也来了这边。

“苏妹妹，你为什么不喜欢宁师兄呢？你觉得他长得不好看？还是子太闷了？我还是觉得他一定喜欢你，但因为你不喜欢他，所以才不敢说出，怕被你拒绝连朋友都不好做了。”林雪晴认真分析。

苏凉为了终结这个林雪晴一直在纠结的话题，便说，“其实我喜欢他，被他拒绝了。”

林雪晴杏眸圆睁，“啊？是这样吗？宁师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