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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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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的马车从远处驶来。

闻悟本想返回了,见了不由一停。却见那边的马车急刹停下了,元青松从马车上下来,朝着曲红一行作揖行礼。

然而,曲红连车厢的帘子都没掀开,只隔空回了几句。

元青松却一点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连连点。虽然他身形高大,但显星、显兴兄弟二也不遑多让,加之骑着大马,压迫感极强,以至于他连都不敢抬高。等到曲红的马车驶离,他才如释重负的样子,又在原地目送了一会儿以示恭敬。

闻悟撇撇嘴,转身回家。

“闻悟!”

殊不知,元青松早已发现他,隔了数十步就叫住他,并三步合作两步赶了过来。门的护院连忙行礼,但都被他摆手免了。

闻悟本不想理他,但叫都叫了,自然不能装作听不见,只得转回去,“三伯。”

“啊,不必多礼。”元青松一改刚才的唯唯诺诺,腰脊挺得笔直,又恢复了长者的气度,慈祥地问:“出来给你老师送行?”

“嗯。”

“好,很好,我刚才也在与你老师说起你呢,呵呵,她还夸赞了你几句。”元青松脸不红气不喘,俨然一副认真的样子。

闻悟却是嘴角一搐,‘呵呵’回应。如果是普通,说不定就信了,但闻悟目力听力可不比常,你丫的嘴都没张几下,还能聊啥?

元青松关切地问,“你娘的身子怎么样了?哎,还是我过去看看吧,来,走。”

闻悟不太愿,可毕竟他也算是长辈,唯有暗自叹气。

元青松一边走一边看似随地一提:“闻悟,你已经知道魏明死了吧?”

“啊?谁?”

“那带着儿子在宴会上指责你的魏司卫,他本名叫魏明。”

“噢。”闻悟不听他说,还真不知道。不过,闻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于是只是淡淡地点,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元青松斜视他一眼,“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在传,魏司卫的死与你有关。”

闻悟不以为然,“那镇守大来过,我已经将事待清楚。”

“哦?镇守大亲自过来了?”元青松一愕。

“嗯,与大伯一起。”

“你大伯?”元青松一皱眉。

“是的,喔,对了,那马棚也是大伯叫修的。”顺路经过,闻悟就指了指厢外新建的马棚。别的不说,元劲松在说到做到这一点上确实毫不含糊,说了建马棚,第二天就来了一堆工匠,等闻悟傍晚回来的时候,不止马棚建好了,还多了两匹马。

元劲松脸色不大好看了,心里大骂。因为魏司卫的死,他这几天正焦烂额,根本没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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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现在才发现,家早就奉承上了。而且,建马棚的预算不低,可管理帐房的他却一点不知道,那只能说明大房很可能用的是私房钱。他看着马棚,以及里面的几匹马,脸皮抽搐。家里的马就十几匹,他基本认得,然而这几匹显然是新买来的成马,可谓下血本。虽然在宴会后的第二天,元劲松就亲自带着厚礼上门拜访了,但现在两相比较,那点东西就不够瞧了。这不就是恶意抬价么?大哥,着实不厚道。元劲松暗骂,表面却笑道:“呵,我自然知道,这事就是我们大家商量后一致的决定。”

“喔?”

“我最近忙于外事,所以才由你大伯负责,不然这种事也不用你大伯费心。”元劲松面不改色。

“原来如此。”

“唉,不说这个,刚才说起魏司卫,我今就是到他家去吊唁了。唉,我听他们说话,恐怕他一家对你颇有怨怒。”

“无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有官府判断。”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言可畏,不得不防呀。”元劲松忧心忡忡的表,“当然,你是什么品,我一清二楚,我相信这事绝对与你无关,但是魏家的可未必,所以,我这次过去,也是为了替你解释一番,这事就勉强算过去了。”

闻悟不置可否,只道:“让三伯劳神了。”

“嗨,我们是一家,哪用说这种话,唉,其实该是我要道歉才对。”元劲松一脸的愧疚,唉声叹气地说:“我答应过你父亲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娘,可最近这些年却因为忙于外事,一时忽略了你们,唉,是我愧对你死去的父亲呀。”

闻悟很平静,“三伯言重了,我们过得挺好。”

“好什么?真要好,你娘也不会这般缠病,你那大伯也是,他,唉,我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了。”元劲松一脸的纠结。

这时候,俩已经到了院子门前,停住了。

“三伯但说无妨。”

“嗯——,有些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元劲松站在门,有点为难的样子。

“若三伯有难言之隐,那便算了。”

“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罢了,罢了。”元劲松一副你我说的语气,神秘地接着说:“闻悟,这里只有你我二,我接下来的话,你听听就是了,也可当做耳边风,不要放在心上。”元劲松左右看看,突然小声,“你要小心你大伯。”

“嗯?”闻悟一愣。

“有些过去的事,我本不该再拿出来说,但是,闻悟,有些秘密,藏在我心里已经有十多年了,既然你已经长大成,有权知道。”元劲松再次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关于你爹,还有你二叔的死,我们当年一直怀疑与你大伯有关。”

闻悟一震。

元劲松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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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满意地抬起,“咳,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了,走吧,进去看看你娘。”

闻悟皱着眉,却有些神了。之后回到家里,他陪在母亲身边,又听元劲松说了一会儿话。然而,这次元劲松并没有多呆,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接着闲聊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闻悟暗自留意他的神举动,却没有任何收获。

,闻悟给洗了脚,等她歇息了才回房间。然而,因为没有睡意,他便拿了一本书,到院子里,坐栏凭杆,借月阅读。

这两兄弟,还挺有意思。

闻悟翻了两页书,若有所思。那元劲松有意无意地将矛指向元青松,今天元青松更是直接就不装了,直指元劲松,也不知道他俩谁是谁是鬼。当然,不管是是鬼,两个都没安好心是跑不掉的,就看哪个说的话值得细想了。

不过,元青松的算盘打得倒是。这一手挑拨离间可说玩得很漂亮,即使不能让自己与大房翻脸,也免不得心生芥蒂。闻悟就算明知道他的算计,心里还是会留了一个疙瘩。按理说,是该这样。闻悟抬望月。然而这元青松可想错了。

闻悟记得,父亲死的时候,自己才四岁还是五岁。本就是懵懵懂懂的年纪,这又过了十多年,连他长什么样都没印象了。闻卿就更是如此了,她当年还在襁褓中,对她来说,所谓‘父亲’,不过就是生中的一个不存在实体的名词而已。

杀父之仇吗?

闻悟抬着,却没有太大的感触。过去的十多年,在他的心中,母亲和妹妹,已经是全部了。

“呼哧——”

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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