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找到了！”

“哦？甄姑娘快说说，是在哪里？”

“就在周掌柜卧室的床柜中，看来他是真放心啊，竟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我们苦力的下层鲜有机会与他接触，也不知他常住在何处？”

“这我倒是知晓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周掌柜旗下以卖酒为主，但其资本分散，同时揽括多个领域，客栈也是其中一环，之前刚柳城时，我们几恰好落在他的地域。”

“而这‘黄粱’客栈可以说是他的老窝，也是坐地分赃的大本营。夜里常看见些熟面孔进出，拿刀动杖、鬼鬼祟祟；后房比做生意的前屋更为奢侈豪华，石狮镇守、青砖碧瓦；门外多壮丁把守，都是如你们一般健硕的汉子。”

“若无特殊况，他大概都是在此处歇息。”

“那我们如何去取？是想办法接近于他，得到信任，还是直接——偷？”户一左右环顾，压低嗓音。

“要想获得那‘黄粱’老板的信任，怕是难了些，又耗费时，倒还是直接溜来得快。”

“我这里有些迷烟。”子从袖偷摸拿出，以展开的蒲扇作掩护，隐藏着塞到户一户二手上。

“甄姑娘还有这东西？倒是令我们行事方便多了！”

“之前混赌坊，认识了做这种买卖的兄弟，从他们那儿寻来的，正是为此次行动所用。是从南蛮进的毒物，遇热自燃，闻者晕厥麻痹、不省事，这剂量能持续一个晚上。”

“再给你个用作存物的葫芦，这葫芦为矮族打造，可自动加热体，自是达到了这‘迷烟’的沸点。你们只需把那末倒里，再混些水，等上半个时辰便能化烟，因此还得提前准备。”

户一户二接过葫芦，很是稀奇。

“都知矮国以制造细器具、产奇珍异物盛名远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洋之物，我们穷乡僻壤的哪有机会见到这宝贝的稀罕玩意儿。”

不释手，拿于手中把玩。

“这葫芦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若是喜欢，你们二可拿着，只是莫嫌弃，这平里都是用来盛酒喝的。”

“怎会怎会！谢谢甄姑娘了！”

“不打紧。那门外常有巡视的镖师，周掌柜又多心眼、前瞻后顾，你们还是小心些，最好神不知鬼不觉，莫要引起外的注意，免得多生麻烦。事成之后，莺啼为信，老地方见。”

“好！”同声答应，背道而驰。

当夜晚，户一户二趁众酣睡后，脱去粗布衣裳，着上夜行衣，小心翼翼从一阵轰动的鼾吵中轻声越过。

快步流星，不过多时便到了一环“黄粱客栈”后门处。

共有四把守门外，背披刀鞘、手捧鲜酒，坐在门就着月色和熹微的烛光耍牌逗乐，身材魁梧高大，一似领的胸挂一小型号角，用作集合、提醒之用。

“是直接做了他们吗？”户二热身，准备行动，眼睛顿时放出凶光。

“你这噜子！甄姑娘不是说了嘛，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咱们是去偷东西，做好事的，可不是去杀放火、取命的！”

“若是与他们正面碰撞，不是引起注意了嘛！先等等，待屋里烛光灭了，夜更些，我们顺着旁边的那棵梧桐爬到二楼，放迷烟，再顺势溜进去。”

户一指向紧贴南面客栈的粗壮枝，枝叶伸向二楼阳台，可凭此跳上屋顶，后室居屋与前方客栈共用墙体、房顶相连，倒可从南面直接行至北面，再跳下屋梁，恰到了周掌柜所住之地——正好在那群的盲区行动，并不会打惊蛇。

爬树、攀登于他们而言不过小菜一碟，虎都杨旗寨多丛林岩块、地势险要，寨出寨、考察训练，都避免不了掌握这些基本技巧。

约莫一个时辰后，二楼房屋的烛光终究是灭了，底下的也渐渐生起睡意，几番看守。

“走！”户一扭，一个眼神，二双双出动。

绕到前门去，几步爬到树梢，跳上房顶，再移至北面，悄声顺着木梁子爬到二楼。

屋内传来几声震天的呼噜。

“放烟。”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烟，手指含唾沫，轻微戳开一个小，再揭开葫芦嘴，将其对准小孔。

一缕青烟飘至空中，瞬间又分散开来，消逝不见。

待几分钟后，户一户二系上蒙罩子，欲推门而。

可大门紧锁，遂只能推木窗。

为减少动静，身材魁梧的二可是废了好些功夫。

进内部，先眼帘的是正对大门的灵位桌，堂内摆放几些刻字的灵牌，皆是三代之内的家属亲眷，最下层之右的墨迹新鲜、时最近，镌刻“亡侄周遥之灵位”的字样。

牌位底下是一堆盛放水果、点心的瓷碗、瓷盘，青铜制的香炉内着仍有余温的立香。

户一户二走内屋，到周掌柜睡眠之地。

檀香的木床散发着独特的味道，墙上的青石、玛瑙、黄金被一层层透明罩子包裹，纯净的夜色也遮不住这些自然的光亮。

“这周掌柜卖酒竟能捞出如此多的油水！”

“不都是压榨百姓，背地里做那些勾当得来的嘛！表面上光明磊落、正君子，却不过是一披着羊皮的狼，虚伪的好比我们这些实实在在坏事的还令讨厌！”

“莫随意触碰，怕有机关！”户一一把制止想要偷拿财物的孪弟。

“行正事要紧！”

语罢，停止闲逛。

黑暗中探到柜，柜子上挂一金锁。

“有锁！”

“先找找，看有钥匙没！”

两再四处搜寻，于周掌柜身上翻找，摸到一大串铁环所圈的钥匙。

一一尝试，却皆不能开锁。

“找一尖细的长物，试试看能否打开。”

从另一柜子里找出一细长的、用作编衣的铁，慢慢穿进锁孔，左右晃动，尝试开锁。

趴着地上、较紧牙关，无论怎样摸索，依旧毫无动静。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户一无奈地瘫靠在木床上，擦拭额的汗珠。

“我来试试！”户二转来接手。

“呼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响，吓得两急忙停住了手里的活儿。

只见那周掌柜翻个身，又死死睡了过去。

户一爬上床，拿手在其脸上晃悠，又故意推搡几下，未有一丝反应。

“呼！吓死了，得亏了那迷烟！”

户二继续开锁，户一从床上蹑手蹑脚爬下来，左手恰巧碰到周掌柜下垫的棉花枕。

“为何如此硬？”

怀疑着半掀开，那下正放着一本厚实的书本。

“甲三百六十五年‘黄粱酒馆’账簿集。”

“不正是甄姑娘要我们找的账本吗？”

“那这柜子里的是甚？”

两一雾水。

“不管了！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便撤。”

语一出，又随原路返回，天已将亮。

至子所在“黄粱酒坊”东房门外，拟黄莺之啼，三呼一停，持续四个来回，再移步二环庙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