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的男孩随身携带的小素描本，似乎凌排列着几行字。第一时间闪过她脑海的是他的笔记本电脑，是的，他的电脑不见了，平时他都会将它放在桌面上，即使她没有见他动用过，只是听他说有时会用来学画画，现在手机功能如此强大，几乎没有再使用电脑了，她也从未好奇过里边到底是什么存储。而电脑桌第一个抽屉却被打开了，在她的印象中，那里是连她也不准窥探的唯一神秘地带，好几次她出于好奇想偷偷打开，但都被男孩发现，只告诉她说那里放的都是男的秘密，男的秘密？除了那些黄色污秽的东西还会是什么？周琳就再从此失去了窥探的欲望了。她拉开抽屉，什么也没有。

“他衣服都没带，只带了电脑和那些黄色污秽的东西到底去了哪里？该不会瞒着我……”她的思想也随着想到那些黄色污秽的事上去了。

她气愤地将抽屉推回去，这时才想起小素描本上的那些模糊潦的文字，她拿起本子仔细一看，霎时像是被诅了咒的木，竖直站立在原地，任由本子里字里行间的词意肆意劫掠着她早已被撕碎的假装的强韧——她瘫坐在地，失声大哭，不知是为了男孩，还是为了其父？

3

“怎么样？有发现吗？”曹昱走到神父的跟前问。

“哎！吓我一跳，老大，你是飘着过来的吗？吓死！”

“你什么坏事了？堂堂大男子汉还怕别吓你？”

“老大，你这是：坟场上舞大刀——吓死啊。”

“别跟我说你那套有的没的，怎样？监控有发现吗？”

“你来得刚刚好，老大，你看，这是在案发现场大路监控拍到的，在22号晚上9点52分，死者周严培从路进去小巷后3分钟，这里停了一辆黑色车辆，从车上下来了三男一，下车后直接往周严培走的同一个小巷进去了，到10点23分，三个男孩重新坐这两车走了。”

“三男一？周严培他有一个儿，会是她吗？”

“老大就是老大，你看，这是周严培的儿，叫周琳，再看看监控，确实是她儿。”神父从电脑中调出了周琳的身份证件，与监控的画面进行了对比。

“所以，如果是周严培在10点钟左右遭到别袭击，他们没有理由没有看见，如果看见了没理由不去制止，除非……”

“老大，老大”这时，龙爷也从鉴定科回来了。

“老大，死者周严培脸上字体的分析成分报告出来了，你看。”

曹昱接过龙爷的报告。

“单硬脂酸甘油酯、棕榈蜡、胭脂虫，这是……”

“没错，我们没有猜错，确实是红。”

“这样看来，只要我们能找到这只红，然后再进行指纹匹对，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可以这么说。”

“不用看了，嫌疑肯定就是死者儿，这都什么世道，儿都能把老子杀了，老大，你得小心小心你家闺咯，你平时对她那么严厉，说不定哪天……”龙爷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神父在一旁使劲给他使眼色。

“走，芊芊，跟我去现场看看！你们两个，去把视频里的几个小孩给带回来！”曹昱说。

神父走到龙爷后面一边捏住他的手臂一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这臭嘴。”

龙爷被捏得有点疼痛，但也不甘心地伸手反捏神父，嘴嚅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4

“哎，你别碰我，别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啊！”闻声而来的是一群朋克风打扮的稚男，的一脸不屑地说，她就是周琳，跟她一起被抓到刑侦办公室的还有视频中其中两个男孩——蕉皮和阿东。

“小脾气还挺横！”带领他们进刑侦办公室的龙爷说。

“老大，视频中还有另外一个男孩没有找到，那小子，估计是心虚逃跑了。”

被抓的两个小男孩被龙爷和神父一摁都坐在了曹昱位置的前面。

“知道为什么抓你们来不？”曹昱审问道。

“我怎么知道？”其中一个男孩说。

“装蒜！装蒜！”龙爷在一边忍不住对着男孩的拍了几下。

周琳心里非常清楚警察这次把他们抓来的原因，所以这时的她沉默不语坐在一旁。

曹昱朝龙爷和神父使了个眼神，他俩立刻拿走他们的背包。

“哎，什么？”男孩们还搞不清况。

神父立马里里外外地搜查着他们的衣物。

“你别碰我啊！”还没等龙爷转过身来，周琳已经喝止了他，他这些才意识到要找谷芊芊的帮忙。

“你们涉嫌杀害中国籍男子周严培，现在将对你们进行搜身检查和审讯，请配合！”芊芊一边给周琳搜身一边解释说道。

“等等，什么杀害？我们哪有杀害？”男孩们显得有点惊慌，他们疑惑地看向周琳，只见周琳不露声色地寂然伫立在那任由芊芊的搜索。

“我可没有杀啊，我为什么要杀？我才不会杀，你们别想冤枉我呀……”其中一个男孩强烈否认说。

“冤没冤枉你，等下就知道了，把他们带进审讯室。”曹昱说。

他们被分隔在几个不同的审讯室。

男孩焦灼地抖动他的双腿，彷徨无助的眼神释放着委屈和不甘，他未曾想过事会变成这个模样，他只是那么几拳那么几脚，怎么就死了呢，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周琳她爸分明只是晕睡过去的。没等曹昱的双脚都迈进室内，他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

“警官，我真的是冤枉啊。”

“前天晚上9点到12点，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没错，我确实在前天晚上去教训了几下周琳她爸，但是也只是打了几下而已，绝对没有杀害他，我们走的时候，他只是晕睡过去，这点我非常确认。”

“名字！”

“呃……我，蕉皮。”

“全名！”

“陈天乔。”男孩不得不将当天的事全盘托出，不然，他就背上杀凶手的污名，这并非只是莫须有的误会，这可是要填命的杀罪。

“你们为什么要对死者进行施？”

“这是他自找的，还不是因为他经常殴打周琳，自己的儿，也下得了这手，要不是杨帆执意要帮周琳出气，也不会……”男孩愤慨激昂。

“周琳，是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孩吗？”

“是的，她是杨帆的朋友。”

“杨帆？”曹昱稍稍歪斜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出现过，他接着说：

“杨帆是逃跑了吗？”

“这我不知道，警官，昨天周琳跟我说联系不上他，我也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你之前和死者认识吗？认识多少？”

“不认识，我没见过他，我嘛会认识这种老不死呢！”、

“就是说前天晚上是你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要不是因为杨帆，我才懒得和这种烂有集呢。”

龙爷听后，不仅心里偷笑，在他眼里，这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街边的小混混，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杨帆？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龙爷这时才想起了，他小声地在曹昱耳边说：“杨帆，死者陈雪的儿子名字好像也叫杨帆，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