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号晚上12点，他原本打算提前过去，在暗处先观察，等到确保那已经离开后才去拿取那边钱。

即使当天突然有了个曲，就是替周琳去教训她爸，但这对原计划不产生影响。他提早来到易地点并藏身好了，等到12点的时候，他确实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到达，并将一个黑色电脑包之类的手提包丢进垃圾桶，然后也拿走了垃圾桶底下的U盘，由于夜色太黑，他也离得远，男也和他一样做了相应的遮掩，他没办法看清男的长相。当这对他来说也确实不重要，只要能保证收到钱就可以。男随后驾车离开了，杨帆看着车子离去，但他并没有立即出去，他谨慎地继续站在原地观察，这个钟点加上这个地方本身不会有到来，所以他并不担心钱会被拿走，他只是想让这次易万无一失，毕竟对方是个杀犯。

“东西已放，请谨记你的承诺，不然，你知道你的后果。”杨帆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知道，这是男发给自己的，其实他怕男不履行约定，所以放在垃圾桶底下的U盘也是个副本，每次一易，只要他能顺利收到钱后，他都会“道德地”在自己电脑上彻底销毁相关视频资料，这是他给自己设下的所谓底线。

他遮掩着看了看手机，离男离开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放心地走了出去，当他拿着钱兴高采烈想返程的时候，眼前就一片漆黑，这也是他对当晚最后的记忆了。

“你怎么比我想象中还要蠢？就你这智商，也敢做这种事？”男像是在默认了杨帆的猜测。

听到男这样说，杨帆感受到微尘都是空气中让不寒而栗的病毒，它所游离过的地方都是XXXX的禁地。这个男，禁锢他的这个男，他中的眼睛男，是个残的杀凶手，他将受害者的双眼浸泡在容器里带回家，不动声色地，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与这样一个残之扯上关系，还试图像以往一样，对其进行恐吓索取钱财，此时的杨帆想到这里既后悔又觉得自己可笑。后悔的还有，要是把自己这一面告诉过周琳或者是其他伙伴，也不至于现在求救无门。

“大哥，你别杀我，我不知天高地厚，你看，我没见过你，你把我放了，我绝不会报警的。还有，还有那个原件，就在我电脑里，包里有钥匙，你可以去拿，哦，不，我去帮你拿，只要你放了我。”

“哈哈哈，放了你？”男说完，画画的手也停止了。

“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杨帆向前伸谄笑地求饶。

男同样是没有说话，杨帆只听见他在眼前来回踱步的声音。

突然，男走到杨帆后面，他身上散发的一热气夹杂着清淡的香水气味，对于高中的粗鄙男生来说，识别香水简直是另一道解不开的奥数难题，男剪开了他手腕上的扎带——也仅是手腕中的扎带。

刚解放的双手，很快感觉到了男递给他自己的素描本和铅笔。

“如果想我放了你，就我说什么，你写什么。”男镇定地说。

由于胸腔和手臂的绳索并未一同解开，杨帆艰难地向左挪动着，将本子放在了的旁边，握着笔的右手尽量保持着本子的稳定。

“对不起，我从未想到事会变成这样……她们的鬼魂每天晚上都来找我，这些天里，恐惧、自责、后悔一直让我无法安宁……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对……不……起……”杨帆完全复刻着男的语句。

“她们的鬼魂……”虽然听着越来越不对劲，这是一段忏悔的话，男为什么要他写下来，又是写给谁呢？难道他是准备要自首？自首的话为什么他自己不写呢？这个男的所有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奇奇怪怪，但他不敢提出一点异议，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是她们，不是他们，重新来过。”

“唔唔唔。”杨帆摆动着手指好像在说：“什么是他们又不是他们，这到底在讲什么？”

“哦，是也她不是也他，重新写。”

男拿过本子，听到他撕扯页面的声音，更加奇奇怪怪的是，男让他写完那段话后就走了。

“哎，大哥，大哥，你不是要放了我吗？”

“会的，但，还没是时候。”

应该是过了五天，因为杨帆因为困了睡着了五次，期间男每一天会给杨帆送一点吃喝，男没有说话，只是带他方便完就走了。

这一天，从远处就能听见男狂笑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杨帆越是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叫杨帆.”男一边岔气笑，一边跟他讲：“不知道是你太倒霉了，还是……还是我太幸运了……哈哈哈。”

“唔唔唔。”杨帆依旧说不出话。

“我说，杨帆，你这小子……成大明星啦……现在全国上下，没不认识你了……哈哈哈。”

“从今天起，看来我得要对你好点，你看你，多脏，走，洗澡去。”男凑前一问，满脸嫌弃地说。

杨帆一如既往地不知这在发什么神经，看他这几天，也没有要伤害他的举动，但也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