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短吗，一个剪短了发，就分不清男了，这不真应了这句了吗。”

月虹想：“剪了发的是不是就见识长了呢？”

离了婚的兰子，处处显得很有主见。这很让月虹佩服。

一次， 月虹领了孩子去看兰子，兰子的绪好象很低落。

后来，兰子终于说：“我那男来过了，给孩子拿来了生活费。”

停了一下，兰子接着把话说下去。

兰子说：“他说他已经给儿子存下了一大笔钱，他还说，他想同我再好起来。”

月虹说：“你同意了？”

“他还拿出一万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是给我的。”

“他还有点良心的。”

“然后，他就扑过来抱我，脱我的衣裳。”

“他欺负你了？”

“我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了他上，他上流血了。我又把那一万块钱摔在了他脸上，我说：‘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兰子的坚强书写在兰子剪短了，色彩缤纷，随风张扬的发上。月虹觉得剪短了发的兰子是真正的。

不工作，闲在家里看了很多书的月虹知道，在中国上生长了几千年的长发，在“五四”运动以后剪短了。中国男的长发是被着剪短的，为的是革命，为的是国。中国的发却是中国自己剪短的，最初剪短发的说，是为了解放自己。

中国剪掉了自己上覆盖了几千年的长发，就解放了自己，不正说明中国几千年来一直是被一长发压迫着吗。

想到这一点，月虹觉得自己的心里豁然开朗。止不住想笑出声来。

剪了发的月虹在家里等着春阳回来。

月虹想与春阳好好谈谈。谈谈那个在她心里郁积了太久的想法。

两个白天，一个晚上消逝了，春阳没有回来。

春阳从电话里告诉月虹，他正忙着陪上面的领导在下面考察和参观。

第二个晚上凌晨三点差十几分左右，月虹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了。电话传来了春阳遇难的消息。

那是一起车祸。发生在凌晨二点左右。

车上只坐着司机和春阳两个。

司机断了一只胳膊和两根肋骨，上了个子。春阳死了。

司机向们陈述了事经过。

他说，是春阳把领导们安排的住下以后，来找他的。

春阳说，媳这两天心不好，他得回去一趟，第二天一早，再返回来陪领导检查工作。

他们出发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春阳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

刚出来的时候，他们说了一会儿话。

后来，春阳睡着了。

没跟说话的司机，把车开的飞快。

司机说，他觉得困极了，眼睛发涩，不知怎么闭了一下眼睛，感觉车子不对，一睁眼，车子正向路边冲去。连忙打方向盘，已经晚了，车子冲下路基，撞在路基下一块石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司机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车里，春阳被甩出车外，在离车子十几米远的地方，已经死了。

春阳死了，月虹承受着一种天塌地陷的悲痛。

火化那天，月虹把一只鞋盒放进了棺木。

谁也没有打开那只鞋盒。

大家以为那是一双鞋子。

有说，春阳到了那边，还要走好多路的，是应该准备双好鞋。

还有说，多预备双鞋，以后要吸取教训，多用自己的脚走路，少坐车。

们想不到那盒里装着的，是月虹那剪掉了的长发。那是春阳特别珍的东西。

月虹想，就让你生前最的我的发陪伴你上路吧。这就同我与你去了是一样的。

们不知道，月虹是戴着一假发参加的最后那天葬礼。脱去上假发，月虹的上就象化疗中的兰子一样，光秃秃的。她是把最后那点发都剪掉放进了那只鞋盒。

所有剪断了的发放在一起，就是她那一部完整的长发。

(本篇完，请接着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