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昌也是无奈,终于放下侥幸,也放下自己鸿胪寺少卿的骄傲,穿了便服,只带了两三个家丁小厮,便亲自往兵马司来。
一路上,看见满城的老百姓,穿着新衣裳出来游玩,准备逛元宵,一个个脸上那是笑意盈盈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来到兵马司,求见指挥使,倒也没有被为难,很快就在内室见到了贾琏。
“哈哈哈,不知周大大驾光临,晚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贾琏从后堂走进来,看见坐着的周洪昌,立马春风满面的上前见礼。
周洪昌也忙起身还礼,然后看着眼前清俊中带着一些飘然气息的贾琏,哪怕心里将其厌恶的要死,周洪昌也不免眼睛一亮,好一个卖相不俗的年轻!
一番简单的见面礼节之后,贾琏东主位置坐了,假装不懂的询问周洪昌的来意。
周洪昌也不戳贾琏,“老夫此来,是有一个不
之请……
不肖子狂悖无礼,触犯了国法,幸得贾大及时教戒,才不至于酿成大祸。老夫在此,先行谢过了。”
“不敢不敢,周大多礼了……”贾琏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周洪昌,心里倒有点欣赏。
是个能屈能伸的。
“只是,家母闻得孙儿犯事,急之下,旧疾复发,请医问药皆是无用,心里唯一念叨的,只有孙儿一
。
老夫无奈,只能厚颜来求贾大,能够暂放小儿回家,若能借此挽回家母一条
命,老夫不但感谢不尽,且终生铭记贾大
再造之德……”
周洪昌言辞悲切,起身给贾琏行礼。
贾琏忙上前扶住,同样诚恳道:“周大一番至孝之心,令
感动。只是……
唉,实话实说,令郎所犯之事,本也算不得太大的罪过,只是当那般多的老百姓亲眼见证,本官也是无奈,只能依照国法办事。
然本官亦知令郎只是一时冲动,加之看在周娘娘的份上,原本按照令郎的节论罪,应该是要关押一年的……本官私自做主,预备两个月之后,便以其认错态度良好,放令郎归家。
这已经是本官最大的权限了。
只是如今听得老夫病重,晚辈也恨不得立马就放令郎回家探望祖母,只是如此一来,一则愧对百姓,回
陛下只怕也会怪罪……我也很难办呀。”
周洪昌一听,知感
牌打不过去了,立马朝着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将一沉重的木案送上来。
周宏昌接过放到几上,叹道:“老夫也知道贾大的为难……不过老夫曾听闻,兵马司有规矩,若只是搅
治安的犯
,真心悔过,并愿意如数缴纳罚金,便可以免去关押之刑法。
不知道按照犬子的罪状,八百两银子,够不够缴纳罚金?
大请放心,回去之后,老夫保证教戒好犬子,定不让他再犯,令大
为难……”
“倒是确实有这样一个规矩,只是……”
贾琏沉吟了半晌,似乎一咬牙,道:“罢了,同朝为官,晚辈也不敢不给周大这个面子,即便陛下知道后怪罪,晚辈也认了。
来,将周二公子请出来……”
周宏昌心里暗呸了一声,面上仍旧诚恳道:“如此,就多谢大宽宏大量了,老夫替犬子,替家母先行谢过。”
“哪里哪里,周大客气了……”
目送周宏昌领着仍旧有些拐瘸的周盛离去,贾琏才进屋,揭开几上那木案的罩子。
果然满满当当摆放着整齐的银锭子,以贾琏的眼光,一眼看出,确实是足八百两的份额。
这周家,出手阔绰啊。
要知道,当初他捐一个同知的官儿,也不过才一千两银子。
让阿沁姐妹先装了一半,然后将剩下的送到兵马司的账房归账。
兵马司的油水,确实挺多的,这种“敲诈”还只是小,大
是那些街面上数之不清的商贩的“管理费”。
所以,兵马司每季度都会发“福利”,全员从上到下都有,他这个兵马司指挥使,自然是大。
他刚刚上任,这第一单外水,还是不要独吞,让大家都沾沾光好了。
细水长流,来方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