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明治，是她根据夏横的要求，从附近的面食店里买来的。

这类西洋食品最近在上海很时髦，有许多吃不起西式大餐，就拿这个过过嘴瘾，沾点洋气。

房东老太说，这几天夏横基本不出门，想吃什么，不是让她给做，就是让她出去买回来，看在夏横穿着体面、出手也大方的面上，她也就挪动着三寸金莲，甘愿为他服务。

“那种夹面包不可能有毒，我也吃了一个，有好多买了，我没事，家也都没事。”

房东老太唯恐警察把她抓去顶包，絮絮叨叨辩解着。

警察已经把那家面食店里的所有夹面包没收了，拿回去化验，顺便把各种喜欢吃的糕点也没收了不少，准备拿回家给自己的和孩子吃。

面食店老板无奈地看着，只要不查封他的店铺，哪怕把店里的所有面食都拿走，他也不敢有任何反对。

毕竟命关天，让他遇上了，只好自认倒霉。

警察们兴致勃勃地带着各式的糕点上车，糕点外面还有花花绿绿印着各种图案的包装纸。

看着这群土匪式的警察，路鸣也是无奈地摇了摇。

警察的行为其实已经算是很文明的了，若是青红帮的来这差事，绝对会把这间面食店拆成平地。

警察也要有警察的福利，就是出公差时的吃和拿，只要不是太过分，无论是事主还是警察局的，都不会去追究。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民国的警察当然要吃案子的。

两开车去一家位于法租界的亨德利酒店，据张子扬得到的消息，每隔几天，保镖贺谨都会在这里和盛慕仪的一个丫环私会。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夏横藏得跟老鼠似的，依然被做掉了，可是贺谨时不时跟香荷在外面私会，居然还活得活蹦跳的，这怎么可能？”路鸣有些狐疑道。

香荷他当然认识，而且很熟，对于她私自在外面会郎，他也不好评说什么，一个孩子有正常的感需求，无可厚非，尤其是十八九岁的怀春少，很容易掉进成熟男的陷阱里。

“其实贺谨是非常谨慎的，就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法查到他确切的落脚点，只是查到他在酒店约会，跟踪他几次都被他甩掉了，这个比夏横鬼得多。”张子扬道。

“你们跟踪过他？”路鸣诧异道。

“当然，跟踪了不下十次了，都被他成功甩掉了。”张子扬边开车边道。

“你们是和他在玩捉迷藏游戏吗，一帮警察，为何不能直接抓捕他？”路鸣盯着张子扬，表示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