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位刘妈又是心疼昱久，又是害怕老夫，在那里哭也不敢哭，话也不敢说的样子，我还是有点同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菊菊之前跟我讲过这位保姆，那天闲聊时老夫提到了她。

起源是，老夫提到旭久的格，有点像老太爷年轻时候的样子。旁边的老太爷，老老实实地坐在椅里，目光浑浊地看着远方。

老夫指指他，说：“他年轻时，就是两张脸。工作上总是黑着脸，雷厉风行，简单直接，倒也是以理服的。在家孩子面前，可是很有笑模样儿的。尤其是宠着两个儿。大儿都上初中了，他还会抱起来在地上转圈儿。”

菊菊当时也是很惊讶的。她跟我说：“没有想过，管理那么一份大家业，要忙成什么样儿。在家孩子面前，老太爷却也能像普通家的父亲那样，宠孩子，抱着大儿转圈儿。”

老夫接下来自然就提起了，老太爷对于一对双胞胎儿子的态度，她说：“对于自己的‘一对双儿’儿子，他还是很严厉的。两个孩子长相很像，但是脾气秉特别不一样。老大憨厚耿直些，念书上也不如老二。为此，我们难免就偏疼一些老二。”

讲到这里，菊菊又跟我感慨，道：“旭儿的爸爸，在我看来，有点沉，蔫有主意的一个，也不见憨厚。或许，他从家里跑出来，是受了委屈，算是经历了大挫折的，因此格有了很大的变化，也说不定。”

我当然没跟菊菊说过，李大坤跟弟弟争，失败了就跑了。当然，旭哥说过，这只是表面看到的，或许私底下还有别的事，令李大坤出走后，偷偷跟自己的弟弟、弟媳有联络，二次出走后，才失踪得彻底。

菊菊接着给我讲她跟老夫的聊天。老夫讲到自己的大儿子，当然瞄着菊菊的反应。

菊菊倒也爽快，直言道：“我跟老子平时就喊他‘大坤’。我儿翠翠从小跟爷爷长大，跟我们两子不亲。她认识大坤后，只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嫁了，也不容我们反对，直接就跟大坤走了。”

老夫有点讪讪的，问道：“我听老韩说，你儿当时年龄很小？”

菊菊倒是不在意了，平静地回复道：“18岁的生才过了几个月，还不到结婚年龄。她忤逆我和她爸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们倒也不意外。”

“他们小夫妻，”老夫试探道，“感应该挺好的吧？”

在我看来，菊菊这么多年，早已经把往事想过千遍万遍，所以提起来很淡定。

她说，她是这么回复老夫的：“大坤那孩子，在我们面前很有礼貌，对翠翠也很温和。我们两夫妻平时议论起来，觉得好像大坤是一个感不外露的。翠翠对我们两夫妻敷衍敷衍的，对大坤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菊菊说，老夫听完了这话，点点儿，脸上慢慢地聚拢了一些哀伤。她拍拍菊菊的手背，说：“亲家，儿就是债啊！当年老大不顾念，我跟他爸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一跺脚就走了。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抛下父母一走了之，就算是理所应当吗？”

说着，老夫指指老太爷，说：“他埋怨了我三十多年，说是我挤掇老大，致使他离家出走的。我也不为自己辩解，我确实是一个严厉的妈妈，我欠着他的，可是，何至于就要走出去一辈子不见我呢？”

菊菊又能说什么呢？她要忍下怎样的哀伤和愤懑，才能去宽慰老夫呢？当年儿因为大丫死了，疯疯癫癫，被车撞了没救过来，也死了。

独生，才二十几岁，就这么走了。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李大坤带着小丫离家出走了，扔给他们老两一个一岁的孩子。

她还能怎么评价老夫的大儿子呢？

菊菊跟我抹了一把泪，接着讲，她在老夫面前没流泪，就平平淡淡地说：“老夫，好在我们两夫妻还有旭久，你跟老太爷还有二儿子，还有昱久。”

老夫长叹一声，道：“是啊，旭久和昱久是两个好孩子。旭久虽然小小的儿就失去父母，可是有姥姥姥爷带着，委屈不着。昱久呢，他爸爸妈妈各忙各的，她妈妈生下他之后身体又不好。我就给他请了个保姆。”

菊菊低声问道：“那么小的孩子，是请了个妈吗？”

老夫道：“不是妈，二夫不让。她虽然没力管，也是提了几条原则的。我也没拧着，她毕竟是昱久的妈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听到这里，菊菊倒非常意外。富贵家请妈，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也是有的，想象到二夫不接受。

老夫接着说道：“我请的保姆也不是一般的。是学幼儿教育出身，家里孩子上小学了，我出了高薪请来的，就跟上班一样。她平时跟昱久住，周末可以回家。那时还没兰苑，就是在大宅。”

菊菊道：“这么小的孩子，老夫找保姆，怕也是费了很多心思。”

老夫道：“虽说也花了心思，可也是边走边看的。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在旁边看着，真的是那个意思，才一直这么呆下了，直到昱久上小学。”

菊菊道：“必定是一个方方面面都稳妥的。”

老夫道：“第一条当然是对昱久好，是真的好，像自己的孩子那样管教。当着我的面，都敢打孩子的。第二条，没什么是非。除了昱久的事，她什么事都不掺和。连那个，”老夫用下示意老太爷，“都赞不绝。”

菊菊不由得赞道：“那还真是一个好保姆。可见昱久也是个运气好的，不然常常换保姆，对孩子也有影响。”

可是老夫却没那么开心，含糊其辞道：“她自然是个好的。可是，都是身不由己的，常常被别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