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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虽然一心避世，可也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最终一声叹息。

“好了，你现在已经醒来，我也就放心了，就不继续待在这惹烦呐！”

留下这句话，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即撑起那莫名枯槁的身躯，准备起身离去。

“老东西，你又是打算去哪里？”

见老要走，爷爷却是叫住了他。

老回看了他一眼，“闲云野鹤，四海为家。”

“哼，闲云野鹤，说得倒是轻巧！你他娘的都年近百岁了，还想在外边东躲西藏多久，就不怕哪天突然腿一抻客死他乡吗！？”

爷爷朝老骂骂咧咧着，可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却是一片通红。

而老听了这话，却也是身体微微一颤，并不曾有多言。

“念冰……你去腾个房间出来，让这糟老子在这住下，省得他再说我是白眼狼！”

随后，爷爷朝一旁的念冰吩咐了一声。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顿时愣住了。

我怎么也没料到，先前恨不得把这老生吞活剥了的爷爷，此时态度竟发生如此大的逆转。

而此时他的双眼通红，似乎这个老，和他的关系并不只是符道同门这般简单……

可不管如何，老能够在我们家住下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这样一来，他既有了一个安身之所，也能教授我更多的道法。

最主要的是，有他在这镇着，那些仇家宵小也不敢再寻仇上门了。

对此，念冰连连点，随即便起身忙活起来了。

而老只是表复杂地看了爷爷一眼，他的嘴唇颤了颤，最终却也同意了。

随后，爷爷也没有继续搭理他，转而对我说道，“林笙，苏启山那边……怎么样了？”

先前为了应付走蛟，爷爷对于苏家个中事并没有多顾及。

眼下一切归于平静，他也重新问起。

我不敢隐瞒，连忙把事经过重新复述了一遍。

“哎，苏师公是个苦命呐！”

当得知苏启山渗血而死无迁尸后，爷爷一声悲叹。

爷爷红着眼看着我，“林笙，你现在就和念冰去一趟苏家。苏启山是为你们而死的，你俩身为晚辈，这几天理应为他守灵服丧。”

说着，爷爷吃力地挪了挪身子，把枕底下的一个木盒拿了出来，里边放着的是爷爷这些年攒下的压箱底。

“这些钱你拿去给苏启山办后事，省着点用。”

我点了点，随即把钱接了过来。

待到给老准备的屋子收拾完，我便和念冰准备动身。老本也打算和我们一起去的，可爷爷却有话要跟他说，又把他拉了回来。

就这样，我和念冰出了门。

经过这一劫后，整个荷塘村早已物是非。

灵圣娘娘死了，死在了念天明的手里，隔着老远我就看到村山坳里烟雾弥漫，却已不再听闻灵圣的任何动静。

四周成片成片的柳树林，此时也像遭遇了一场酸雨侵袭，大量的柳絮柳叶纷纷枯萎凋零，仿佛转眼由晚春步了秋。

附近一带所有的柳树，都是灵圣娘娘的分支，如今灵圣已死，她的子孙自然也成了无根之木，纷纷步了消亡。

灵圣娘娘虽然多次想要害我们，但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想着先前她被念天明一脚踢碎颅的景，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走蛟虽然死了，由它引来的洪灾也被扼杀在了摇篮，但洪水的余威还是波及了下游荷塘村的不少房屋田地。

此时，村民们正在自发救灾无暇他顾，而苏启山的尸体此时依旧坐在家中的堂屋里。

苏启山死了，死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没有留下半句遗言。

他的瞳孔早已涣散，从他身上流出的血水也已涸，许多的苍蝇正围着他嗡嗡作响。

而他家的老白牛，自打跟着我们去了一趟山坳后，此时却也不知所踪。

一时间，念冰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而我忍着悲痛，把他放进了旁边一尚且完好的棺材里。

按照我们这的习俗，死后通常得三天后才能下葬。

这天晚上，我和念冰留在了苏家，为苏启山搭起了一个灵堂，又在他的棺材前守了一夜灵。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让念冰照看好灵堂，随后便去了附近的镇子里，准备置办一些送葬用的事物。

可就在我把烟花鞭炮都购置妥当打算回家时，一阵嬉皮笑脸吹哨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

我好奇地回看望去，看到有一个孩背着位老婆婆从旁边的医院里走了出来。

孩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她的脸孔清秀而又白皙，目光纯净动，给一种不染间烟火的感觉。

可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却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土布衣，仿若是来自上个时代。

她背着的老婆婆穿着泛白的花布衣，看上去已经很多年了。白糟糟的发盘在脑后，上面还着根用筷子削成的发簪。

老婆婆像是得了重病，她不停地咳嗽着，时不时有些许血丝咳出。

而在她俩的旁边还围着好几个小混混，一个个都嬉皮笑脸着。

“小妹妹你长得可真水灵，是要去哪里呀？”

“要不来哥家里坐坐，晚上……哥哥再送你回去！”

“哎呀，一直不说话呢，是不是同意了……”

这几个小混混，显然是见孩生得漂亮故意上来勾搭的，时不时传来一阵粗秽不堪的话语。

可孩没有说话，低着背着老要往前走，可这几个小混混却把她团团围住了，时不时伸出咸猪手要朝她身上揩去。

孩没敢回应，只是慌忙往旁边躲着，她背上的老也一边咳着一边朝那几个小混混骂着，却引来后者一阵嬉笑。

这几个小混混在我们当地都是出了名的，看着他们在故意调戏孩，周遭的路竟是没一个敢上去制止。

对此，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当即冲他们走了上去。

“喂，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当街欺负老弱要不要脸了！”

听了我这话，这几个立即转过了。

为首的一个黄毛看了我一眼，脸立即横起来了，“小子，你他娘骂谁呢？”

“你就这么没眼力劲，没见我是在骂狗吗？”

我丝毫没有客气，朝着他这么说了一句。

“你他娘的找死！”

对此，黄毛的脸抽了抽，当即握起拳要朝着我打过来。

而我轻易躲开，反手一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黄毛哇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好几颗牙齿混着血水从嘴里吐了出来，他的半张脸也立马肿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同伴受伤，其他的几个小混混也当即朝我扑了过来。

自打喝了血符水筑了修道根基后，我发现自己的力气和速度要明显高于先前了。

虽然在灵圣娘娘陈道光他们面前还不是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