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之计,当亡羊补牢耳。子瑾素来多谋且善辩,若为我许你便宜行事之权,可拖住那氐王符章一年半载否?”
亦让郑璞闻言,瞬息间,讶然昂首。
待对上丞相双眸中,隐隐含有肯定之意时,便满心愧疚。
丞相的意思,乃是打算让郑璞前去,与那符章虚与委蛇,赐给他一些军械布帛等物先安抚,将归附之事推延到兵出陇右。
如此,既不会泄露北伐之计,亦不会有损朝廷之誉。
至于兵出陇右之后嘛.......
若能夺下陇右,符章不敢不来降。
如若不能,符章见汉军兵败,亦会选择忘记曾想归附之事。
无需再多虑。
自然,虚与委蛇,乃是无奈之举。
如若能让氐王符章,心甘愿举族迁
汉中之地,为大汉添户及士卒,方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因西北的羌胡氐部落,其
如鹰,饱则展翅而去,饥则求依附。
降伏与反叛,反反复复,乃是常态。
无论对逆魏还是大汉,皆是如此。
氐王符章最初响应马超起兵,见下辩之战败北,便半道而弃之。
如今再弃魏而归汉,乃秉必然,有何新奇之处?
只要汉军不将那平桥
戍围占据,曹魏得知符章内迁后,亦不会因此,而思及大汉有蓄力北伐之举。
然而,让符章迁徙汉中,绝非易事。
自百顷氐王杨霁兵败众散,河池氐王窦茂举族被屠戮,坐拥青壮五千、孺三万有余的氐王符章,便成为了武都声势最大的氐
部落。
怎能甘心,如大汉之愿而迁汉中郡?
若了汉中郡,他便沦为鱼
!
被大汉随意授予一个清贵之职,然后坐视他的族慢慢被官府蚕食,编
户籍,权势从此烟消云散。
再者,大汉数百年来,除去对兵伐而降伏的部落强制迁徙外,历来对西北羌胡氐部落,皆是行羁縻政策:将部落首领封为王侯,而取岁贡而已。
氐王符章遣长子前来,便是求“依附”。
所谋者,乃是求得大汉资助,成为另一个“强端”。
而大汉则是可以,以符章的部落作为边地屏障,缓冲曹魏的兵锋来袭。
两者关系,乃是各取其利耳!
是故,听闻丞相不取氐半点好处,便赐下朝廷钱粮的郑璞,安能不心中有愧?
事乃因他而起,如何善后,他亦责无旁贷。
焉能令丞相损朝廷钱粮邪?
略作思绪后,郑璞便拱手,恭声而答,“回丞相,氐酋符章反复无常,其如鹰,不可信也。若丞相若允其子符健领氐
义从,璞或可迫其内迁
汉中郡!”
“其子领义从?”
丞相扬了扬眉,眸光微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