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指鹿为马,什么叫颠倒黑白?这回李凌可算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要照他这一说法,恐怕魏县令不但不该惩治他,还得好好赏赐他这个吏才是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所以说官字两张
,论玩弄规则,论狡辩,还真不是一般百姓能应对的。
别说百姓了,就是魏梁这个上司官员都被他说得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了,眉紧皱,思索着对策。身后的曹进一时也拿不出个准主意来,也在作着冥思苦想。
见此,庄弘的气势更盛,当即又道:“县尊大若是不信,大可问问县衙里相关之
,他们都可为下官作证。寻常百姓或许不知衙门内
,咱们自己
还是都清楚的。”说话间,已给封平递过了一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忙咳一声道:“县尊大
,庄弘所言确实非虚。别的下官也记不太清了,但这两年的一些招待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去年中秋前,就有府衙官员前来查账,半月间咱们好生招待,每
的招待费用就需三两银子以上,走时更是送上了一些心意。还有十月间,有两淮薛巡抚的公子打此路过,咱们更是拿出了百两银子以为程仪……”这位当真是好记
,一下子就报出了七八件迎来送往的事
,放一块儿算着就有上千两银子了。
“对了,还有今年二月初,方老侍郎致仕归乡,将近一整月的宴请花费和开销也都是我们县衙拿出的心意。那可是当朝工部侍郎荣归故里,咱们县衙自然是要好好表示才成,光这一笔就花了不下三千两银子……”最后庄弘更是慢悠悠道出了这么一件大杀器来,而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结舌的魏县令,“大
,这些事
下官本来不想明说的,实在是眼下有
要误会下官,我才不得不实话实说了,还望大
明鉴啊。”意思就是我都是被
的,是你
我把内
都说出来的!
堂外百姓早已嗡嗡地议论不断了,这些事他们自然是全然不知的。先是惊叹,然后就是一阵
痛了,那都是他们辛苦赚取的钱财啊,居然都被当官的拿来送
了。
“大,这些往来礼数虽然未曾做账,但下官等都是可以作证的。如此看来,您和李凌确实是误会庄典史了。”封平最后给出结论道,“若因此要定他一个贪墨之罪,就实在太叫衷心办差的官吏心寒了。”
眼见局势翻转,自己一时又没个应对,魏梁只觉一阵茫然,最后便决定暂且退堂,与商议后再走下一步。可就在他手摸向惊堂木的当
,边上一
却走上一步,开
道:“县尊恕罪,
民有几句话想问一问庄典史。”
他定睛一看,正是李凌站了出来,这让魏县令心稍稍一喜,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点
道:“准你所请,庄弘,你可要照实作答啊。”
庄弘眉眼猛地一跳,看了李凌一眼,还是答应了一声:“下官遵命,你问吧。”
“庄典史,民这几
除了查阅过你经手的一些本县税收等账册外,也翻看了不少与你家相关的保书商证。虽然未必
确,但大致还是有个估算的,那就是如今在你庄典史和兄弟庄强名下的商铺足有二十三间之多,而且多半分布在东斜街和衙前街等本县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另外你们名下还有大小宅院十三处,良田五百二十多亩,光是租种你们田地的佃户就有六七十。至于归于你庄家名下的
仆,
算来也有三十多
。不知
民归纳的可还算正确吗?”
“你说的不错,这些都是县衙里有据可查的,本官也没什么好不认的。怎么,你觉着这些产业有什么问题吗?”
“产业自身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可是经我估算后所得出的产业的价值就有些让不解了。如果我算的不错,这些产业加到一块儿,价值该在三十万两银子以上,不知对也不对?”
庄弘本来还云淡风轻的表这时已变得严峻起来,可还没等他开
说什么呢,李凌又继续道:“只是这么一来,问题就又出现了。你庄家以前也非什么大富之家,怎么就能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创下偌大一份家业了?只凭你那每月不到十两银子的俸禄,还是靠庄强所开设的那些赌场青楼啊?而且,赌场青楼也是这两年才开设的产业,就连开这些本钱也是庄典史你拿出来的。这我就感到很好奇了,你既没有贪污受贿,却是从哪里赚来的这许多银子呢?”
一下子,庄弘便被李凌给问住了。我在跟你们讲道理呢,你怎么就突然叭叭地列起数据来了?这还能好好流吗?有些惊恼的庄典史这时都恨不得上前教训这个可恶的年轻
一顿,如果这里不是公堂,自己不是被告的话。
支吾了半天,他只能含糊回道:“这些事本官都
由心腹打理,具体是如何经营的,只有问他们了。”
见他只是避重就轻地如此解释,李凌呵呵一笑摇道:“典史大
想必是误会了,我问你如何赚取的银子不是指眼下,而是指之前,指你家一开始是如何能拿出许多银子买下诸多田地宅院和商铺的。如果大
真说不清楚也没关系,只要把相关账册都送到衙门,
民可以就在大家面前把它们一一盘算清楚,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弘终于是忍耐不住,满面沉地盯着李凌斥问道。
但李凌根本就不怵他,目光与之平平对视着:“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庄家现在的产业来的就大有问题。三十万两银子就算你家几辈也不可能用正常手段赚取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以权谋私,或侵吞公帑挪为己用,或巧取豪夺,以极低的价钱,甚至不费一文钱就拿了他
产业。”
李凌说到这儿是越发的自信了,眼下大越朝可从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这一说,只要是官员,被自己揭开有着丰厚的,与他自身俸禄不相配的身家后,便足以认定其有贪污等等违法行径了:“如果庄典史觉着我所言不对,大可将相关产业的账本都送过来,我就在县衙里一项项都算与你看,别说只十几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不可能让你庄家如此轻易就积攒出三十万两的家底来!”
最后几句话虽不大声,但李凌已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庄弘,他虽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但张嘴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上方的魏梁看的是一阵惊喜,想不到李凌还能扭转乾坤,这年轻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厉害,尤其是对账目一道的熟悉与敏感,简直就是天生的查账理财高手了。当下里,他也不再迟疑,猛地一拍惊堂木,盯着怔忡间的庄弘喝道:“庄弘,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你这些年来依仗官职权势侵吞了多少民脂民膏?还有那晚之事,那个纵火的许飞是不是你所指派?”
庄弘的身子猛然就是一震,贪污事小,要是真把纵火烧架阁库的罪名安到上自己可真完了。赶紧就强打
神极力否认:“大
明鉴,下官从未做过此等决定,就是那许飞,也是李凌臆想……”说到这儿,他的话音一断,瞳孔倏然缩小,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因为就在这时,从侧方小门里,林烈几正押着个浑身带血,步履蹒跚的男
过来。虽然他并不认识许飞,但这一瞬间,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此
正是许飞!
“启禀县尊,此就是当
被李凌拿下的纵火
犯许飞,之前不知怎的被
投
了县衙大牢之中,还吃了不少苦
!”林烈上前一步禀报道,却惹得堂外百姓又是一阵惊呼。
本来大家就都在猜测李凌之前所告的有欲纵火烧架阁库是真是假,毕竟这事可太严重了,但除了他一面之词外,又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而现在,随着纵火犯
被带到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