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以为的是收网时候大家伙一起上，一气把渔网拖上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然而并不是。

渔网下去要收了，有一个先上去往后拖网，网绳收缩绷得很紧。

这时候大胆将手搭在了网绳上，他就跟中医把脉一样，时而说‘放一下’、时而说‘紧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大胆突然大喊一声：“开始拉网！”

汉子吸一气开始往后拽。

老黄见此立马跑过去张开嘴咬住网子开帮忙拽。

王东美说道：“王老师你看，我就说你家老黄是水猎犬，这是给训出来的一条狗。”

王忆有些担心起来，那这样会不会是家不小心丢了狗，他以后还得给家还回去呢？

他很快又不担心了。

没事，大不了自己花钱或者用粮食直接买下老黄，他给一百斤面条，这别说换一条狗，就是换个媳儿都没问题！

这时候第一个拉网的汉子开始使劲了，身上肌绷的很结实，挽起的衣袖前是钢筋般的线条。

大胆挥手喊道：“一拉金啦，嗨唷！”

“二拉银啦，嗨唷！”

“三拉一只聚宝盆，辛苦不负捕鱼啦！”

拉网的汉子咬着牙喘着气从牙缝里吐字给自己打气：“汗足，汗足，汗足，汗足……”

王忆陷怀疑中。

这时候吆喝汗足是什么意思？汗足不是汗脚吗？

汉子拉了一阵大胆接上，换成另一个过去喊上号子：“一拉金啦，嗨唷！二拉银啦，嗨唷……”

每个只上去维持半分钟到一分钟立马换。

王忆排队去等待。

他问道：“为什么不是大家伙一起上手把渔网给拉上来？”

被换来拉网的王东峰说道：“一起使劲不好维持稳定，其他要压住船，另一个没那必要，连续换上几次，总能把墨鱼给拉上来。”

很快换到王忆了。

王忆用脚蹬着船木往后拽。

很沉！

还好没有把渔网给滑脱更没有被墨鱼群给挣海里去。

他咬牙坚持，老黄也在尽力帮忙。

这时候不能逞强，一旦渔网脱手或者被拽的落水就麻烦了，于是他感觉两眼发黑、双腿发软顶不住的时候便果断点。

大胆伸出粗糙大手换下他来。

他坐到旁边猛的大喘气，新鲜的海风灌他嘴里鼻子里，沉闷的胸膛一下子打开了，好像停止流动的血又流了起来。

这一刻海上的空气再没有腥味儿，反而甜滋滋的。

王忆问王东峰：“我刚才拉了得多久？好像有点短，恐怕刚满半分钟吧？”

他这是自谦。

然后王东峰耿直的说：“没有，顶多半个半分钟。”

半个半分钟……

王忆顿时生无可恋。

王东美拍拍他肩膀笑道：“你第一次出海，能一直坚持下来已经了不起了，以前城里有知青来咱外岛下乡，一个个来的时候五六、吆二喝三，出海一趟就软的跟面条鱼一样了。”

“王老师表现确实不错了，不愧是有功夫的。”其他也赞叹。

这时候大胆一声大喝，渔网终于露出来。

其他压住船的四角，王东美继续把持大橹，王忆上去帮大胆提网，就这样终于把一网海货提了上来。

王忆寻思这一网怎么也得有个几百斤上千斤，刚才他可是连便秘的劲都使出来了。

结果这一网拖上来只有那么一坨。

而且里面不只是乌贼，还有一些海藻海和其他东西。

皮皮虾不少。

渔网‘哗啦’一下子被拖到船上，皮皮虾从渔网里漏出来，立马在船上胡攀爬起来。

见此王东峰大为心烦，直接抬脚把它们往下踢：“什么烂铞也上来了！”

王忆赶忙拦住他：“这时候的皮皮虾多好吃，满黄呀，为什么不要？”

王东峰诧异：“有什么好吃的？清明后爬虾确实肥，可是这东西啥时候都不好吃，不多黄不多，吃起来还那么费劲！”

“咱渔家还不会吃爬虾？”王忆问道。

王东峰说道：“咱当然会吃，城里不会吃，一不小心就被扎的手指出血，所以他们不要。”

“咱有的是大虾吃，嘛要吃爬虾？”大胆也摇，“它的又没多鲜，吃起来那么费劲，不爽快。”

他也抬脚把皮皮虾踢下水：“留点回去喂。”

王忆服了。

他记得22年城里在清明节后的皮皮虾能卖到四五十块一斤，这年竟然只配喂虾。

但是想想也是，22年大家吃皮皮虾是因为闲暇多了，吃饭成为享乐，现在的没心思也没时间去剥皮皮虾壳慢慢吃。

他要了一批。

因为他有心思也有时间，而且椒盐皮皮虾挺好吃的。

乌贼上船立马按照个装竹笼里。

它们在渔网里挣扎的时候已经把墨汁都吐净了，上船后并不脏，但收拾起来挺费劲，一不小心就把手臂缠住了。

王忆问道：“这一网的墨鱼能有多少？”

王东美叹了气：“没多少，咱靠力，多了也拉不上来，我听说水花岛那边油船上有机器，机器转动能拉起一千斤渔获。”

“别说一千斤，两千斤也能。”大胆擦了把汗水，“渔业大会战时候我看见过海产公司的大捕捞船，那才叫带劲呢。”

他说着比划起来：“那网大、船大、机器也大，一网上来能把六只舱的渔船填满，舱舱都盛满渔获，当时领导来视察看到后还夸奖咱海里东西多，说这叫一网拉进六舱平！”

“生产队养不起大捕捞船，可是能养得起油船，要是咱队里也能买得起就好了。”王东峰畅想了起来。

一个汉子嘀咕道：“先别急着想油船，先能做到分船到户吧，我听我内地的亲戚说他们那里早就大包了，地里粮食哇哇的出。”

大胆摇摇说道：“先不说这些了，王老师，你刚才表现还挺好。”

王忆讪笑：“讽刺我呢？”

大胆说道：“第一次出海能做到这样就了不起了，而且我们都看见了，你舍得使力气，不是喜欢玩心眼的，这更了不起。”

千穿万穿，马不穿。

王忆笑道：“那是你这个老师教的好，对了，你教教我喊号子吧，刚才你那个拉金、拉银……”

“那个还有一段故事呢。”大胆说道，“大美，你给王老师讲讲，今天咱给他说一段评书。”

王东美扶着大橹笑道：“行，就是古代咱黄帝老祖与蚩尤打仗，蚩尤输了不甘心，就偷了黄帝的百宝袋想往东海大洋逃，却被黄帝老祖发觉了。”

“黄帝老祖用箭了百宝袋，袋中的金银珠宝纷纷掉进咱东海大洋里，然后金子变成了黄鱼，银子变成了带鱼、鲳鱼、鳓鱼，珠宝变成了珊瑚。”

“就这样，咱渔民拉网时就唱拉金、拉银的号子，咱是在拉金银致富呢。”

大胆带着歇了歇，说道：“再下一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