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送梁洁的妈妈去盘花市第一民医院做免费白内障手术时,孟珍珍就曾感叹过,市里的医疗条件比他们镇上的卫生院那可是好太多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今天来到冶金职工医院才知道,一医跟这里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与其说是医院,冶金职工医院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公园。
有大坪,有
工湖,有花有树,风景好得很。只不过各个功能
建筑之间的间距实在有点远。
譬如社会停车场离开住院部大楼就很有一段距离。
不想耽搁司机师傅小周的时间,孟珍珍拒绝了他要陪着去探视的提议,直接让他把自己放在医院门就回去。
踏进医院的那一刻,她耳畔又回响起罗副局长的声音,“也不知道小陆现在醒过来了没有?”
跟着一路的指示牌,孟珍珍找到了住院部。
这是一栋五层楼的崭新建筑,进了一楼大厅,正对着的就是住院服务中心。
罗副局长也没有告诉她具体阿川小哥哥在哪儿住院,免不了要到服务中心查询一下病床号。
孟珍珍看看排在自己前面的,有的拿着水果,有的拿着营养品,还有手捧鲜花的。
她再看看自己,空着两只手。这样来探望病,似乎不像那么回事。
眼看着就快要排到自己了,她决定先问清楚了床号,再出去买探病的慰问品。
“麻烦帮我查一下病陆隽川的床号,大陆的陆,隽永的隽,山川的川。”
孟珍珍带上商业假笑。
“什么科?”小护士抬看了一眼她的脸很快又低下
去,说话的语气硬邦邦的,跟之前不太一样。
“我不知道什么科,您帮我查一下这个名字吧。”
“不知道什么科?那可查不到。来,下一个!”
小护士伸手去招呼排在孟珍珍后的一对老
家。
“护士同志,你叫刘杏艳啊?”
孟珍珍吃了一记软钉子,脸上的假笑更灿烂了。
“你知道我名字也没有用,”小护士一下用手捂住了胸前的工作证,说话声音响了起来,
“你必须告诉我是什么科室的病房,不然我没本事帮你找床号。”
“我是来替我们局长问个床号的,你们服务中心问不到的话,那我只能去问你们院长了。
我是想万一你们院长想知道,服务中心的哪个小护士做事这么死板,不肯动脑筋,服务态度又差,
我现在问清楚名字,正好能告诉他,方便他扣点奖金,再教育教育……”
小护士脸色一变,又重新上下打量了孟珍珍,随即拿起手的住院登记表,装模作样翻了几页,语调转了一半八十度客气道,
“是五楼十七床。”
“哦,原来没有科室也能找到呀,”
孟珍珍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说谎的刘杏艳,“你这房间号对不对啊,陆隽川同志怎么可能住普通病房呢?”
她刚刚仔仔细细定格放大,看了这个小护士刚刚翻的那几页纸,上面根本就没有陆隽川的名字。
这撒谎连
稿都不用打,谁知道是不是随便说个床号糊弄她的?
小护士刘杏艳见孟珍珍不信,忙分辩道,“这位陆隽川同志是昨天院手术的,昨晚因为特护没床位了,就临时安排在十七床,明天一早就会换到一床的。”
“哦,”见对方逻辑自洽,勉强信了的孟珍珍又打听道,“那他是什么科室的病,主治医生又是谁呀?”
“骨外科,”小护士脸上维持着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不耐烦应付她但又害怕她真的去找院长投诉,
“陆隽川同志的主治医生,是我们的副院长许星鹏大夫。”
“好!我知道了,谢了。”孟珍珍朝她摆摆手出去了。
她还没走出大厅,就听见旁边的埋怨这个小护士刘杏艳,
“映月姐不是说了,不让告诉那些狐狸,小陆同志的住院信息嘛,你刚刚怎么就说了?”
“刚刚这个是局长派来问况的。你没看见她那个派
,穿的那个西装多好看啊。 啧啧,那么时髦,怕不是魔都来援川的
部吧。”
孟珍珍扶额,陆隽川这是唐僧进了盘丝了吧?这一群蜘蛛
还知道嫌弃别的狐狸
呢。
映月姐,是那个在药瓶里放书的尤映月?她好像就是冶金职工医院的。
刚刚她还在担心陆隽川,怕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要面对什么失忆之类的狗血桥段。
这会儿再看看,这盆狗血怕是要应在这个“前战友”的护士尤映月身上了。
要想生活过得去,上难免带点绿?
孟珍珍摸摸顶,tui了自己一
,继续往前走。
来到医院门的供销社,她才发现真没什么像样的慰问品可以买,刚才排队时看到
家送病
的花束,居然是塑料假花,一元一束。
孟珍珍表示如果没有鲜花……她想了想四十年后的那些玩具花束,糖花束,巧克力花束,膨化食品花束,乃至
民币花束……还是自己动手改装一捧吧。
她买了一斤水果糖,挑了包装颜色好看的,外加一束绿色枝较多的塑料花,和一卷细铁丝。
半个小时后,孟珍珍捧着一大束水果糖花束又回到了住院部,直奔五楼。
在经过护士站继续往5017病床所在的房间走的时候,她觉得背脊一凉,似乎有从护士站的那个方向看着她。
她放大了护士站的动静来听,
——“来了,来了。”
——“我现在去找小冯医生,还是等她进去了再去找?万一不是呢?”
——“进去了,进去了,你快去。”
听到这,孟珍珍推开了5017-18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两间。
靠门的病床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
形木乃伊,路在外面的
部和胸
都包着纱布,完全看不清五官。他的一条腿从大腿开始打着石膏,被吊在支架上。
孟珍珍屏住呼吸,看了一眼床卡,看到病
名字是丁勇,她才松了一
气,转身继续往前。
轻轻掀开里的床帘,在靠窗的床位睡着的
,正是快半个月没见面的阿川。
他穿着病号服,薄被盖到胸,整个
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对于
朋友的到来全无察觉。
孟珍珍把水果糖花束放在他的床,搬了一张靠背椅坐到他的身边,伸出手轻轻触摸他的脸。
他的双眼闭着,纤长的睫毛凌叉,翕动的鼻息均匀而绵长。
她移动着那只碰他侧脸的手,沿着面部利落的线条,抚摸到闭合的薄削嘴唇,发现唇纹有些,还
燥起皮了。
孟珍珍从便利店买了一包男士旅行护理套装。
摸出一片装的洗脸湿巾用双手捂热以后,轻轻地给他擦了把脸,然后拍上爽肤水,再涂好面霜。
又拿出一支自己的润唇膏,捏着下,给他抹了一遍。就这样一番
作,小哥哥还是没醒。
薄荷味的润唇膏抹在嘴唇上凉凉的,可能有些不太舒服,陆隽川形状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轻轻嘟嘟嘴,喉咙里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