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山河！”

“驱除寇！！”

“还我山河！”

“驱除寇！！”

马迭尔宾馆的咖啡厅里，尚坤靠在窗户旁，扭望向振臂高呼的游行队伍打脚下经过时，聚会神。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看见的，可不光是这群孩子们的抗绪，还有漫天传单挥洒的混。

作为一名特工，尚坤很喜欢这儿，因为这样的环境非常适合隐藏。

不远处，一个缓缓走来。

这个很小心，先是找了个空位坐下，待周遭无关注自己，这才二度起身走向尚坤。可她在未抵达尚坤所在位置之前，视线竟然没有一次和对方接触过，光从外表看，这俩任谁观察也只能得出‘素不相识’四个字结论。

“先生，您是在等浓馆的姑娘么？”

尚坤露出了微笑，慢慢站起，伸出手握在了对方黑色蕾丝手套上：“并没有，但是要有这样一位姑娘坐在我身旁，我会感到荣幸之至。”

两看起来都很有礼貌，点到即止，就连握手都是指尖碰指尖。

这是暗号，暗号并不在言语上，而是指尖对指尖的轻触间，先轻敲两下，空出间隔后再轻敲一下，最后两下收尾。至于言语，说什么都行，而这个给出的回应则是摘掉一只手套，另一只手握着白色蕾丝扇。

暗号对上了。

尚坤和眼前的同时落座，她这才说了一句：“您怎么约了一个如此显眼的地方？”

尚坤回答：“德国洋行的买办会见鱼水欢浓馆的老板娘，除了六国饭店的咖啡厅以外，其他地方才是最显眼的吧？”

那微微一怔，俩聊的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她在乎的是周围目光，这个男，则正全心全意融合环境，不让自己显出半点突兀。

“北满的况怎么样？”

两个互相不问姓名的，一见面便开始探讨起了时局。

“不太好。”

她说完这句话后，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担忧，而是仿佛看穿了男的鬼把戏般坏笑着，这表，像是一个际花正在和寻欢作乐的男过招。

“本当街死了李邵阳，当地的江湖物许锐锋因为地盘之争杀了张红岩，一些反满抗武装想要冒险解救李家小姐，结果扔下了两具尸体后，没有造成任何反响。”

尚坤很自然的把手伸了出去，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如同占便宜般问道：“江湖物怎么参与进来了？”

那羞答答的一低，故意把手往后一缩，答道：“大老许是北满坐地炮，我们往不，但此从不接鬼子的买卖，也不收取其他江湖物的供奉，像是高傲的猛虎，不愿意低看一眼身边的群狼，他怎么可能允许张红岩这种踩进自己的地盘。”

“这有点意思啊。”

尚坤很纳闷，但是她，能从其眼中看出一闪即逝的好奇。

这就是特工的厉害之处，他们能让听不到这段对话的，看见完全不匹配的场景，还能把声音控制在只有两才能听清的程度，以此来彰显绅士风度。

“好了，说正事吧。”尚坤收回了手，慢悠悠说道：“自从在奉天让共产党搅了局，我们的也折损过半了，我在尽量保全了半个奉天地下网络的同时，被‘先生’调往黑龙江任职，主理北满地下工作，重新建立报网络。”

“我缺。”

尚坤抬起看向了那个：“很缺。”

她也不废话，抻直了询问：“哪方面的？”

“脏活的，最好牵连不到我们。”

“为什么不从南京调？”

“一是远水接不了近渴，二是路途遥远很容易出问题，三是执行任务过程中要是被捕，很容易泄露机密。”

尚坤若有所思道：“我们必须吸取奉天的教训，把所有员全部隔绝开，这样即便是某一处有了问题，也不至于牵连太广。”

那个点了点：“经费充足的话，我们可以用撒花红的方式从江湖上雇佣手……”

“不行！”

尚坤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随后解释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饭馆的跑堂把买卖当自己家生意？”

“咱们的是稍有不慎就要掉脑袋的工作，我不能为了一个随时可能逃跑的江湖物提心吊胆。”

那个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你是不是就奔着大老许来的？”

她觉着整个北满地面上，符合对方要求的也只有大老许了！

“有什么问题么？”尚坤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的双眼，想要抓住其中的哪怕一丝闪烁。

“问题倒没有，我刚来到北满的时候就调查过这个，他是无党派士，单凭一腔热血拒绝了小鬼子的重金悬赏，算是为数不多的富贵不能。”她思考了片刻：“只是这个太神秘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此长什么样，江湖都知道这姓许，枪法出神化，左手枪不惧江湖任何豪强，可，毕竟谁也没接触过，万一……”

尚坤挥了挥手，在西装袋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随后晃灭雪茄部分正在燃烧的火焰说道：“没有万一了。”

“可以掉张红岩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这么长时间都不搭理本则验证了他的秉……”

“要是这种我们都不吸纳进来，眨眼之间他就会成为别麾下的座上宾。”

尚坤用力吸了一雪茄，将烟雾吐出后说道：“关于他，我决定亲自接触，你负责联络。”

“我联系不上他。”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在北满地面上和这些接触么？”

那个幽怨的叹了气：“江湖其实也分很多种，条丁（戏子）也称呼自己是江湖，但，对于真正的坐地炮来说，他们根本不是里马（自己）。”

“就像我吧，经营着鱼水欢，这对于江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能接触到小鬼子军方的达官显贵，可以收集到他们想要的报。于是，他们会在表面上对我极为照顾，可稍稍涉及到重要信息，一个个的都如同惊弓之鸟。”

“你的意思是，北满的江湖很排外？”

“不，我的意思是，整个东北的江湖，都很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