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我不相信你了」我的声音平静得很,就好像之前睡觉了闭上眼睛,走路迈开腿一样自然。
她死死盯着我,好似要把我塞进她的眼眶,刻进她生命力一样。
我能从她眼睛里看出她的固执,她的疑惑,她的不甘以及她的委屈。
这下,我不再看她了,也许是看着她的红眼睛,我会心疼,我可能会反悔。
又或者,我只是单纯想要让自己尽快死心,让她尽快解脱出来,长痛不如短痛,不必再折磨彼此了。
虽然没再正视着她,但是我还是知道她静静坐着,无声无息,在我以为她快要成为望夫石的时候,她站了起来,又是那种死死盯住我的目光,然后走了,没跟我外婆打招呼,也没去我妈那边。
我去窗边等着,她下了楼梯,像个木偶一样一步步走到住院大楼门前的广场,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她的靓丽我已经看的不太清楚,只很确定地知道她这次真的走了。
我裂开嘴,苦笑了一下。
没有半点征兆,泪水两,已从眼眶里决堤而出。
哈哈,我这算是什么啊。
跟她分手不是我提出来的吗,跟她分手不是我之前最想做得事吗?现在算是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了吗?我质问我自己,到底是怎样啊。
我没法给出自己答桉,只是泪水一直下淌。
我没输的那只手,死死握住床的栏杆,弓着腰,缓解着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难受。
嗯,这下,我跟段美凛算是正式分手了。
稀松平常又是两天。
八月十五号。
外婆跟妈妈都有意识地避着我,也都没跟我多说什么。
晚上,她们带着吃的东西过来的时候,我跟妈妈说:「我想出院了」声音从我中出来,我才知道我已经两天没说一句话了,两天没说话,嗓子却沙哑得过分。
「好好好,咱们出院,熙熙没事了,咱们明天就去办出院手续,明天咱们就回家」妈妈在旁边说。
外婆在旁边欲言又止,看得出来,比起安慰我,她更想骂我一顿,也许是之前妈妈跟她待过,所以她克制住了吧。
不过也许看我这副模样,心疼远远多于责备,也在一旁说「乖孙孙,身体肯定早就好了,明天就带你去办手续,去
家,
给你做好吃的」兴许是觉得这样完全不能起到安慰我的作用,「
给你钱买你之前说的想买的那个什‘立白’皮肤,还是李白皮肤,管他什么皮肤,只要你想要,
就给你买,咱们回家好好歇着」外婆在一旁试图用所做的承诺让我振作起来。
我笑了笑。
点点。
吃完后躺下休息了。
说实话,身上的伤过了这么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也许是心里的疼痛超过身上伤的痛楚,所以觉得那几条横在我身上的伤
已经完全愈合了,只是在心里却已经有了一条永远都没可能愈合的巨大裂缝了。
我真是个弱智。
我为什么要说那些傻话呢。
我真是个傻。
我为什么要说那些气话呢。
我不等明天了,我现在要出院,我现在要去找段美凛,我现在要去找她,我要跟她道歉,我要跟她和好,我要跟她说清楚,我要跟她说我以后再也不孩子气了,我要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原谅我。
我换好了衣服,带了手机。
走得急,也不准备给外婆她们说什么。
等我去了回来再说吧。
回来再给她们解释好了。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其他的事比去见段美凛更重要了。
也许是好几个月没运动了,从电梯里走到医院门居然有些喘气。
在拦车的时候,我注意到有给我发了消息,不过,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了,只想着尽快去找到段美凛,过了一会儿,看到张宾白给我打了电话,很怪,但是想着应该这个点不早不晚应该没什么事
了,我就当我自己已经休息了,明天再去回他电话吧。
赶紧拦车,上车了之后,给司机报了个地点之后,就催促司机师傅搞快点,我从来没发现我有这么迫切过,想要去见到她。
心里也有些忐忑的,完全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自责将这忐忑冲散,催促着我赶紧想想之后到了怎么说,说些什么,如果她抱我的话,我应该跟她说什么,如果她流泪的话我该怎样安慰。
很快,我到了段美凛小区门,跟着一个刷了卡的
进去,到了她家楼下的,我想着要不要去跟她打个电话,不过我想了想,既然都已经到了她家门
,也许直接去她家里会更有诚意些吧。
敲了敲她家的门门,现在已经是八九点的时间了,说晚不晚,说早不早了。
我内心满是忐忑,门内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谁啊?」我一听,这是段美凛的弟弟,之前经常缠着我带他上星耀的小孩,心里一喜「是我,你哥,开门」「姐姐不在家,他们去吃陈袁丁的升学酒去了」里面的小孩打开了门,对着我说。
「就你一个在家吗?」「是啊。
爸爸妈妈去出差了,姐姐去吃升学酒去了」段美凛弟弟一本正经给我解释着。
这,心里的忐忑没有减少,莫名添加了几分焦躁,也许这段时间的郁闷让我愈发难以控制自己的绪了吧。
我对小弟弟笑了笑,说「之后别给你姐说我来找过她,过几天哥哥带你上王者」小孩听我这么一听,连连点
,乖巧地问我要不要喝饮料。
我摇,然后再
代了几句,直接走了。
到了楼下,突然迷茫起来,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想了想,准备在她家楼下的路旁一个亭子里坐着等她。
一直盯着段美凛可能过来的方向,夏的夜晚,星星稀稀拉拉地挂在天上,月亮今晚也没有出来,周围安静得过分,也许如我内心一样,等待着某种判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次又一次以为她来了,但是路过的不是她,我就这样期待着,然后感受着不是她的那种失落。
她来了。
因为我听到她的笑声,还是那么熟悉。
我正要冲下去跟她说明的时候,愣住了。
她不是一个,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分明就是陈袁丁。
我的眼睛被固定住了,无法转动。
我的手臂被绑在了身上,无法动弹。
我的身子被钉在了远处,半步都挪不出。
嗓子也如吃了哑药一般,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呆呆看着她俩从我不远处走过,陈袁丁伸手摸了摸段美凛的顶。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鼻子酸痛得过分,之前所有的疼痛都没让我觉得鼻子酸痛,此时此刻却让我觉得泪腺崩溃,泪水一直在往下流。
我忘记了我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忘记了今晚的天气,忘记了我去找段美凛的原因。
回了医院之后,径自去躺下来了。
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在心里对我自己低语。
…………第二天一早,外婆招呼着我把住院手续办了。
这时候的心里种种难受我半句都说不出来,因为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愿意接受段美凛的解释,也无法忍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