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秦越的卧室。
南彦马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从沙发上下来,往楼梯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秦越的卧室房门,正看见她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南彦扭开墙上的壁灯。
秦越没有回答,眼还有一丝初醒的迷离,但是却止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胳膊。
「好痒!
」她抱怨道。
南彦这才看见,秦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鲜红的疹子,有的地方还肿起了很高。
过敏反应!
南彦赶紧从床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在秦越身上,接着又蹲下去,又一次把宽厚的后背
给她,「上来,我送你去医院」秦越没动,南彦有一丝心慌:她是不是酒醒了,现在又开始生他的气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还是先去看病要紧。
他刚要回,试图劝说秦越,忽然感觉到一具轻盈娇软的身体轻轻地俯了上来。
南彦的呼吸一滞。
他背过手,小心地揽住秦越的腿弯,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背后的重量,比在「骊园」背她时轻盈得多,看来她确实是酒醒了,开始配合他的动作,不再没有重心地晃,或者故意往相反方向用力。
南彦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感受着秦越的体温,不知是不是过敏反应的结果,她的皮肤有些发烫,甚至连洒在他后颈上的呼吸都是热的。
秦越老老实实地趴在南彦背上,这次没有胡闹。
她晕,也有点恶心,四肢乏力。
但是眼前温暖的宽肩后背,却让秦越说不出来的安心,就似乎只是这样,不用做别的,她就舒服了很多。
南彦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隐隐的一丝雄动物气息,就像是刚才梦里的,压在她身上,萦绕在她鼻尖的味道,一模一样。
秦越的心脏加速狂跳了起来。
地下车库里,南彦犯了难,秦越有那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座驾,哪一辆看起来都不便宜。
最后,他挑了一辆可能最不贵的,硬着皮打开车门,把秦越放进副驾驶的座位。
「你有驾照?」秦越有些惊讶,一面发问,一面还在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胳膊。
南彦抓住她的手,「忍忍,别把自己抓了」接着又道,「暑假的时候会开出租攒学费」秦越歪在座位上,咬了咬嘴唇,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南彦,明明比她年纪小,却老成得让心疼。
别在抱怨生活的时候,他面临的却是生存的问题当陪练、做服务生、暑假开出租……不知道还有什么零工他没做过。
二十八.不怕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秦越是延迟酒
中毒,加上之前吃的火锅里有易过敏原,所以才发作得比较厉害。
验血的时候,秦越脸色煞白,嘴唇也变得发青,额上的虚汗一层层往外渗。
「小姐你晕针?」负责化验的护士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秦越。
南彦看着眉紧蹙,死咬下唇的秦越,要强的气势踪影全无,
致的小脸上满是惊惧,惹得
不自禁地想要疼惜。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过秦越的肩膀,另一只横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一个吻轻轻地落下来,落在她顶的小发旋上,「别怕,有我在」南彦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秦越的身体,不过只是揽揽她的胳膊,或是攥攥她的指尖,像是无声的安慰和依靠,贴心却不越界。
秦越靠在床挂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白。
南彦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苹果皮在他的刀尖一点点旋转着落下,并不间断,像是漂亮的艺术品。
光滑的果完完全全地
露出来,他却并没有把果皮丢掉,反而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接着又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秦越嘴边。
秦越咬了一小,反手递给他,「你也吃」南彦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张嘴把她刚才咬掉一块的苹果吞进嘴里。
林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听认识秦越的同事通风报信,说她大半夜的被送到了急诊。
那个同事描述得夸张,林芯自己又脑补了一堆秦越生死末卜的剧,吓得立刻跑到急诊这边。
她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准备给秦越拔针。
秦越本来就怕,偏巧她一动手背,便有回血通过针进
到输
管里,她立刻满脸惨白。
南彦像之前一样,马上拿一只手遮住秦越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她的手腕。
(苹果手机使用Sfr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chro谷歌浏览器)等护士把针拔下,他低着
,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按揉着秦越手上的针孔,和她手面上那条因渗血造成的浅浅瘀青。
「不怕」他低喃,只让秦越听得清。
林芯站在门,故意咳嗽了一声。
南彦立刻从秦越身边弹开,跟她拉开些距离坐好。
秦越看他的眼略暗了一些。
南彦还要回学校上课,但是不放心把秦越一个留在医院。
有林芯过来,他倒是松了一气。
「我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南彦离开的时候说。
没事就不许打,是么?秦越立刻不满起来,但是还没开说什么,就看见林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
,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们俩。
等南彦走了,林芯才走过来在秦越床坐下,还末张嘴先翻了个白眼,「听说你是后半夜被那小鸭子送过来的?我还以为是用力过猛,黄体
裂呢!」秦越瞪了她一眼:说句正经点儿的话你会死?!林芯不依不饶,「那也不怕,姐姐科室的专长!给你一个特批加护,但是你得允许学员观摩手术」秦越抓过来一个枕
扔了过去,「你有完没完!拿我过嘴瘾痛快啦?」林芯把枕
接住,还在没正形的笑,「哎越越,我给你唱个歌吧: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听听他们说:姐,来玩呀!」秦越这次没忍住,被她逗笑,可是又迅速地绷住了表
,「我告诉你,在他面前不许瞎说!他不是」她停顿了一下,「而且,
家有名字,南彦——南北的南,吴彦祖的彦」林芯听了,若有所思,忽然又猛一拍大腿,「我说呢,江与同昨天没
没脑地问我一句:难什么验的!满脸都是杀气,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秦越的过敏症状已经消失,今天再观察一天就能回家了。
她把林芯轰回去上班以后,就自己坐在病房的窗前出。
脑子里像过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都是南彦的影子。
有他背着自己的宽阔后背,有他削苹果时的专注侧颜,还有他捂住她眼睛的温暖手掌……还有前一天夜里,零零碎碎的记忆:南彦怎么找去的」骊园「?她后来为什么穿着他的衣服?脑门挺疼,是被什么撞过吗?……当然还有,梦里的那只小兽:埋在她双腿之间舔弄的,压在她身上挺动的,在她耳边唤她名的,那只小兽。
午饭的时候,林芯拉着已经好得差不多的秦越,去职工餐厅。
但是什么辣的、油炸的、海鲜的,秦越暂时都还不敢碰,小心的点了一碗豚骨乌冬面。
坐下以后,她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给南彦发了一条消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