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怪会这么眼1……

他回看了看，刚才醒来的地方，就是昨晚发先甜甜姑娘的那片绿化带处。

把他扔回这里的，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他什么吗？又或者是，让他一醒过来就回到公司，直面泄露代码所造成的的严重后果？

抬看了看，太阳已经过了天顶偏向西方，此时应该是下午了。苏南手缠纱布，一步步缓缓走进公司大楼。

「——是苏总！苏总回来了！」前台小没一见苏南进门就嚷嚷起来。

「苏总你怎么了呀？！老板急着找你呢，在大会议室。」另一个前台孩焦急万分地说。

苏南脚步未停，忽略掉她们俩惊疑的目光，淡淡说了声，「谢谢，知道了。」

……

「苏南？！」他一进会议室，马总就站了起来，「你终于出先了！」

会议室里坐满了，都是管理层，大家见苏南一副狼狈相，开始议论纷纷。

「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你手咋地了？」

苏南恢复了一点镇定，环视众点点说，「对不起，出了点……小意外……」

安全主管站起身打断他问，「先别说别的，你今天早上是不是拖库了？」

苏南一听，心猛地一颤。

「拖库」，数据库领域术语，指从数据库中大量导出数据，也可以用来代表黑客侵窃取数据库内容。

但苏南首先想到的，却是「脱裤」。

他被叁个男脱掉裤子绑在树上，还差点儿剪掉小。而且如果他敢把这事说出来，他们还要继续用那把可怕的剪刀对付他……

「苏南？！问你话呢！」马总吼了一嗓子，把他的元喊回来了。

拖库真的发生了！源代码和数据外泄了！看来自己出登录密码后，对方一点也没耽搁时间。

苏南沉了气，点回答说，「嗯，是我。」

「吁……」安全主管呼了气，一松劲坐倒在椅子上，安逸了。

既然苏南承认是他的，那别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大半夜瞎折腾啥呢？上班了也不出现，把我们都吓得够呛，还以为你带着系统跑路了呢。」周百鸣一脸的嫌弃。

「我，在做系统测试……」苏南死死盯着周百鸣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比如说……他到底是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苏南是「视讯」项目技术主管，事业部副总，平常工作就不太按套路来，所以他对代码库做些什么没会提出异议，哪怕有些违规作大家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所以在确认了「拖库」举动确实是苏南所为之后，会议继续进行。

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甚至没注意到苏南的右手缺了一根手指。

……

今天晚上，「双讯融合」试点将在１２点整进行，首批推送更新的百万客户端已经准备就绪，服务器也经过了好几检测，分布在全国上百个机房，就等时间一到进行无缝切换了。

会议室里进行的，还是每天都会开的项目碰会，苏南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听着各路马ｃｏｐｙ－ｐａｓｔｅ出来的工作汇报，心境却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所有都有一套自我防御机制，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特别是无意识本能冲动驱动的行为。们要在事后证明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以此抵御内疚、保持自尊和免于批评。

苏南也是一样。

他试图把「视讯」在心目中的价值拉到极低。

他原本的出发点是通过ＡＩ降低数据传输，提升存储利用率，改变整个云计算生态，而视频处理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部分。

「代码，还能再写。」对老九说过的话，此刻在耳边回响起来。苏南知道，自己当时并没有说谎，但他安慰了彼时的老九，却无法说服此时的自己。

他写不动了，因为，诅咒如影随形。

无法面对邱洁，孤孤单单一，生活没了目标，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连做也变成了诅咒，他哪里还有心去开发什么新系统。

苏南迷失了，坐在旁听席上参加「视讯」会议，完全像是个局外一样。

……

会议结束，苏南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思索接下来该什么。

无所事事……

于是有轻度洁癖的他开始无意识整理起办公桌，把文件、书籍、纸张检查归类放进柜子和抽屉。当他看到一张手绘流程图的时候，不禁多看了两眼，因为那画的实在是有些潦，不像是他的风格。

苏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画的是什么，正准备将它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目光盯向了那个带些弧度的向下箭……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他画的……米小白……

疯丫还在等他回家吗？

苏南摸出早就没电的手机，找出充电器上，而就在他等待开机的时候，

「笃笃笃……笃笃笃……」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请进。」苏南应道。

房门推开，总经理秘书探进来说，「苏总，马总请你上来一下，马上。」

「哦，我这就来。」苏南愣了愣，点点。

这才开完会没多久，马总会有什么事呢？

苏南怀揣忐忑的心，跟随秘书乘电梯上楼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

「苏南，坐吧。」马总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双手肘撑着桌面，两手紧握抵住下，表有些凝重，像是在思索什么重大事项一样。

「马总，找我有什么事吗？」苏南坐下，问的是战战兢兢。

「苏南，我听说你家里出事了，是吗？」马总问。

「额？」苏南一愣。

「和邱洁吵架了？」马总皱皱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苏南顿时就结了，「您怎么……怎么会知道？」

苏南周一催眠知道了邱洁的往事，到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两天，他不明白老板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她是咱么老员工，公司里还有和她保持联系。」马总回答。

「……」苏南无语，在心里把所有和邱洁关系不错的罗列了一遍，其中有一个的名字久久挥散不去——周百鸣。

难道是因为这个？作为曾经的「蚯蚓社团」大哥，替邱洁出吗？

就在苏南陷沉思时，马总把他的思绪给打断了，「你们出什么问题了？有这么严重？她怎么回老家去了？」

苏南根本不敢去看老板眼睛，垂着眼摇说，「没，没什么……」

他怎么也不可能把催眠的真相说出来，也不希望以此博得老板的同。

马总关切地问，「你自己能解决好吗？需要帮助吗？」

「不需要。」苏南坚定摇。

「真的？」马总。

「嗯？」苏南愣了，抬眼看向老板。

马总的语气很怪，就像是认定他需要帮助似的。

他和邱洁之间的事，又有谁能帮的上忙呢？就连苏南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不知该何去何从呢。

马总思索片刻问道，「……苏南，你跟我老实说……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