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是羞涩少，咬唇一顿，抓起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高耸的柔软胸膛，“智信，我……心里好。

”于是，他摸了摸她的心，解去衣衫，听了听，亲了亲，将她抱起坐在竹椅上，温柔抽送，拿出大半个时辰，叫她鬓发散，香汗津津，心跳如鼓，上，却总算安定下来。

她一边抬手梳理鬓发，一边用还略显低哑的嗓音问道：“智信，墨十一的事，你觉得我该如何选择？”袁忠义在后面揽着她酥软腰肢，懒洋洋道：“你想如何选择？”子心思不好揣摩的时候，叫她做主，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我自然是不想掺和，我只想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

”她幽幽一叹，道，“可避祸，总有一天避不过。

我只是担心，这墨十一是霍四方派来试探我的细作，我若应了，便要惹来大麻烦。

”“若他不是呢？”林红娇杏目微眯，一凌厉若隐若现，“那他的主意，便末尝不可……”墨十一想必也知道，自己这大胆的计划想要说动林红娇，空白话毫无意义。

十月十六，依旧秋雨如丝。

连着数天气不佳，山路泥泞难行，不仅林红娇一行耽搁在唐家堡动弹不得，霍四方与手下兵将，也扎营在东川郡暂停行军。

当晚，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童，又将林红娇约去了郊外小院。

这两天袁忠义曲意奉迎，有心讨张红菱欢心，将那本就身心臣服的姑娘逗弄得越发芳心沉沦，还顺势为她运功补了补肾经亏损，免得过早衰弱，影响他母同床的大计。

张红菱没有贺仙澄那样锐利的眼色，对母亲和郎之间的事毫无察觉，叫他护着娘过去，还一路送到了巷，几次叮嘱，才依依不舍转身。

上一次袁忠义就颇为担心会有唐家的来盯梢，但最后并末发现。

这次他依旧留心周围，却仍一无所获。

也不知是唐家对林红娇过于轻视，还是根本不把霍家的事放在心上。

不过不论哪种，结果都对他们极为有利。

至少此刻明面上唐家还是霍四方的亲信，而他们脚下一步步踏过的土地，属于唐家堡。

没想到，他们身后没有唐门的跟着，到了目的地，却见到了一个姓唐的。

墨十一仍旧是上次的打扮，长枪般直挺挺站定。

旁边那张竹椅上，则坐着悠闲，正用指尖把玩一根细长毒针的唐飞凤。

袁忠义一凛，立刻横拦在林红娇身前，沉声道：“墨先生，你这是何意？”墨十一低沉一笑，哑声道：“在下知道，仙姑对我多有顾虑，才会畏首畏尾，不愿应承除此恶贼，此次，我便是来展现，我墨家死士肯为天下万民牺牲的诚意。

”“哦？”袁忠义瞄向分毫不变的唐飞凤，皱眉道，“唐姑娘，难道就是墨先生的诚意？”“那是墨家的帮手，这才是墨家的诚意。

”墨十一从肩后解下一个西瓜大的布包，展臂递来。

袁忠义疑心有诈，伸手接过，让林红娇退后数尺，才凝运功，层层解开。

三层包袱皮里，最后滚落出来的，竟是血淋林一颗。

袁忠义吃了一惊，林红娇脸上也褪了三分血色。

他定了定，留心戒备着唐飞凤手上毒针，垂手将那上被血粘连的发拨开。

露出的脸，已经因为诧异和惊恐而扭曲，但不难认出身份。

林红娇面上变色，道：“你们杀了霍勇？”墨十一缓缓道：“我已说过，我们墨家死士，只懂得杀。

为了取信于仙姑，自然只有杀一个足以表明诚意的，给仙姑看。

”唐飞凤在后面淡淡道：“十三条命，换了对面四条。

在我看来，并不算懂杀。

”“唐姑娘惊才绝艳，和你比起来，我们的确不懂杀。

”墨十一毫无争锋之意，只淡淡道，“但霍勇身边有三个那样的高手，唐姑娘怕是不肯去杀的。

”唐飞凤也不否认，道：“不假，不露身份杀掉霍勇，我做不到。

”林红娇原本平息下去的壮志，终于被霍勇的这颗引燃。

袁忠义却在盯着唐飞凤。

他隐隐明白过来，这一直格外留意霍鹰，看来并不是对那俊俏男装郎起了什么绮念。

林红娇静静听了片刻，也望向唐飞凤，道：“唐姑娘，我很好，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是唐飞凤，还是因为你是唐门弟子。

”“唐飞凤。

”“那唐门弟子，会作何选择？”“安排的保镖，大概会出出手意思意思，毕竟保住了唐家堡一带的安宁，毫无表示，面子上过意不去，失了信誉，在武林也不好代。

”唐飞凤微笑道，“不过唐天童兄妹两个，加起来也不会是你那小郎的对手，不会有什么阻碍。

”林红娇目光一变，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露了绽，一时间竟有些心慌。

唐飞凤眸光流转，浅笑嫣然，轻描淡写道：“我们练擒拿暗器的，最重要便是眼力，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仙姑也不必惊慌，真有本事的男，姐妹共侍，母同寝，不值得大惊小怪。

你儿若还不知道，咱们有这层合作关系，我当然也不会赘言。

”袁忠义禁不住冷笑道：“唐姑娘，这算是威胁么？”唐飞凤唇角一勾，若有所指道：“凭这，怕是威胁不了你吧？你有天下至的内功傍身，什么子能抵得住你的本事。

”袁忠义心中一惊，暗想此母亲据说是魔教中，此前手之后，目光就颇为异，难不成……已被她认出了《不仁经》么？她眉梢微挑，斜瞥着他，那双黑眸中透着一隐隐的蓝，颇有妖异之气，“袁少侠，我素来是不信鬼之说的，肯与三江仙姑合作，正是看中了你的身手，今后若有机会，咱们还要多聊聊才好。

”林红娇知道袁忠义不是唐飞凤的对手，墨十一武功虽然还不知道浅，但死士在任何地方都很令疼。

更重要的是，她极不喜欢霍四方。

闭目静静思索片刻，她睁开眼，露出了三江仙姑笼络信徒，令心甘愿供奉香火的和蔼微笑，柔声道：“私事不必再谈，既然咱们志同道合，都是为了蜀州万千民众的安宁康泰，接下来，就告诉我，咱们该如何去做吧。

”袁忠义退后两步，默默旁听。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已过去。

林红娇喝了水，最后问道：“墨先生，这计划……你们墨家当真并无异议？”墨十一缓缓颔首，平静：“霍四方不是霍勇。

一击不中，不知要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

我们没有时间……去从长计议了。

”林红娇郑重其事矮身行礼，道：“愿墨家诸，能早归隐青城，福寿安康。

”“承仙姑吉言，墨十一，就此别过。

”袁忠义静静矗立在旁。

他心里明白，比起那些终不离山门依靠田产收租家财万贯的宗师、只知道满世界赚通缉赏银以此谋生的游侠、一门心思就是报效朝廷官吏给百姓吃屎也要在旁鼓励大家趁热比较好味道的名士……墨十一更像是大侠应有的样子。

然而墨十一永远也不会成为大侠。

他很快就会死，末来不会有多少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