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水,近来械斗不断。今天早上,李家寨少寨主李伯皓去寻高家寨的晦气,
一刀刺在高家寨少寨主高涯胯下,险些削断他的命根子。高家寨寨主大怒,纠合
了大批青壮,下午去李家寨打斗……”
花晴风背着双手在厅中急行几步,蓦然站住,对叶小天和赵文远道:“叶典
史、赵驿丞,今有大事,这接风宴只能到此为止了。”
赵文远忙起身道:“大身为一县父母,自当以公务为重。下官不胜酒力,
这就告辞了。”
花晴风向他拱了拱手,朗声道:“徐县丞、王主簿、罗巡检、叶典史留下,
其他诸位大,就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当下众纷纷告辞,片刻功夫,厅中就只剩下了花晴风和他特意留下的四位
官员。
花晴风把他们带到正厅,面色凝重地道:“诸位大,对此有何见解?”
王主簿眉一皱:“两族为了争水起纷争,只恐形势不可控制。再加上百姓
的庄稼毁于一旦,生计无着,一旦酿成……”
花知县脸色大变,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仅仅是两个寨子械斗,倒不是什么大
事,可是这两个寨子如果各自呼朋唤友,将附近山中乃至附近几个县的部落全招
来,就会酿成一场震惊朝廷的大动,足以令朝廷砍了他的
,花晴风怎敢不慎
重?
想到这里,花晴风对他的小舅子倒是有些感激了:“两寨从来不把县衙放在
眼里,有事也是自己凭武力解决,根本不会告知本官。若是等到此事不可控制的
时候本官才知晓,那就大势去矣!循天这小子,虽然跟我怄气,倒还懂得亲疏远
近,知道替我着想。”
听罢王主簿的话,花晴风双眼一亮,说道:“王主簿与高李两寨都很熟悉,
明一早,请王主簿上山,调停一下两寨纠纷如何?”
王宁缘何成为葫县官场上的不倒翁?自有他的为官之道,似这等一旦处理不
好就会砸在自己手里的事,既有更大的个子顶着,他才不会主动揽在自己身上,
马上摇道:“下官只是负责民政,两寨相争,起于天灾,如今已经发展成了械
斗。下官老朽,如此奔波,身体吃不消,职责上也有逾权之嫌,不妥,不妥。”
叶小天心想:“高涯和李伯皓不是与大亨联手成立了‘罗李高车马行’,跑
驿路运输么,怎么两居然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一见王主簿推辞不去,叶小天便主动请缨道:“县尊大,王主簿既然身体
不适,不宜攀山越岭,那下官愿往……”
叶小天还没说完,花晴风的眉便皱了起来。徐伯夷一见,霍然站起,朗声道
:“我去!”
叶小天向徐伯夷望去,徐伯夷一脸正气,慷慨激昂地道:“葫县百姓已受天
灾,岂可再受祸肆虐。既然两寨争水,已然发展成械斗,徐某掌管本县司法刑
狱,正该出面调停解决!”
徐伯夷现在对叶小天执行的就是全面的“坚壁清野”,让他无可用之,无
可作之事,直到彻底架空,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那时便可任他摆布,岂肯
给叶小天做事的机会。
况且徐伯夷刚到葫县,以前在葫县的名声又不好,急需一个机会树立自己的
威望和地位。双寨械斗固然是个麻烦,但风险之中也有着莫大的机遇。他对自己
的能力还是信心十足的,相信他能调停得了两寨的纠纷,因此截在叶小天前,
争着处理此事。
花晴风一听他肯出面,欣然拍板道:“好!此事就由徐县丞全权负责!”
作为花晴风的枕边,苏雅算是最了解他的
了。诚如苏雅所言,花晴风最
欠缺的就是独挡一面的勇气,遇事总想缩在后面,怂恿或授意他出面。
即便是这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高李两寨的纠纷一旦处理不好,后果将不堪
设想,作为葫县正印官一定要负全责,他还是没有主动出来解决此事的勇气。发布页LtXsfB点¢○㎡ }地址发<布邮箱LīxSBǎ@GMAIL.cOM
他想让王宁主持其事,王老狐狸又岂会替他承担?叶小天主动请缨,花晴风
又不大愿。叶小天惹祸的本事他很清楚,他更忌惮叶小天喧宾夺主的能耐,所
以徐伯夷一出面,他立即答应了。
在花晴风看来,徐伯夷才是他最可靠的盟友。徐伯夷不像王主簿那般老谋
算,而且在本地也不像王主簿一样有相当的根基,同时他又不像叶小天一样做事
不按常理出牌、不理会官场规矩,是最好控制的一个。
叶小天既是关心高涯和李伯皓两,也是真心想为百姓们做点事,他倒不是
想通过此事来对付花知县和徐县丞。花晴风不愿让他出,叶小天只好作罢。
徐伯夷正气凛然地道:“事态紧急,下官带连夜
山解决此事!”
当即徐伯夷便点了七八个捕快,他不是不想多带些去,问题是他就算把三
班六房的全带去,如果真要是动起手来,他们也是送菜。莫不如简从便服,倒
能显出自己的气魄来,一旦事成,便能传一个“单刀赴会”的美名。
叶小天见状也起身告辞,出了客厅,见苏循天正等在那里,如今他是卫门官,
自然不必跟着徐伯夷山。一见叶小天出来,苏循天立即迎上来,含笑道:“我
该称你一声艾典史呢还是叶典史?”
叶小天笑起来:“姓叶也好,姓艾也罢,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咱们还是咱
们!”
苏循天欣然道:“不错!咱们还是咱们!”
两的手用力握了握,叶小天道:“这里说话不便,我先回去。两
后,你
把老兄弟们找来,我做东,请你们吃酒。”
苏循天咧嘴一笑:“得知大要回来,兄弟们都开心得很,早就准备为大
接风洗尘了。只是我们也知道大现在的身份和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不好立即
为大接风,这宴席只好押后。三天后如何?到时我们为大
摆酒接风,还是老
地方,‘太白居’!”
叶小天微笑着点了点,不再与他多说,举步走了出去。
叶小天回到自己住处,一推院门儿,院门儿应声而开,原来早就给他留了门
的,叶小天不由会心一笑。
他还以为瑶瑶已经睡了,不想吵醒了她,所以放轻了脚步。到了正房门,
看见门缝里有灯光透出,叶小天轻轻推开房门,一看房中形,不禁目瞪
呆。
这房间可不像大户家那么宽敞,一张宽阔豪绰的架子床已经占去了房间一
半的空间,再加上屏风、桌椅、马桶区,中间就剩下两步就能迈出去的地方了。
而就是这么一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