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有时候,一件很小的事,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变成一场大灾难。
引勾佬率众弟子灰土脸地逃回山去,立即把这件事宣扬开来。这已不是个
恩怨了,而是涉及到蛊教的荣誉,涉及到伟大的蛊神的尊严。格哚佬马上点齐
兵马,下山讨公道。
可云道长已经离开了村庄。格哚佬到了村中没有找到那群牛鼻子,就把张保
正抓回山做质,留下话说:“必须
出那群道士,否则就拿张保正抵罪。”
张家的慌了,急忙跑去提溪司向张长官哭诉。张长官闻讯大怒,先前被迫
向生苗让步,已经忍了一肚子气,现在生苗变本加厉,骑到他拉屎撒尿了,他
还能忍?
张长官咬牙切齿地集合本部马,杀到格哚佬的山寨下,呈扇形扎下营寨,
堵住了格哚佬部下山的道路;同时在溪水一侧布署了重兵,山寨中若有出来取
水,他们就用弓弩对付。
张长官把再起战端的事由经过派急报铜仁府,他自然不会提及己方的过错,
而是添油加醋地把格哚佬部描述得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格哚佬经过一场战争的磨砺,他的脑也灵活了许多。双方处于胶着状态后,
他便怂恿引勾佬向神殿求助,这次是为蛊神而战,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他们就
是蛊教的罪。
神殿剩下的六位长老意见统一,立即做出决议,集结两万生苗赴援格哚佬。
神明的尊严必须维护,必须要打赢这一仗。
八位长老的亲眷都已到了铜仁府,叶小天安排在他府邸左右住下。这八家,
有的从事运输业,有的进了公门,有的开店铺做生意,有的则到叶小天正在筹办
的文校武会做事……
叶小天很清楚,亲家眷们很随意的一句话,都比外
说一百句还要管用,
他打算利用这八家,作为攻克八大长老这个顽固堡垒的重要一环。
叶小天正在文校听工儿汇报着进度,李秋池赶来道:“东翁,快回衙门,
出子了。”
叶小天愕然道:“又出了什么子?”
李秋池抹一把额汗水,对叶小天道:“提溪司那边又打起来了!知府大
震怒,抱病召集众官吏,要再度发兵讨伐格哚佬部。”
叶小天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就向知府衙门赶去。
……
府衙大堂上,张铎恹恹地坐在那儿,一脸病容。
于俊亭一身大红袍,向已经先行赶到的官员们含笑点点,便要走向右侧首
位。
可她一抬,就见张铎正坐在她的位置上,于俊亭微微一怔,走向左侧首位。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寻╜回?获取地址ltxsbǎ@GMAIL.com?com
张铎忽地张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于监州,请坐主位吧!”
于俊亭道:“不敢不敢,知府大面前,下官不敢放肆。”
匆匆赶到的叶小天眼见这两个假惺惺地在那儿演戏,一旁李经历侧过了身
子,小声对他道:“那伙山蛮子蹬鼻子上脸,现在要是不打呢,阖府官吏脸面无
光。打呢,一旦打输了就更加的脸面无光,谁愿做这个主啊?你看那张椅子,两
位大先前争得是你死我活,现在却是你推我让,谁也不愿意坐上去,嘿嘿,棘
手啊。”
于是,二谦让的最终结果是于俊亭坐于左侧上首,张铎坐于右侧上首,两
面对面地坐着。至于正中上首的主位则空置下来,会议便在如此怪异的场面下
开始了。
张铎神虚弱,气若游丝地道:“于监州,山苗……野蛮呐。老夫病卧在床,
难以理事,现在铜仁府可是你于监州当家,你看该如何是好啊?”
李经历又对叶小天小声嘀咕道:“知府大这是在将于监州的军呐!你瞧着
吧,于监州若不敢出兵,以后她就不能嘲弄知府大无能。她若是出兵,于家能
置身事外么?纵然胜了,于家也要损兵折将,大伤元气;如果败了更是威风扫地,
知府大的困境,便也迎刃而解了。”
叶小天轻轻点了点,向堂上众官吏轻轻扫了一眼,见大家都是一副坐山观
虎斗的态势,显然是要看这位野心勃勃的土司如何面对这个难题。
于俊亭沉吟片刻,道:“我们已经同意让格哚佬的部落定居于提溪,照理说
他们不该再生事端才对,如今遽起风波,莫非其中别有隐?为慎重起见,应该
派前往提溪查个清楚,若能化
戈为玉帛,那是最好。”
于俊亭已经知道了叶小天的真正身份,认定只要能控制住叶小天,生苗就不
是她的威胁,而是她的助力,她怎么会出兵对付自己的“友军”?
于俊亭凤目含威地向众冷冷一扫,霍然站起来,朗声道:“就劳烦叶推官
走一遭儿吧。”
散衙后,于俊亭又对文师爷道:“文先生,你和叶推官一起去提溪,明一
早启程。”
文傲担心地道:“生苗距离我铜仁太近,一旦被大所用,的确可以起到极
大的助力。可是既然叶小天有如此野心,一旦让他站稳脚跟,焉知他不会对大
不利?”
于俊亭瞟了他一眼,道:“你担心我会养虎为患?”
文傲道:“防之心不可无啊!”
一个大胆的念突地跃上于俊亭的心
:“我辛辛苦苦打下江山,总要有
继承才行。叶教主的种未必比杨天王差,娃是他的娃,就算来他再威风,好意
思欺负我们娘儿俩?”
翌一早,叶小天便带着李秋池、华云飞还有十余名侍卫快马赶到了于府。
文傲道:“此去提溪,生苗一事,学生唯叶大马首是瞻,一切都拜托大
了。”
叶小天呷了茶,微笑道:“你我此去见机行事就是了,反正咱们是去调停,
伸手不打笑脸。动兵的事又
不到你我,不必担心。”
“叶大千万不可做如此想!你要是不能调和此事,我岂不是要被迫挂帅出
征了?”
一道柔柔的声从屏风后面传来,随即一个白衣丽
便飘然闪现,一袭轻软
贴身的白袍,因晨起匆忙,尚未仔细梳妆,发髻只是高高挽在上,颀长的秀颈
因此更加明显,走出来时就仿佛一只优雅高贵的白天鹅在云中漫步。
那秀气的眉、尖俏的下,令她显得尤其
致秀美,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婀娜的身段好山好水曲线曼妙,令一望便有一种“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
殿风来暗香满”的意境。
于俊亭笑乜着叶小天,笑得很妖、很媚:“如果家被迫挂帅的话,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