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门

20/09/25

（6）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我和朋友在学校没有说话，陷冷战。我不想因为她去找李猛，因为无论

真假，我都不想在那个公子哥上费时间。

因为这星期又有更恶心的事缠上了我。那个群聊里，不晓得谁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眼熟的男。他光膀子骑在一个孩身上，表猥琐。

他就是我的混账爸爸。被刘璐捉的那一晚，张亮平的丑态被拍了下来。

谁拍的？我想不通。那帮老男不太可能这么幼稚，而我妈妈也不是拍照的

。她那晚连手机都没带，我还一阵后怕。小一对大白腿光溜溜的，上身的

背心是睡衣，沟显眼……她那样闯进野狼领地，如果狼群起意，她都没有呼救

途径。至于爸爸，我很怀疑那个猥琐男会不会保护她。

我总觉着这照片和李猛有关。但我没证据。发这张照片的是谁小号。照片的

跟评：「张平他爹院一游」。

星期一一早，我还在想和朋友和好，但在学校受到奇怪的目光。直到我登

陆群聊用的小号，才晓得发生了啥。

自从见过刘璐掉泪，我早将那个贱的群聊忘了。若非是我多心上去看一眼，

我都不会晓得大家嘛那样看我。

这真是个暗网般的小圈子，男生们表面正君子，除非是死党，否则没谁会

在现实里讨论群聊内容。但是大家又都心知肚明，参与群聊的大几百，相当于

学校小半男生。

所以这五天来，我只是大家背后的笑柄，没敢公开开玩笑。这就像有踢

你一脚，但你不晓得谁踢的，也没个给你撒气。但我就是晓得，李猛跟这事有

关系。但我不能找他，否则就是着了他的道，自取其辱了。

这真是一个出色的局。一向以好学生自居的我，朋友谈到那群聊，我总一脸

厌恶。结果就是真出了问题，我只好假装不知，毕竟，我怎么可能在那个群呢？

你别管我处理问题是否聪明，是否称你的意，有一点你得承认，张亮平才是

该被怪罪的。他的行为让儿子在学校抬不起来。

这星期，我在学校一刻也不想多呆。我满肚子火，我觉着这都赖那个龌龊的

男。星期五，我总算逃离了学校，但在校门，我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

张亮平还没有死心。过了一个月，他又跑来找儿子了。

爸爸在车里看见我，不如以往热，只是向我招手。我冷着脸，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都没说话。

你觉着我上他的车，是嫌他还不够恶心吗？不，我是要摊牌，叫这男别来

见我了。我不把你当爹看了，你不配。这话我不会轻易说，但他最好别我。

下了车，张亮平一直跟着我到上楼。「你别来了，妈不想见你。」我克制怒

火，打发他走。但他也不理我，自顾自跟在后。

直到家门，张亮平还跟着。我拉开门进去的同时，立刻关门，把他关在门

外。

张亮平拿脚堵门。我忍不了了，就在我出成脏之前，他突然后退一步，向

我，向他的亲儿子跪下了。

「张平，帮帮爸爸吧，」男把磕在地上，「让你妈别闹绪了。」

毕竟父子一场，他现在这样，还是让我吓了一下。但我心软了吗？相反，我

怒火中烧。

「闹绪」？他伤透心，还以为刘璐只是「闹绪」。她那晚的眼泪让我

心里一刺，我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一个没有脊梁骨的，被欲望驯服，还担不起后果。就是这么一个混账，

他凭什么……

「你说，你现在更我，还是儿子？」

我想起张亮平那晚的秽，床铺嘎吱地响，刘璐的呻吟……那么一个矜持的

小，好像永远不会给这种男的骑在身上，但她赤的双脚被他举在手里，任

他鱼。

「让你妈赶紧原谅我。」

他凭什么？

我一阵反胃，钻出家门，一脚蹬在亲生父亲的脑袋上！他鬼叫着在楼道里打

了个滚，额磕到墙。

「放你妈的原谅！」我骂道，「再叫我妈原谅你，我把你腿都给撅折！」

可能是听见我叫嚷，刘璐从书房里跑出来，冲到家门。张亮平正抱着脑袋，

额在淌血。

她呆呆地看丈夫和儿子，欲言又止。然后她啥也没说，把我从门拉回了家。

「你这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大……」

张亮平指着我，话没说完，看见了刘璐，又立马指向她，「你他妈的，别给

脸不要脸！生个贱种以为了不起是吧？别忘了是谁给你播得种！」

无论是我，还是刘璐，我们都没说话。母子俩看清了张亮平，看着他露出小

嘴脸。

「因为你们！全是因为你们！老子的前途给毁了！」爸爸手捂，指着妈妈

叫骂，「你听见了没，臭婊子！」

我没再出门揍这个败类。因为刘璐正紧紧捏我衣背，像是不放心地牵着小孩，

又像是躲在我身后的孩子。她冷冷地看自己丈夫，手在暗处揪我的衣服，好像害

怕我走开。

我庆幸自己站在妈妈这一边。坦白说，爸爸前几次接我放学，确实博到了我

同，但现在我看清了他嘴脸，他眼里从来没有家，只有自己。

张亮平灰溜溜地跑走了。

关上家门，老母猫突然伸出手，在我顶一阵挠，抓了我的发。我还

呆站着，她回了书房，盘着腿，但不读书了，只是对玻璃窗呵气，像个天真无邪

的小孩。

母子俩后来都没有谈过这场冲突，我们啥也没说，又像是啥都说了。

我晓得这个小拽我时，想告诉我什么。她想说张亮平好歹是我爸爸，无

论夫妻矛盾，我大打出手都是不对的。

但她没说，克服了传统的规矩，只是挠了挠我脑袋。

我无条件支持她，那时，没有比刘璐本更了解这一点的了。所以当儿子

忤逆孝道，我站在她那一边，她也站在我这一边。

（7）

星期六。

我憋屈了一个星期，又在昨天和张亮平翻脸，好不容易等来周末，急忙发短

信给朋友，约她在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茶店。我们约会没多久，也没去过别的地方。

这个星期的矛盾，让我开始珍惜际关系。所以我主动邀请朋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