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来。”
我咬了咬牙,略略停了停,吸了
气,便攀上。
那个刹那,身体几乎像壁虎般附着在岩石上,除了手脚用力之外,毫无辅助,
四周很黑,只有上面那些来自于她的光。
风在耳边呼呼地掠过,我本能地知道自己的位置。
“这个时候失足的话,会怎么样呢?”手扒着冰凉的石壁,一点点爬上,我
的心跳得像只小兔,“如果我现在落下去,她会哭吗?她会记得我,还是忘了我
呢?”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胡思想——无论如何,终于快到终点了。
我用手把身体撑上去,探起,看到她伏在上面,眯着眼睛朝我笑。
那一霎那,忽然好累。
看到她的脸,我便张开手臂想去抱她,却在这一霎那,脚下一空。
身体一下子倏然下坠,尖叫在夜风里回,她的和我的——悬在半空,我抬
,看到她从上面探身下来,手抓着我的手。
她的这个举动让我莫名其妙地开心——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知道我会坠落,很
多都在说要帮我,或者等着我走出来,但是,她向我伸出手了。
有没有用,其实并不重要。
我扬起朝她笑,她的
灯照得我眼睛流泪。
“放手吧,这样太危险了,别让我拖累你,还有……虽然我们刚刚相遇,但
我喜欢你,不,我你。”
说出来,这就够了,别的都无所谓——坠下去,我会去天堂,我会在那里继
续偷偷看她,只是不会再被她抓住,可是……
“是吗?”她只回应了这一句,便紧紧咬住嘴唇,我感觉到她手上的握力和
拉力在加大。
傻瓜。
我这么想,忽然看到她的蓝眼睛在笑。
“Cetbleu.Votredest.Leleverdusolel.Mo.(那幅画,你的
命运,出,我)”
看着她用嘴唇组成的那些词,我开始努力用脚在岩石上寻求支撑。
不放弃的时候,总有结果。
***
爬上来的时候,我们大笑着拥抱。
她便拉住我,一直向前跑。
山顶不大,略略平坦,向前便是探出的断崖,三面悬空,下面是一望无际的
黑暗,有海的声音隐隐地传过来。
我拥着她环顾,看那天穹宛如一块包容万物的巨大幕布,洒满了钻石般大大
小小的星,漫天都是,令目眩。
站在崖边,觉得这些星离自己很近很近,仿佛触手可及。
不知不觉,我和她都跪下来。
在自然的美面前,类永远渺小,只能窒息,只能跪拜。
“Jole,看,是流星……”她忽然跳起来,孩子似尖叫。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东天,从反问号形状的狮子巨里,两颗流星你追
我逐地绚烂滑过。
“那不是我们吗?”我想着,忽然感觉她的身体贴过来。
“Emmnuelle,”我叫她的名字,“我想要你,现在……”
我一下子抱紧她,把她压在身下,就在这三面悬空的孤崖上躺下去,然后就
是没鼻子没眼睛地亲吻。那个时候,我听见她的呻吟、喘息和笑,感觉她的颤抖
和回应。
我知道,我也是一样的。
夜里,山上崖边,漫天的星,除了我们的呻吟,便只有风声和远处的海涛。
汗水淋漓的我们再次彼此进,
欲,如同波
,一下子涌上来,再一下子
便把我们吞没。
这次,酣畅淋漓,只是很快,因为紧张,因为激动,因为彼此需要。
高的时候,那漫天的星似乎离我越来越近。
***
喘息着停下来,就在这星空下面,赤的我们倦倦地相拥,一起颤抖,
一起回味,看天边那一丝丝鱼肚白。
“刚才,我想起红裙子的名字了。”
“就是送你画的那个孩?她叫什么?”
“星儿,Lesétoles.”
“嗯,所以我们刚才看见她了,现在,太阳快出来了。”她说。
“嗯。”我偎在她怀里,倦倦地朝她笑,“她的直觉很准,我要谢谢她。还
有,我喜欢这样和你在一起。”
“嗯。”她只是微笑,眼睛看着东方的天际——鱼肚白的颜色一点点扩大,
在东面的天际渲染出一抹瑰丽的七彩色阶,下面微微漾的,是海。
满天的星,逐渐隐没,只有那颗启明星在五色霞光中独自闪烁。然后,一点
点灿烂忽然探出,一下子,金光四
。
“好美……”那一霎那,我回,忽然看到她脸上有泪淌下来,而我也不由
自主地落泪——天堂般的美,让流泪,让
忘我,没错,真的是这样。
太阳一点点升起来,和海平面上他的倒影一点点地分离,把无穷无尽的金光
洒向这个世界——山,海,她和我,一点点亮起来,金光灿烂。
我想,现在我们的样子和星儿的那幅画很像。
“Jole,这里,真的是天堂吧……”她说,“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把它画
下来。”
“那又怎么样,我们已经是画的一部分了。”我对她笑。
“画的一部分吗?”她忽然楞了一下,粗眉毛皱了皱,便展开,“谢谢你,
Jole,我想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我还可以和这幅画结合得更紧密点。或许我
们该告别了,我知道,我会飞。”
她对我说,蔚蓝的眼睛得像水,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便转
,望着太
阳,张开双臂,向崖边走去。
霞光里,赤的她宛如一道瑰丽的剪影。
我知道她是真的想这样才这么说的。那么……
我想也没想,便朝她走过去,一如她在沙滩上朝我走过来。
“Jole?”她看着我,把自己的蓝眼睛睁得好大——风吹过,金色的长发
飘起来,好美。
我看得出她的诧异,于是朝她眨了眨眼睛,学着她的样子挑了挑眉毛。
没什么可怪的,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这一辈子,总要做点疯狂的事
,不是吗?
何况,这幅画里应该有两个的。
我想着,从后面抱住她,一直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盖在她的子上,吻
她的后背、脖子和耳垂。
她随着我的吻颤抖,便回,宛然相就,然后就这样亲吻着一步步前行。
她的唇很热,这个吻,长而绵密,到永远。
彼此接纳,不需要再说什么,只是吻,热而冲动。
“我你。”跨出去的一霎那,我听到她心里对我说,于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