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行长，您在忙吗，那个……我是雅芝。”

以前她在上班的时候都是直称呼他为行长，因为辞职的缘故，加了姓氏更显得尊重，当然也为了撇清某种让心生疑惑的关系。事实上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至于雅芝这么猜测，完全是一厢愿。因为一件小事，她曾经怀疑查行长或许对她有点意思。

那是去年元旦。公司给员工发福利卡的时候，雅芝私底下收到一份额外的礼物，是一盒名贵香水，她拆开看的时候上面写着:

雅芝小姐 收。

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上面的笔迹，因为工作原因，她经常会找查行长签字，所以脑海里印象相当刻。后来但凡是节假，她都会收到一份礼物，她不敢百分百确定是查行长送的，心里却多留了一个心眼。

“是我，你最近怎么样，哎，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真希望你快点走出来，别太难过。”

查行长清了清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雅芝猜出来他肯定抽了烟。

“拖您的福，还过得去。”她可真想说一句最近糟糕透了，终究觉得不方便。她鼓起勇气道：“请问您有没有空，我想约您吃个饭。”

“我一直都有空啊，那今天晚上吧，我去接你。”

“好，那就在老地方见面。”

查行长是个会享受的，挑的西图澜娅餐厅也非常高档，雅芝坐在位置上有些局促不安。屋里的灯光有些暧昧地打在两脸上，雅芝先开：“该吃点什么好呢？”

“这个应该我来问你才对。”查行长盯着雅芝略带憔悴的脸庞，道：“需要帮助吗？你找我该不会还是因为匿名信的事吧，我记得你之前好像问过我。”

“无论你怎么想，但信上确实提到了我们两个，我现在心很。”雅芝涣散，即便是心补了妆，仍然很难掩饰自然流露的那份憔悴，接二连三的事确实把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不太好过。”查行长晃了晃酒杯又放下，道：“单位上下都传开了，虽然当着我的面他们还算老实，谁晓得他们下班后或者喝醉了酒会说些什么，其实不用说我都知道，谁都过背后说坏话的事，就算没有也或多或少参与过，这在成世界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查行长烦恼地叹了气，道：“最可怕的是我家里那位，也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见不得的事，三天两的查我的手机，尽管我解释说我们只是纯粹工作上的关系，可有谁信呢？一个说没当回事，十个说就会引起别注意，倘若一百个说呢，那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雅芝的烦恼大抵如此，想当初她就是这么和大佑解释的。她不知道这个秘到底是谁，不过她隐隐觉得大佑的死和那些匿名信脱不了系。

可能是心里烦闷，查行长喝了不少酒，离开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他略显醉态。

“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不过很不幸连t?累到您。”雅芝不知道酝酿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话，看着查行长钻进车子里的背影：“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不要见面了，被误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查行长握着方向盘，车子还没有开，他习惯的点上一根烟：“对我来说没那么严重，清者自清，掉别的陷阱才是最可怕的事，当然，这件事我会一直留意。”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对了，最近行里的业绩怎么样？”雅芝当然只是随这么一问。

“一如既往的忙，和你在的那会儿也差不多。”查行长叹了气，指弹去烟灰，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辞职的，这样只会让其他看笑话罢了。”

“嗨，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啦，走一步算一步吧。”雅芝转了转眼珠子，突然想到一件事，试探地问：“这么说您最近应该很忙才对啰，那岂不是没时间好好休息。”

“是啊，忙点好。不过还好有林栋在，他做事麻利，我很放心。”

“林经理能力的确很强。”雅芝象征的夸赞两句，又饶有趣味的问道：“对了，十月二十一号晚上你应该在家吧。”

“那天公司有事，不过八点钟就回来了，就这还被老婆骂了一顿，说我回来晚了。对了。你问这个什么？”查行长不明所以。

“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本来有点工作上的事想当面请教的，结果没打通您的电话。”雅芝尽量掩饰住心里的不安。可是撒谎本不是她的强项，他真怕查行长当面看出什么端倪。

“是吗，那倒怪了，可能我正在忙事吧。”

雅芝心里想“也许吧”，之后两就没再继续聊下去，十多分钟后查行长叫的代驾司机赶了过来，他摇下车窗，吐了烟雾，道：“那就改天再见，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

雅芝点致意，看着疾驰而过的汽车，她陷了沉思。

第9章

雅芝回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不太习惯走夜路，所以步子比平时要快一些，走到自家单元楼下的电梯时，后面突然有个叫住了她，正是方圆。

“不好意思，是雅芝士吧。”方圆走上前，看到她的相貌时才最终确认。

雅芝扭过，她对方圆还有点印象，那天在大佑案发现场她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说实在的，方圆的突然到来，她心里还是略略惊讶了一下。

“雅芝士，有几不见了。”方圆的开场白一向简略。

他闻到雅芝的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酒味，还有脸上颇有几分夸张的妆容，很难不让他产生某种特殊的联想。

雅芝心里当然知道方圆的来意，微微点致意：“方警官，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咨询，楼上坐坐吧。冒昧的问一句，我丈夫的案子你们进展的如何了，我这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希望能早点案，不然我心里一直不安宁。”

“正在侦查中，请务必相信我们。”方圆跟着雅芝走进了电梯。上一秒他还在思考这样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正因为自己是公职员，所以进出独居的家中更要小心才是。

“您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转眼间来到三楼，雅芝开门进去，打开客厅的灯，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方圆走进屋子的时候闻到一怪味，准确的说是一臭味，他醒了醒鼻子，看到雅芝走到客厅，原来是个打开没有吃完的榴莲，她捂着鼻子提起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道：“不好意思，上次妹妹来家里送来的，她很吃，孩子也喜欢吃，气味真是不太好闻。”

“哈哈，很正常啦，有气味的食物不是所有都喜欢，我也不太喜欢吃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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