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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刀】(8-10完结)

个洪荒时的妖兽,直到这时才放出来。她仍然想着昙光说让她回去的话,壮了壮胆,拦在石玉琪跟前道:“大师,你不要杀了,不要杀了!”

昙光血红的双眼盯着段纹碧,手中大悲刀正在慢慢抖动。|最|新|网|址|找|回|-雨水打在刀身上立时被弹成末,一刀便如活了一般。段纹碧怕得浑身不住发抖,心中只是想着:“他说过的,他要放我走的。”

她却不知昙光所修金刚禅本来便是要借杀戮消除心中杂念。宋名臣王韶早年用兵西北,纵部掠杀羌,晚年出守洪昌时颇为悔恨,便请高僧佛印升座说法。

佛印拈香说:“此香奉杀不眨眼大将军,立地成佛大居士。”满座哗然,王韶却若有所悟,立证金刚禅。昙光杀业无王韵之重,悟也无王韶之高,本来修此金刚禅已是勉为其难,此时杀了石天威,禅心早为魔压倒,只有一刀将段纹碧斩为两段,方才斩此一念,但屡次要运劲出刀,心中这一念温柔眷恋却固执不去,这一刀也出不了手。

许敬棠骑在马上,已是被雨水淋得浑身湿透。他偷偷看了一眼真秀,这和尚虽然僧袍也已湿得贴在身上,却依然态度闲雅,直如神仙中

这时真秀腰间突然“当”一声响,许敬棠吃了一惊,叫道:“是什么?”这声音似是金铁之声,似乎是暗器击来。真秀却从腰间取下了大慈刀看了看,道:“许施主,莫要怕辛苦,大悲刀便在前面了。”

这一刀竟是大慈刀受大悲刀感应发出的!初出来时,许敬棠见真秀一直面带微笑,似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一直还有点担心,但一旦上路,真秀却夜兼程,不惜将座骑累死。许敬棠已是追得疲力竭,真秀却依然如闲庭信步一般。这和尚是昙光的师弟,难道是要故意引岔路么?许敬棠也曾如此担心过,但马上便想通了,单以真秀武功,锻锋堂满门上下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若他真要对自己不利,哪用得着如此辛苦。那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正想着,真秀忽然道:“许施主,你想必在猜我为什么突然会答应你与我师弟为难吧?”

许敬棠吃了一惊,道:“大师说得是,我一直不甚明白。”

真秀在马上转过脸,微笑着道:“金刚禅法,流俗看来自是邪法,诸派也多不承认,却是只应此法极易出偏差,若无大慈悲心,安能有金刚手段?我师兄天纵奇才,原本家师之后只有他才能修行,唉。”

说到这儿,他又长叹了一声,没再说下去。许敬棠心中暗道:“这真秀也真是会笑,他长叹之时,脸上也仍然带着笑意的,真是怪。”只是印宗一门师徒向来怪异,他也不敢多问。

这时,真秀忽然道:“到了!还好,师兄不曾渡江。若是过了江,可就糟了!”

真秀说这话时,脸上仍带着些笑容,看上去简直有点皮笑不笑的,似乎言不由衷。许敬棠道:“过江便很糟么?”

真秀道:“家师五前已经圆寂了,一旦师兄知道此事,那金刚禅难以降伏魔心,心火反啮之下,只怕……只怕……”

许敬棠道:“只怕求道不成,反魔道,是么?”

真秀脸上仍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眼里却又露出了忧虑之色,想必是默认许敬棠说得对了。

九、天道云何

段纹碧见昙光脸上晴不定,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昙光心中实是有如火焚,大悲刀举在顶,随时便要斩下,但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细线在空中拉住了,总也斩不下来。石玉琪已是吓得瘫在地上,连动也动弹不得,只是喃喃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出不信佛,却是因为心中惊恐万状,顺便念了出来。

听得这佛号声,昙光脸色越来冷,突然喝道:“闭嘴!”

石玉琪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昙光听得佛号竟会如此,连忙闭不念。昙光的脸也已涨得通红,大悲刀忽然抖了两三下,猛地飞斩出去,“砰”一声,刀风撞在了地上,激得泥水四处飞溅,地上多了一条的刀痕,大悲刀也有一小半没泥中。昙光吼道:“什么阿弥陀佛,都是魔道!魔道!”

石玉琪已是吓得不敢说话,低声道:“是是是,是魔道。”他说得甚轻,昙光也听不到。昙光按着大悲刀,脸上也仍是变幻莫测,中喝道:“断生命乃至邪见皆有三种。一从贪生,二从嗔生,三从痴生。云何断生命从贪生?谓如有一……”

他念的乃是大毗婆沙论中的一节,段纹碧与石玉琪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听得他从“以贪皮筋骨等故,害他有,或为所悦意……”一直念到“云何从嗔生,谓如有一于他有,有损恼心、怨嫌之心、恶意乐心,而断彼命。”

段纹碧忽然想到:“这和尚想必对我也是有,故有了损恼心、怨嫌之心、恶意乐心吧。而下面是”而断彼命“,难道他要杀我么?”

这时昙光已将这一段三种杀念到了由痴生那段,段纹碧听他念着什么“如有一类,起如是见,立如是论:驼马牛羊猪鹿等、皆为祠祀,所食用;是以杀之无罪。复有一类,起如是见,立如是论:虎豹豺狼蜈蚣蛇等、伤害于,为除患,杀亦无罪……”这话甚是浅显,心道:“原来佛经中还有说什么杀之无罪的。”又听得说什么“又此西方有蔑戾事,名曰目迦。起如是见,立如是论:父母衰老、及遭痼疾,若能杀者,得福无罪。”她心中大奇,暗道:“原来居然说什么父母衰老多病,杀之也是无罪,怪不得他杀不眨眼。”不由越想越怕。

段纹碧其实也是一知半解,昙光所念之经全称为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乃是唐时玄奘大师所译,此时昙光念的乃是“杀有三种”一段,说俗邪见是由贪、嗔、痴三种而生,所谓“杀亦无罪”,实是由痴生的邪见。昙光修金刚禅证道,每每于此执着不休。他自见了段纹碧后,苦修的禅定实已毁于一旦,心知留得段纹碧一,只怕便会有心火自焚之。但若是挥刀杀了段纹碧,便正是由这贪嗔痴三种而生的杀念,终会“迷业果,起邪谤”。

昙光眼角看着眼前的段纹碧,中经文越念越快,到得后来,他中的经文已响作一片,听都听不清了。声音却越发嘹亮,滚滚江声也遮不住昙光的颂经之声。

此时真秀和许敬棠二离得越来越近,随着江风,真秀突然听到了一句昙光的颂经声,脸色忽的一变,笑容尽敛,叫道:“师兄魔了!”

他说罢,加了一鞭,座骑登时跑得更快。许敬棠没有真秀这般好的耳力,却也听到了这声音,知道定与昙光离得不远,他心一凛,也加了一鞭,猛地追过去。

此时昙光已将这大毗婆沙论第一百十六卷念到了最后,他大声道:“欲邪行不定,谓若欲令要出不净方成业道者,则三为加行由贪究竟。若有欲令才秽门便成业道者,则三为加行由三究竟。所余业道一切皆以三。为加行由三究竟。”

念到这儿,大悲刀忽然发出一声啸鸣,昙光喝道:“挡路者,是佛是魔,皆杀!”

这一声厉喝喊得响彻云霄,段纹碧只觉耳中“嗡”地一声,昙光的大悲刀在地上一撑,已冲天而起。她大惊失色,这一刀如排山倒海,当今之世能挡得住这一刀的只怕也不超过十个,段纹碧和石玉琪自然不在其列。段纹碧哪料得到昙光说动手便动手,心中一寒,百忙中心道:“我要和这石玉琪死在一处了……他长得也太丑了点。”

石玉琪已吓得只是“啊啊”地响,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正在闭目等死,突然只觉衣领一紧,整个已腾云驾雾般向后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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