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也。
宁惜真作为一宫之主,对此自然看在眼里,也一直对夏清韵多有照拂和期
望。
「回去吧,孩子。」宁惜真柔声劝道,「若无意外,苏澜此事……已成定
局。秦无极此,心思极为
沉缜密,他既然亲自来了,摆出这般阵仗,就绝不
会空手而归,更不会轻易松。若是我们强行回护,彻底惹恼了他……说不得,
道宫千年基业,也会面临一场难以预料的大劫。这个风险,我们冒不起。」
夏清韵轻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明白宫主说的是事
实,是能保全道宫利益的、唯一的选择。为了一个弟子,赌上整个宗门的命运,
这不值得。
可是……那是苏澜啊!是她倾心相、亏欠良多的苏澜啊!
一强烈的不甘和最后一丝希望驱使着她,她挣扎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喃喃道:「若是……若是我去向秦宗主求……我愿意付出任何代……」
她的话还未说完,宁惜真面色骤然一冷,猛地挥袖打断了她,语气带着前
所未有的严厉:「糊涂!」
夏清韵被呵斥得浑身一颤,抬眸惊愕地看向宫主。
宁惜真目光锐利如剑,直刺夏清韵心底:「你可知
阳宗修炼的是何功法?
最擅长的是什么?那秦无极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的话语变得毫不客气,甚至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愤懑:「阳宗以双修、
采补之术立宗,门内风气如何,天下皆知!秦无极此,更是其中翘楚,好色成
,奢靡无度,被他玩弄、采补至死的
修不知凡几!你去求
?」
宁惜真的目光扫过夏清韵清丽绝伦的脸庞和那道袍也难以完全遮掩的、惊
心动魄的丰腴身段,声音冰冷:「若他提出的代价……你无法接受,也会去吗?!」
两个都是聪明剔透的子,有些话根本无需说得太透。
夏清韵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她当然知道那
意味着什么。
看着夏清韵的反应,宁惜真知道她听进去了,语气稍缓,但依旧凝重: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念。这件事,到此为止。回去好好静修,莫要再节外生枝。
苏澜……暂且不会有事,黑水牢虽是禁地,但执律堂看守下,命无虞。或许……
后还会有转机。」
但这后半句话,连宁惜真自己说得都缺乏底气。所谓的转机,渺茫得如同
镜花水月。
夏清韵彻底明白了。宫主已经做出了决断,为了道宫,苏澜成为了必须被牺
牲的那一个。她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
世间安得两全法?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一颗心直直地坠无底
渊,摔
得碎。
她艰难地、几乎无法呼吸地,对着宁惜真一揖,声音
涩沙哑:「弟
子……明白了。多谢宫主……指点。弟子……告退。」
宁惜真看着她失魂落魄、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但终究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
夏清韵转过身,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步地挪出了这间清雅小楼。
楼外,天光正好,山色空蒙,云雾缭绕在山间,宛如仙境。开阔的视野和清
新的空气本该让心旷神怡,但此刻落在夏清韵眼中,却只剩下一片灰暗。远处
的青山再妩媚,也驱不散她内心那浓得化不开的霾与绝望。
她站在楼外,茫然四顾,只觉得天地之大,竟无一条路可以救她心之
。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将她紧紧包裹,几乎要让她窒息。
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悲凉。她迈开沉重的脚步,
如同行尸走般,缓缓走
那缭绕的云雾之中,纤细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和凄凉。
就在夏清韵的身影消失在云雾中不久,一名穿着道宫内门弟子服饰的青衣小
厮,沿着山道快步小跑而来,到了小楼门前,恭敬地站定,低声禀报道:「启禀
宫主大,有
求见。」
「何?」
……
夏清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碧霄宫的。
她推开那扇熟悉的宫门,里面静悄悄的,再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笑着迎上
来叫她「清韵姐姐」或者「师尊」。巨大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个,空旷得让
心慌。WWw.01`BZ.c`com
她慢慢地走进去,目光扫过殿里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她和苏澜一起待过的地
方,现在都空的,只剩下回忆,像
水一样涌上来,把她淹没。发布邮; ltxsbǎ@GMAIL.COM
就是在这里,最开始的时候,那个不知道哪来的、假扮成苏澜的小厮,用卑
鄙的手段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也是在这里,后来,她和真正的苏澜弟弟第一次真正
地在一起……
还是在这里,她被那个该死的秦纵龙欺辱了三次,是苏澜突然出现,不顾一
切地救了她,把她从那个渊里拉了出来……
就在不久前,也是在这里,她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把自己最不堪、最
丑陋的真相,毫无保留地告知给了他……
这座碧霄宫,装满了她最高兴和最痛苦的子。笑过,哭过,
过,也恨过。
但不管好的坏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角落,都和苏澜紧紧地绑在一起。
以前觉得这里是最温暖的地方,现在看着,只觉得到处都是伤疤,碰一下都
疼得钻心。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夏清韵猛地转过身,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了碧霄宫。
她站在宫门外,大大
地喘着气,胸
剧烈起伏着,额
上甚至渗出了细
密的冷汗。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她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能去哪里。苏澜被关进了黑水牢,以他的子,此刻该
是多么的不甘和愤怒?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心里空落落的,充斥着的全是无能为力的绝望感和对苏澜的愧疚。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道宫内走着,如同一个游的孤魂。脑子里
糟糟的,
一会儿是苏澜温柔的笑脸,一会儿是他得知真相后那心痛欲绝的眼神,一会儿是
宫主无奈的话语,一会儿又是秦无极那咄咄的面孔……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天色渐渐染上了黄昏的橘红色。她竟在外面游
了快整整一个下午。
等她稍微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罡斗堂附近。这里是体修一脉弟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