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每个都感到身下的椅子一震,椅背和扶手上突然弹出了钢条,把自己圈进了包围。
众大惊,急忙各运功力向外挣扎,可是那些钢条全都粗若儿臂,就如生了根似的牢牢箍住,怎样也绷不断,挣不脱!
而他们所坐的椅子又是石铸的,本来就嵌在地面上。也就是说,他们每个
都已经被禁锢在了椅子上。
众心念电转,还未完全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厅中的八支蜡烛突然一起熄灭,无边无际的黑暗立刻降临!
他们睁大了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
绝望的漆黑!
几个子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叫的最响的居然是铁木兰。
孩子本来就是怕黑的,而且连着几个晚上都在黑夜中遇到恐怖的场面,这更令她下意识的毛骨悚然。
幸好这一次蜡烛虽然熄灭了,但暂时还没有可怕的东西出现。
众渐渐安静下来,大厅里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远处隐隐传来夜枭般的怪叫声,使气氛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就在众提心吊胆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
甜香。
“不好!”
任东杰急忙屏住呼吸,想要努力支持过去,可是那香气却久久不散,反而越来越浓了。
没有
可以永远不呼吸的,他到了实在憋不住的时候,只能又吸了一
气。
这一吸之下,眼皮就突然变的无比的沉重,跟着大脑晕晕乎乎的,浓重的睡意涌了上来。
周围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哈欠声,任东杰拼命想保持着清醒,但却很快的力不从心了。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感觉到黑暗处有个恐怖的身影站起,正在将冰冷森寒的杀意向所有袭来!
然后睡魔就彻底打倒了他……
“醒醒……任兄,快醒醒!”
急切的呼叫声中,任东杰从睡梦里惊醒,艰难的睁开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江松林那张沮丧的脸庞。
这名震天下的神捕竟也沉不住气了,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劈就道:“你有看到赵黑虎吗?”
任东杰一惊之下,残余的睡意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蓦地弹起道:“他怎么了?”
站起身后才察觉,原本束缚住身体的钢条已经缩回,手足又得到了自由。
再转眼看看,大厅里的众也都在纷纷的睁开眼睛,神色茫然的揉着脸。
江松林气急败坏的道:“赵黑虎不见了。我刚才一醒来,就发现他不在厅里。”
任东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怔了一怔,飞快的拔步冲出了厅堂。
江松林忙跟在后面,两一走出大门,脚步霎时停住。
只见屋外雪花飘飘,冬季的第一场雪已经落了大半夜,地上就似铺了一层白花花的薄地毯。
可是,晶莹的白雪中间,却有一大滩鲜红鲜红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赵黑虎的尸体就躺在血泊里,身躯自胸腔开始都被撕开,肚腹上开了个大子,肠子流的满地都是。
一个大大的,用鲜血写成的“陆”字,在他尸身边反着雪光,看上去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震
心弦。
任东杰和江松林对视了一眼,苦笑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沮丧和挫败。
这时其他也都从厅里走了出来,看到这副
景,个个都震撼的难以形容,又是好一阵的混
。
林逸秋忽然道:“咦,崔护花呢?怎么没看见他?”
众这才发现现场还少了一个
,就是崔护花。任东杰醒来时也只顾着赵黑虎的下落,竟没察觉崔护花也不在厅里。
“奇怪,他会去了哪里?”
众心中都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忙四下里寻找起来。
没多久,江松林
就在“广益阁”的书房里找到了崔护花。
他的尸体就吊在横梁上,一动也不动,突出的眼珠子仿彿带着无穷的讥诮,无尽的嘲讽,就这样凝结在眼眶中。
尸身下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并用镇书石压着封书简。
江松林殭硬的伸出手,拿起书简面无表的看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行字:“字呈江神捕,任公子二位:六位真凶都是我杀的,三年前的血海
仇总算得报,我师父张老管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本
再无一事挂念,自尽悬梁。”
江松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坚毅如铁石的面上突然充满了哀伤,眼神也变的说不出的失落。
有谁能想到,杀凶手竟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这场接二连三的血腥屠戮!
书简从一个手里,传到另一个
手里,终于,每个
都看完了。
大家没有作声,每个仿彿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良久,谢宗廷长长吁了气,感慨的道:“原来凶手果然是他。这件事以死亡开始,最后又以死亡终结。”
江松林面色沉痛的道:“真相虽然大白了,可是因本的失职,没能提前阻止凶手的罪恶,才导致这一连串的悲剧不断上演。”
谢宗廷额上的皱纹仿彿更了,摇
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唉,总之事
结束了就好……结束了就好……”
任东杰忽然打断他,沉声道:“不,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谢宗廷转目望向他,有些吃惊的道:“任公子此话怎讲?”
任东杰环视了诸一眼,一字字道:“我相信崔护花并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根本还没揪出来!”
此言一出,众尽皆譁然。
铁木兰失声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任东杰道:“这不过是凶手杀死赵黑虎后,再把崔护花吊死在这里,企图以此来哄骗我们上当,可是他却不小心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绽!”
众更是惊异,异
同声追问道:“什么
绽?在哪里?”
任东杰走到桌边,指着上面摆放的砚台道:“就在这里。”
大家满腹疑虑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是个全新的砚台,并无任何特异之处,里面盛着墨汁,旁边放着毛笔。
铁木兰蹙眉道:“绽在哪里?看不出啊。”
任东杰冷静的道:“你就没注意到吗?这砚台的边缘太净了,完全没有墨痕!”
江松林全身一
震,低呼道:“啊,我明白了!”
如果那封遗书真是崔护花临死前写下的话,那么使用毛笔蘸满了墨汁来写字,砚台的内壁边缘难免会留下一道道的墨迹。可是,眼前的这砚台却很净,边缘处没有半点痕迹。
“这只有一个解释。”
任东杰胸有成竹的道,“凶手是事先就伪造好那份遗书的,然后再来布置这个现场。他摆好砚台,再把墨汁倒进去就了事了,根本没有写字,因此也就不会留下墨迹。”
众听的纷纷点
。江松林长叹一声,面带愧色道:“任兄,你的
察力实在比小弟强出太多了,我甘拜下风。”
任东杰淡淡道:“江兄不必客气。其实我只是因为先为主的关系,一早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江松林目光闪动道:“任兄可是有了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