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刚走出两步，就一脚踩在扎西朗措的手臂上，踉跄跌到在地。视线垂落，涣散的眼神像是大梦初醒般逐渐聚焦，不偏不倚地看到扎西朗措被银猊咬断的血淋淋的手腕，裂的肌皮血间露出白惨惨的腕骨。机械僵硬地抬，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左胸上血淋淋的大，面庞上两个黑血淋淋的眼以及……缺失了天灵盖的颅！“嗷──”瞅到罗朱移过来的目光，乖巧蹲坐在扎西朗措颅边的银猊龇嘴露出染血的锋利獒齿，讨好地朝她闷嗥一声，起身欲朝她走去。

染血的利

牙唤醒了罗朱残酷血腥的记忆，她陡地发出凄厉的嘶叫：“不──别过来──别过来！”曾让她最为依赖信任的银猊此时在她眼中变得比凶神恶煞还要恐怖。她满脸满眼的骇恐，连连往后退爬。“笨猪，不准再退了！”白玛丹增面色蓦地一变，握拳捶震结界锁罩，厉声喝道，“后面的旋涡会把你吞吃到异界彼岸！”退爬的罗朱被吼得浑身一个哆嗦，顿住了所有动作，喉咙里崩溃失控的嘶叫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忽然失声。她死死地盯着对面停了脚步的银猊，好一会儿，缓缓扭回视几乎贴到了后背的黑金色柱体旋涡。须臾，又缓缓转过，沈寂黯淡的目光透着浓得化不开的凄凉绝望，掠过银猊和扎西朗措的尸体看向红光罩外的四个男。

这一次，她看清了。那四个同母血脉的男一个跪着，三个站着，每个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了血迹。她知道他们都是来救她的，可为什么不早一点？为什么不早一点点？在扎西朗措没有为她送命之前，在她还没有成为拖累扎西朗措的罪之前……

好累，她现在好累呵，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身累，心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