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尸体不远处，戴着手套的手指捏着镊子，小心翼翼地从血泊里夹起几片细小的东西。

林峰大步走过去，低一看，那是几片被血浸得发黑的照片碎片，像是被撕碎后踩烂的，边缘参差不齐，隐约能看出点模糊的影，可血水糊得太厚，根本看不清细

节。

那鉴识员熟练地把碎片塞进透明的证物袋，贴上标签。

“现场还有什么发现？”

林峰环顾四周，压着怒火说道。

“墙角那边有几个烟，看样子是两种牌子的；门附近地面上有几个不全的脚印，像是男式皮鞋踩的；尸体左手上有抓挠的痕迹，指甲缝里可能夹着凶手的皮屑。”

鉴识科组长站直身子，语气平稳。他一边说，一边用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着，手电筒的光扫过他脸上，照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峰微微点，正要再开问点啥，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起来。

第2章

“林队，城西垃圾填埋场刚刚发现一个颅，根据初步描述，可能与你那边的案子有关联！”

林峰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冷静的回答道：“派保护现场，我马上过去。”

“李医生，你跟我来。”

二十分钟后，林峰的警车呼啸着驶城西垃圾填埋场。

车门刚一打开，一恶臭扑鼻而来，垃圾堆里腐烂的果皮、渣和屎尿混在一起，熏得眼泪直往下淌。

几个先到的警员脸色发绿，拉着警戒线，手里的强光灯晃来晃去，照出一片堆得像小山似的垃圾。

填埋场保安站在一边，脸色白得像见了鬼，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不远处一个塑料袋。

那袋子被撕开一道子，几缕黑得发亮的发耷拉在外面。

他结结地说，原本是想捡点能卖的废品，结果手一伸进去，摸到一团冰凉的，袋子一扯开，一颗的脑袋滚了出来，眼窝空得像两个黑，直勾勾地瞪着他，吓得他当场就报了警。

林峰弯腰钻过警戒线，蹲下身盯着那个已经被从碎料袋中拿出放在证物袋上的颅。

那张脸是个亚洲，三十来岁，皮肤雪白，五官致，曾经肯定是个勾魂的美胚子，可现在却被死前的恐惧和痛苦扭曲。

她的眼窝空的，黑漆漆的窟窿不见底，看上去眼珠像是被硬生生的抠掉，眼眶边缘还挂着几丝撕裂的血，嘴角歪斜着，露出半排被血染红的牙齿。

李明跟上来，戴上胶手套，蹲在旁边，手指捏着那颗颅的下，轻轻转动，检查颈部的切。

“先初步确认一下是否属于同一个受害者。”

李明的手指顺着颈部的断摸下去，那切平滑得像被剃刀削过，跟工厂那具无尸的断

颈十分相像。

“根据颈部切的吻合度和组织特征，可以初步确认这就是我们在工厂发现的那具无尸体的部。”

李明顿了顿，手电筒的光往上一扫，照到颅顶部一个拳大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血翻卷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浆。

“颅顶部有一个直径约5厘米的大，可能是被某种尖锐物体贯穿造成的。眼球被完整挖出，正如我们在现场看到的，很可能就是已被凶手‘安置’在了尸体的胸部的那两颗。”

“看这里，脑浆从耳朵和鼻孔流出，说明受害者在部受到创伤时可能还活着……”

李明指着耳朵和鼻孔，声音沉稳。

一冰冷的寒意顺着林峰的脊背爬上来。

他盯着那颗颅，眼窝里的黑像是能够吞噬一切，脑子里闪过工厂那具被摆弄得像偶的尸体。

这不是普通的谋杀，这是一场心设计的虐杀。

李明蹲在那颗颅旁边，手电筒的光柱直直戳进那两个黑漆漆的眼窝，他眉一皱，低声说道：“林队，你得看看这个。”手电筒照向那空的眼窝，里面赫然糊着一团涸的白浊，黏稠得像凝固的油，边缘还带着几丝暗红的血迹。

他伸出戴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弄那团黏糊糊的玩意儿，空气里顿时飘出一腥臊味。

“初步判断是痕迹。”

李明的声音因震惊而略显颤抖。“凶手可能在挖出眼球后……在眼窝中。”

那白花花的浆糊在眼窝里，像是给这张死脸抹了层的面具，涸的边缘翘起来，黏着几根卷曲的毛发，似乎散发着一浓烈的雄荷尔蒙味。

林峰盯着那对被填满的眼窝，胃里一阵翻腾，酸水直往喉咙涌，但他硬生生咽下去，脸上毫不动声色。

问了问心神问道：“还有什么发现没有？”李明没抬，手指移到塑料袋另一角，拎起一块血淋淋的团，那是一截被撕得稀烂的舌，表面满是撕裂的筋膜，血翻卷。

“舌被硬生生扯下来了，看这断，力道大得离谱，可能是拿把钝刀剁的，或者脆上手拽的。”

李医生依旧冷静地说道，那舌软塌塌地垂在镊子上，看上去十分诡异。

林峰站直身子，环顾四周，他皱着眉问：“这地方有监控吗？”

一个警员赶紧凑过来，声音有点发虚：“有是有，可镜少得可怜，覆盖不了多少地

方，我们已经在调录像了。”他的手电筒扫过远处，照出一堆堆垃圾山，黑乎乎的影子晃来晃去。

林峰没再吭声，转身大步往警车走，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的步骤。

回到警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专案组的挤了一屋子，白板上贴满了现场的照片——那具被掏空骚的无尸，那颗被糊满眼窝的脑袋，每一张都令震撼无比。

林峰站在白板前，手里捏着根马克笔，向所有介绍：“死者身份还没搞清楚，暂时能确定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亚洲，身高165左右，体重55公斤上下。指纹和n扔进数据库比对过了，没找到匹配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紧张的味道。

一个警员举起手：“队长，她的衣服能看出啥来吗？”林峰瞥了他一眼，回答：“衣物被撕毁，但根据残余布料判断是中高档品牌。没有发现身份证件或其他可以确认身份的物品。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确认死者身份，同时搜集更多物证。”他转看向鉴识科组长说道：“照片残片有眉目了吗？”

组长低翻了翻手里的报告回答道：“正在修复中，残片很小，且被血浸泡，需要一些时间。”

“加快速度。”林峰语气坚决，“这可能是我们的关键线索。还有，工厂附近方圆一公里的监控录像，全给我调出来，一个都别漏！”林峰的手指点着白板上那张颅的照片，眯起眼，脑子里闪过那具被摆成字形的尸体，那被剜空的和塞满眼珠的子，这案子背后藏着的疯子，怕是要比他见过的任何畜生都更变态。

会议刚散，鉴识科组长气喘吁吁地撞进门，额冒着汗，手里攥着一叠文件，声音急得像被火燎了嗓子：“林队，重大发现！在受害者的子宫内部找到了一些被体浸泡的照片！”

林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睛瞪的老大：“什么？”组长咽了唾沫，手指一边抖着翻开文件夹一边说道：“没错，凶手把一堆照片硬塞进受害者的子宫中，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