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最近的绪煎熬下,他对这篇文章有了莫大的兴趣。
尤其在发现这篇文章没有出现在公开博文中的时候,齐鸿轩更加确信里面肯
定藏有秘密。
宋斯嘉去上海之前,他旁敲侧击地问她能不能欣赏一下她的大作,她却笑眯
眯地说这是写给她自己的,谁也不给看。
齐鸿轩心底焦虑,却不能表现出催太甚的态度,暗地里想看的冲动愈发强烈了。
齐鸿轩还记得博客是怎么玩的,猜这篇文章可能就存放在宋斯嘉的博客中,
只是被设置成仅博主本可见。
他要想看,要么是宋斯嘉主动给他看,要么就是偷偷登录进博客后台去找。
毫无疑问,唯一的可能是后者,但和QQ同样的难题摆在他面前,密码呢?
趁着宋斯嘉这段时间不在家,齐鸿轩有大把时间可以堂而皇之地实验不同的密码
,可惜他试了自己、妻子、岳父岳母的生,结婚纪念
,恋
纪念
,甚至还
试了过去刻意记下的沉惜的生,尝试过无数种不同的排列组合,反复输
几十
次之久,不止一次被系统警告「尝试过于频繁」,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密码
,不得不放弃。
他当然不会就此死心,进不了博客,就在书房中翻找有没有手写的文字记录。
功夫不负有心,在书桌一个属于宋斯嘉的抽屉
处,他找翻出一本旧笔记
本,也不知道妻子当初是在这上面打稿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里面留下了一些散
碎文字,看着应该是《我的流年嘉梦》的部分篇章。
保持耐一点点去读:「
生可以用一个个『十年』来做刻度——当然,像
我这样的球迷,也可以用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来为生命分段——我刚刚刻下生命中
的第三道印痕。
从出生到十岁,都说是快乐且无忧无虑的,但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煳了,只知
道自己不曾从这个十年里得到什么真正足堪铭记的体验。
太小了,可以理解。
十岁到二十岁,是天真的。
明明不断长大,却越来越喜欢提醒自己还是个孩子。
但只要在『二十岁』上稍稍加一个零,突然就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幼稚模
样。
似乎就只是一夜之间。
二十岁以后,我再不能随便放弃无需理由;再不能肆意装为所欲为;再不
能不择言故作童真。
年龄的零,就是累赘。
一点点小小的累积,像脸上的细细纹路,可以无视,但它就是存在。
接下来又会是下一个十年,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生命不会停留片刻…
…」。
这大概是刚开始写的时候留下的吧?齐鸿轩撇撇嘴,这些文字对于他来讲毫
无意义,什么内容都没有。
「2004年,这一年我18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当时毫无感觉,现在回
想起来,果真那样鲜活,充满朝气。这一年,我经历了生中第一个重要关
。
我上大学了,却和预想中截然不同。我没能像曾经渴望的那样,离开这座城市。
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去读父亲所在的大学。但,我最终还是成了宁南
大学的一员。经历了和高中同学们的告别——也许,这是我生中第一次真切的
分离。如今我已经想不通,这不算离别的离别,为什么会让我泪如雨下。也许,
还为那不曾如愿的远走高飞的美梦……当然,那时的自己不会知道,短短一年半
之后,我会为报读宁南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真的放弃
宁南,那我将会错过他,而我的生,会是残缺的。站在今天的视角,知道我会
在大学里与他相遇,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还会选宁南。只是,这一次
,我希望,遇到他的时间能早那么一点点」。
齐鸿轩看得眼角直跳,文中的这个「他」
应该就是沉惜吧?他想不出在妻子的大学时代甚至包括此后的生里,还有
哪个能用「他」
来代指的物对她显得那么重要。
「2006年,这一年我20岁。带一群大一小孩,我们共同创造了一个
奇迹。我相信,多年以后,即便所有的都不会记得,我们自己依然会为那一年
的努力和成就感到骄傲。一群零经验的大一新生,不被任何看好,却最终
围
决赛。那段时间的我们,专注,倨傲,充满饥渴和自信。无论是我们这些切身经
历的,还是在我们身边,陪伴我们一起经历的,应该都会无悔于那段辛苦并快
乐的子。我们所有
都收获了可以持续终生的友谊。时至今
,我们每年都还
要聚会,彼此掌握着那金子一般的年华中,彼此最真实最细微最有趣的秘密。十
年过去,相互凝望的眼神中,依然是一切皆已了然的默契。就是在这段子里,
我遇到了他。那个让我永远不再遗憾选择宁南的男生。如果没有他,也就没了我
和那群小朋友那肆意嚣张的三个月。在那段子里,我们畏于他的严格,雯英哭
过,可心是最早发飙的一个,智成开始怀疑生……他只是平静地望着,然后说
一句:『来,我们谈谈。』我们时刻都有想要放弃的冲动,但每次集训前,又会
觉得聚在一起是有价值的。
当一切终于结束,我们才恍然,之前的三个月,可能是大学四年里最有趣最
有意义的时光之一。地址发布页 ltxsba.info
对我来说,还不止此。
他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多。
我崇拜他,在他身上,有我从小渴望,却始终只能仰望的气质。
受托而行,毫无敷衍,把别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专业标准,严苛训练,一
旦着手专心致志于把事做到最好;松弛有度,镇定自若,训练之余总能让如沐
春风。
尤其是见惯风雨,坦然自若的,真羡慕他。
我不止一次怀疑,他和我真的是同年同届的吗?临大事而有静气,我记得父
亲第一次教给我这句话的时候,说了句他以为只是闲话,但我却铭记于心的话:
『遇到这种男孩,可以考虑嫁了。』最后决赛时,他就坐在我身边,我突然发现
,他似乎比我更紧张。
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正在台上比赛的,不是他自己。
能令他紧张的,不是比赛,而是我们和我们的梦想。
自此,我和他的生轨迹重合。
也许,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不能没有彼此。
我们涉足的,不仅是彼此的生活,更是生命」。
最后一句话,刺痛了齐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