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命债就此一笔勾销，两不相欠，祸不及妻儿，瞑目

罢。」燕还离握住剑柄一扯，红衣大汉钟神秀的滚落，尸体仆在了石坪上。

陆事非在一旁张大了嘴。明明大汉夺下了剑，为什么脱手的剑还是刺穿了

大汉的喉咙？难道他的客能控飞剑？

「大侠大侠！」陆事非害怕扑倒的尸体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喊。

燕还离拿出一块布，把钟执事的脑袋包住，吹了个哨，一只大鹰俯冲而下，

抓住包住的脑袋又冲天而起。

「给阿秀！」燕还离对空中呼道。

空中传来一声鹰啼似乎作为回应。

「大侠大侠！你刚才那一手是御剑法术吗！还能控制脱手的剑！」陆事非有

些兴奋，居然能认识会使用飞剑的侠客。

燕还离从钟执事身上搜出两锭银子，对陆事非摇了摇：「不是法术，剑术

而已。」燕还离把剑递给陆事非：「不好意思剑锷又折了，麻烦你带回去再补一

下吧，这锭银子是定金。」

陆事非接过剑，装进自己做的剑鞘内，欣喜问道：「什么时候送到哪？这一

次我会准时送到的！」

「不，我自己来拿。」燕还离补充道，「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把剑装进那个

剑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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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侠把剑拿走了。陆事非蹲在铺子门有些怅然。

尽管师父也走了，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再有手里提着藤条抽陆事非，

这把他心中的惆怅冲淡了不少。

只是门来往，他却只能守着铺子，索然之充满心。他的心不在铺

子，他的心在百兴街里，在那些热热闹闹的千功百艺上。进了百兴街若是碰上熟

络的孩童，从他们手里拿些蜜饯果仁也未尝不可。毕竟他是买不大起那些零嘴的，

半哄半骗才能从别的孩童手里赚些来，到时候回铺子打两枚小铁标子给他们，保

管又会死心塌地地送上蜜饯。只要趁师父不注意，捡两块废铁料就成，随便敲打

两下锤个模样那些孩童就心满意足，更何况现在师父都不在家，陆事非心好了

还能多打两锤子。

想到这陆事非一拍手：「怕怕怕，怕个卵子。关了铺子去街上耍了，天王老

子也拦不得我！」

他刚一转身踏进铺子，又叹了气，垂下了脑袋，重新蹲在了门。

怕，何止怕，怕的要死。

陆事非想起裴秋宏那个驼子来，不知道这几那个驼道士是不是还在百兴街

耍他的把戏。陆事非喜欢他的把戏，谁不喜欢喔，那些个孩童也都喜欢，更不用

说那些个天天聚在裴驼子摊边看热闹的游县百姓了。

只是陆事非掏不出一个子来，这让他不得不每次都中场离开，省得到裴驼子

拿起聚宝盆的时候尴尬丢。好歹陆事非也是土生土长的游县，万一哪天立了

万儿，创下了名声，被别扒出来当年看裴驼子把戏连子都从来没掏一个，那就

丢大发了。

陆事非又想起了那个小。他还是第一次明白了的美，也是第一次从大

的角度发现了的美。那个不及他膝高的小的风万种让他着了迷，他

蹲在铺子门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娘子大婶子，没想到这些衣服底下竟然是那

般令心动着迷的景象。只是在陆事非眼中那些过往衣服下都是小的姣好

胴体。他的心里起了占有欲，甚至有过抢了裴驼子的念。只是这个念一眨眼

就被陆事非自己否定了。盗窃抢劫的后果相当严重，游县法场泛红的地面威慑力

十足，若是谁动了歪念，就会在法场

[ ]

被当球踢，陆事非亲自踢过球，映

像刻。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买下来。一天五十文，十天五百文，二十天就是一吊钱，

陆事非估个价大概要三百吊钱。就算他能拿出三百吊钱，裴驼子都不一定卖哩。

他眼前又出现小的容貌，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就像那个小在自己手上起

舞，他高高举起手，扬起的短裙下是丰润的圆，只是裙子里除了部其他都

模糊不清，说到底他根本不清楚那里到底是什么模样。

陆事非两手拍了自己两掌，撑着脑袋坐在铺子前长叹了一气。就在这时

他灵光一闪：「裴驼子说他是在树下捡来的，他个驼子都能捡着，我就捡不着？

不行，得碰碰运气去。」陆事非满脑子是小的事，他开始思索游县哪颗树最可

能捡到小。

这时候裴秋宏从百兴街的方向走了过来。若是光看脸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

样：美髯无风自动，道髻聚顶三花，满脸是无心无碍无嗔无喜，一副出世高的

淡然姿态。只可惜那顶丑陋的驼峰毁了一切，再怎么装出世外高的样子，在大

家眼里终究是个丑角。裴驼子不是没起课算过卦，但他往那一坐，根本没愿意

去他那算卦，实在是相貌太寒碜。为了维持生计老道士后来就开始表演起戏法，

配上他滑稽的形象倒也挺吸引，就这样这个可怜的驼道士总算是没饿死，在游

县勉强站稳了脚跟。

陆事非看到裴秋宏慢悠悠走过来，大喜过望，先瞧了一眼他手里，果真拎着

一顶盖了黑布的方笼子。

「道爷道爷。」陆事非在铺子门喊道。

裴秋宏鼻孔朝天，大步向前迈，似乎是没听见。

陆事非脆跑到街心扯住驼道士的袖，往铺子里拽，一边说道：「道爷，

前些天是我的不是，容我请您吃碗茶，赔个不是。」

裴秋宏道：「是陆小子啊。这茶老道不吃了，老道还赶着回观里做功课喔。」

「你看这太阳多晒啊，来我铺子里吃茶好赶路。」陆事非为了自己的

心愿，把驼道士往铺子里拽，非要留住裴秋宏不可。

裴秋宏两只囫囵眼往铺子里瞧：「你师父在没？」

「师父他出去了。」

裴秋宏点了点，捻过长髯，踏着云罡正步进了铁匠铺子。铁匠铺里靠着门

摆满了铁制器具，镰刀犁耙剪子锤，五花八门；在里摆的是铜制器具，铜

壶铜碗铜锁铜盏，一应俱全。角落里有张方桌，方桌上也是些工具碎铁块，一

旁摆着两条刷了漆的木制长凳。陆事非掸了掸长凳，拿了个净的瓷碗满满倒了

一碗的茶水。

「道爷您先喝水。」

裴秋宏看着碗里不知是炭还是煤的黑色颗粒，小小抿了一：「陆小子，

说罢找老道有什么事，你断不会好心平白请老道喝碗水的，老道可把你瞧透了。」

「道爷，您可白冤我了。平我手里也没一文钱，若是有钱定然补上我欠您

的。」

「嘛，话不是这么说。你可不欠老道什么，平那些赏钱也是各位看得起老

道，给两个子混饭吃而已。」裴秋宏摆摆手。

「道爷说得对。」陆事非坐在一旁，「不是我瞧不起道爷，实在两兜空空啊。

今天请道爷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师父出去了好几天，虽说没藤鞭子捱了，但整

在铺子里实在闷的慌，没时间去捧道爷的场。今天既然撞上了，就想道爷给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