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婧姨。还有，阮晴醒

了叫她给我或者跟你婧姨打个电话。」

「记住了。麻烦你了，超叔。」

「没事。」说着，也不给我相送的机会，发动车子就离开了。

我在心里颇为羡慕，从救下阮晴举枪自尽，到找安排出警，再回去解决首

尾，一直波澜不惊、成竹在胸，而且最后真的相信我能应付好？还是估摸着等阮

晴醒了？

抽空进了趟屋，打开小风扇对着她摇，室内的温度其实算是凉爽的，奈何

急促的呼吸让她的心率始终居高不下，额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体表的舒爽使她不再那么烦躁，呼吸略微平缓之后我也就没再将她摇醒，昨

晚就没怎么睡，现在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来不及去后院拧毛巾给她擦汗，赶到外面时酒席已经七七八八，都在商量着

要离开了。

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各位！」

将在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我继续开：「各位乡里乡亲，阮家突逢巨

变，感谢各位不畏旱暑尽力支持，这杯酒我敬各位！」

我喝了半杯，不待回应便开：「不过在座的也知道，我阮家还有一件事，

希望各位不计前嫌能够继续支持。」

「或许有已经猜到了，我就明说了，祖坟是必须迁回去的。」

「啊......」

「这......」

一时间底下议论纷纷，我却火上浇油，「而且我妈的名字也必须加上！」

这时候底下反倒安静下来，我估摸着实心里不愿意，可毕竟吃嘴软，总不

能筷子还没放下就反对吧？

「我知道各位心里不痛快，觉得阮家风水不好，不过再加上一条，我的名字

可以不要，就当阮家绝后了，以后我跟我妈也绝对不会回来。再说，姓阮的男丁

都没了，各位还怕什么？」

我仰喝完，将杯子砸进土里，「剩下这半杯就当给各位赔罪了。活一辈

子就为两件事，到哪去和从哪来，没出息不要紧，至少还有根，可这根都让断

了......以后要是有对不住的地方，我在这里先说声对不住了！」

「另外，我一个势单力孤的，想找些搭把手，就明天一天的事，不多，

每三百，也算是耽误了各位的农活和活计。」

「小娃子说的哪里话，都是乡里乡亲的，阮家这些年俺们都看在眼里，过得

确实苦啊，总不能死了还没个着落吧？要搭把手尽管说，能帮的一定帮...

...」语气不甚唏嘘，看架势还想鞠一把同泪来。

「之前都是那个疯婆娘在鼓窜，一个个都猪油蒙了心，小娃子肯不计前嫌，

我还不伸手就真的丢尽这张老脸了！」

......

我捡起地上的杯子随手擦净，重新倒了一杯：「刚才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说

错话了，给各位长辈赔罪。」

「另外，各位在乡里也都是有有脸的物，说话比小子管用，还烦请向熟

通知一下，明欢迎前来做个见证，一定不会亏待各位。」

「好说......」

「那烦请明天早些来，今天就不耽误了，慢走！」

我一一寒暄两句，话里话外轻轻一捧就成了阮家的恩，走得那叫一个心满

意足。

直到收拾桌子了才想起来后院还有一批，随即跟了进去，找到早晨来时

一个下车的，「大哥，出了这个事，可真对不住。」

说好的婚宴变丧宴，实在有些膈应。

「别说了，小兄弟，哥哥能体谅，毕竟......」

他摸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我顺手接了，点着后吸了一也没喉，含了两

秒吐出来，用手指一直夹着。

「怎么说喔，红白喜事、红白喜事，这也差不离多少嘛，哈哈......看开点，

老弟......」

「承您吉言。」

「不知道小兄弟后面怎么安排？」

我苦笑一声：「想必老哥也听说得八九不离十了，这几天把事儿办完了我就

带我妈回城里，估计也不会回来了。」

他砸吧一下嘴，「别嫌老哥我多管闲事，殡仪家伙什儿一时间你这也不好准

备吧？要是相信老哥，我安排给你准备齐全了，丧葬火化土，吹拉弹唱一条

龙，绝对不坑，怎么样？」

正愁没处问喔，「那敢好，就拜托老哥帮忙联系一下了。」

「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能不能今天就来收拾好，明天直接把事儿办完？对了！」我一

拍脑门，「这工钱都还没给吧？」

「嗐！再急也不能在这档上要啊！」

「那丧事喔？好歹也得问问价格好把订金给了吧？」

「真不用！明儿个事办完了一块算，谁敢在这事儿上掉链子耍滑？传出

去一辈子被戳脊梁骨，死了都没脸见祖宗！」

「行，我记下您手机号吧。」

「好嘞。１３７########」

「那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劳烦跑一趟。」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的就是这一行。」这时烟已烧尽，他站起来碾灭烟

，「那就先走了，傍晚安排过来。」

「慢走。」

看着他们收拾了好一阵，反正明天还得来，除了疏得带回去存冰箱，其它

的刚好省得搬上搬下。

站门目送几辆车远去，发现屋内外被打扫得净净，要不是地上躺着两

个还有后院的一堆东西，丝毫看不出上午那么热闹。

一低才见舅妈坐在地上，和舅舅触手可及的距离。

「舅妈你饿不饿？」

问这话其实是我自己饿了，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大钟，两点多了，忙到现在一

水都没时间喝。

她摇了摇，我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语言不通着实不方便。

四下望了望，别说了，鸭狗鸟影子都没，奇怪，接亲的时候还一大帮，

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从到尾毫无存在感。

「舅妈，你娘家喔？」

听到这话她终于肯抬起，却是满面更加悲戚。

我隐隐有些明白，可这时候脑子糟糟的，肚子饿得厉害，心里又记挂起阮

晴。

进屋看了眼她睡得正香，忍住直接躺下的冲动，折身开冰箱折腾了一锅大杂

烩，还一边琢磨明天可能出现的况。

直到冲完凉出来，才觉得就这么放在门也不太合适，奈何没亲眼见过怎么

办的事儿，在小五哥他们的故事里，这些都是忽略不谈的细节，只好任由舅妈守

着。

进了屋冲着风扇吸一气狠狠吐出，阮晴，你可真会躲懒，往这一睡就是

一天，事办完估计也该醒了。

蹑手蹑脚地爬到凉席里边躺好，也不嫌热，侧着身子凑近了看她，睫毛上似

还挂着泪珠，两边泪水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应该是在睡梦中流的，醒了不会不

起来。

胳膊支了两分钟有些乏了，忍着困意将她摇醒，「妈，阮晴！」

「唔......」她捂着脑袋睁开眼，对上我泛着血丝的眼睛，第一时间却是疑惑

加悲伤，「儿子？你怎么也下来了？」

下哪？下乡？不是一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