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拾起上一个话题,而我内心的小心思还没有停下。
她说是心不好想看雨,虽然我名字里带了个谐音的「宇」。
我的水杯,哪怕台阶上只剩一个,她也是毫不犹豫地递给了我,连问一句都
没有,显然已经十分确信。
那么问题来了,凭什么喔?除非她关注我喝水用的是哪个,不知道被她暗中
观察多少次了,就连室友用的什么样的我都不清楚。
太熟悉了,对着某个侧脸或者背影发呆,看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次数最多,
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个自己
[ ]
。
对美食的鉴赏结束后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雷宇,其实我......」
我转而直视她。
她有一个吸气的动作,「其实我想......」
我还没反应过来,百分之九十九的表白专用开语就被电话打断了。
是我的手机,并不是阮晴。
给了巧玉一个歉意的眼神,「周警官啊,新学校怎么样啊?」
「还行吧......周末有没有空?过来帮我个忙。」
「行,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周末早上八中附近咖啡厅见面再说。」
「好!」
挂断电话,已来到外面的十字路
,巧玉跟在后
。
路灯下,我直视她的眼睛,「刚才想说什么?」
面对我时,昔骄傲的小孔雀不知何时习惯了低
,「雷宇,其实我想...
...」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但也没想好怎么拒绝还能做朋友,只把希望寄托在她
的临时退却上。
对她而言,无奈天公不作美,话语出的前一瞬,又被一通电话打断。
这次显示是阮晴。
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幸运。
阮晴在毫不知的
况下收到了我的又一份感激。
总是这样,总是将失败或成功、悲伤和喜悦归结于自己的倾向,哪怕明知
是意外。
接通的瞬间我就控制不住陷了忘我的状态,「今天给你电话怎么没
接?
刚刚天黑了还没下班吗?」
「加了会班,没信号,刚出来就给你回了。」
谢天谢地,管它有的没的、不
的统统抛到一边,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隔着话筒都掩饰不住。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不在家看着,你就......」
许久未见未联系,思念成汹涌而来,让我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气息,放缓了语速,「妈,注意休息,子慢慢过,会
变得更好的。」
「哼......哼哼......」
劳累的时刻收到一份最需要的思念和祝福,胜过间任何安抚,她的笑声中
带着鼻音,一如我此刻。
很奇怪,明明是幸福和欢喜,却当到达顶点时,便会忍不住眼泪的落下。
病后初愈,睡饱食足,再听到思慕的声音,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满足,让我的
思绪开始飞扬。
「妈,最近你在忙什么喔?这周我回去......」
「最近有些忙,过两个礼拜军训结束了放好几天假,到时候回来行吗?」
「好!」重新活过来的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但是平时给你打电话能不能接
啊?不会天天都这么晚吧?」
「今天是特例,工作上积压了一些,后面到天黑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此刻的样子想必是极傻的。
「在学校还习惯吗?军训有没有晒得多黑?」
「好得很,军训一点都不累......」我不自觉挺直躯,仿佛声音也变得更加
自信,「妈,我跟你说啊,光我们连就有顺拐的,站他旁边的老是被打到胳膊...
...至于黑不黑,我那个西藏室友不用晒都比我黑......」
我絮絮叨叨将近二十分钟,被眼前的目光提醒,「妈,你快休息吧,后面我
再给你电话。」
「嗯......」她的声音低沉得多,原来已辛苦至此。
巧玉咬了咬嘴唇,「你刚刚说的话比之前一星期都多。」
我有些不好意思,「啊......这不是跟我妈汇报况嘛......」
「汇报况至于又哭又笑的吗......」
生理盐水早就了,我毫不犹豫坚决否认,「你看花眼了!」
她定定注视着我,有无奈,有遗憾,最终化作一声叹息,「走吧,回去了...
...」
昨的一切仿佛都被遗忘而远离,晚上难得闭眼即
眠。
周二,照常是个大晴的开,接着以烈
当空,学生是我的身份,军训是任
务,专注于眼前的同时,我不吝在休息的间隙,分出一点点关注给相关的,比
如,前同桌巧玉同学。
场东面是一片树林,上午时投下片片
影,地上还有成堆展开的太阳伞。
那是生连,巧玉就在其中,此时正坐在地上发呆。
如我一样在太阳直下对那块遮光地充满希冀的大有
在,绝不是因为那里
的生连,至多占一小点原因。
她仿佛有所感应,在这边荣耀的墨绿迷彩中花了五秒就准确对着我浮现起笑
容。
有些傻,但很纯。
她笑起来抿着唇,我是咧着嘴的,然后把她吓得扭过去跟她的室友打闹。
这样的对视并不多,休息的机会不多,还要忙着喝水,一天下来大概需要两
升,出汗的蒸发量和呼吸排出的水蒸气,与待在空调房中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晚上,我说着,她听着,明明只有四十多公里的距离,却像是南北两个城市,
像是此隔山海,。
我不知未来会走向何方,如果可以,那就祈愿能够一直这样吧,哪怕此生难
跨越。
*** *** ***
周末的前一天,巧玉问我愿不愿意跟她逛逛周边,说实话我是很乐意的,走
走看看已经刻进骨子里,是我的天。
然而已经答应周警官了。
周末,最早六点的城市公。
尽管天色明亮,但或许实在太早,包括转的后一辆公都在城市中畅通无阻,
赶到约定地点时咖啡店竟然没开门。
周警官已经等在门,手上拿着豆浆和油条,手里还拎着一份,看见我后从
眼里透出许久不见的神采,咬油条的动作都利落了几分。
「早上吃油炸的不好。」我接过让她帮忙带的春卷,跟她一样蹲在路边。
「什么况?」
她默不作声解决手的东西,站起身来扔垃圾桶,对我说:「还记得我跟你
提过我妈她重新找了个伴?」
「怎么?那个男有问题?」我皱眉,浮现一抹戾气。
「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是个正经甚至可靠的生意......」她惆怅地叹了一
气,「我可能......还有个没见过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我陪她叹息了一声,也是很惆怅......个鬼啊,我惊讶得嘴里的东西把嗓子噎
住,站起来仰顺了几
牛
才顺下去。
「你是说,孟阿姨跟那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