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全村都等着看笑话,去年没看成,以后一定得补回来。
心
何以至此喔?
不过大院里的大家都是很好的,曾经天真烂漫将一切宠、艳羡和赞美看作
理所当然,经历过如此不幸,才明白这些弥足珍贵。
小家伙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记住了,我让他像对我一样对待婧姐,亲近、
信任,将来有能力是要还的。
于是小家伙开始第一次向除我之外的别求抱抱,把婧姐高兴坏了,抱了好
久不舍得松手。真羡慕婧姐的气质,自信,温柔,比我更像一个母亲,有时候看
着我跟小家伙的合照,反而像是姐弟。
晚间的烟花映亮了窗彤,小家伙停下了自言自语,爬到床,一如往常打雷
时,我和他互相捂住耳朵那样,小手捧到我脸上,整个小小身子都摔在怀里,对
我说,「妈妈,打雷,不怕......」他多只会说两个字的叠词,却清晰地表达出,
婴儿对于母不掺杂丝毫杂质的回馈和挂念。
稚的嗓音瞬间击穿我毫无防备的心房,眼泪夺眶而出,这是成为母亲后第
一次因为感到幸福和骄傲而流泪。
「妈妈,不哭,不怕......」
给他套上小袄,来到门外,我们碰着
,呆呆地望著明亮的火星正窜天而
起,在雪后净的夜空中释放出璀璨耀眼的火花。
九六年六月十八
明明已经过了哺期,前边却一天天感觉涨涨的,尽管小家伙想要也没有
,
婧姐说我也还在长个子发育,从前的衣服都快穿不下了,忍着心疼给自己
[ ]
添了一
件新衣服。
余光尽是惊艳的目光,如果没有小拖油瓶,此刻我该是像小桂一样吧,如众
星捧月。哥你曾经说,配得上妹的,凤毛麟角,可是比这份美丽更让自己骄傲
的,还是小家伙啊,哪怕从今以后这份美丽再也无欣赏又如何喔?
婧姐问我,想不想再找个陪,我想了很久,也没找到拒绝的理由。然而就
是不想,只有和小家伙在一起,我才能摆脱若有似无的影感到轻松,才会对明
天充满幻想和期望,想要更好的生活。
小桂都吃了我的醋,羡慕我简直让见到就走不动道,带着青林来见我,青
林红了脸说不出话。小桂问青林她和我那个漂亮,青林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
惹得小桂回去掐了他一路。真是老实,哄孩都不会。
尽管在年龄上他们不见得比我小,可已然成为母亲的我看待他们就好像长大
后的小家伙,结果就是再五大三粗的大小伙面对我时都不自觉低眉垂眼,尊敬而
温顺。
可是,不论是美丽而骄傲的,或者知温柔的,其实都不是真实的我,因为
小家伙,我到底应该、渴望成为什么样的喔?
九六年七夕
婧姐告诉我,我被相中了,对方的身份是政委,不到而立,因为工作来过这
里几次,了解我的况后也是极为敬佩,承诺会视如己出,只要能再有一个孩子,
这一条也只是应家里长辈的要求,毕竟传宗接代大过天。
第一反应只觉得有些,想笑。
最终还是决定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彻底打消婧姐的这方面的关心和顾虑。
临行时,我依然抱着小家伙,婧姐欲言又止了好几回,可面对我坦然坚韧的
眼神,她叹了气明白了。
赵政委给的第一印象其实很好,温和健朗,沉稳直率,如果没有发生那些
......也还是不可能的,这个男可是比我大了将近十岁!
就算,就算......也应该找年轻些的吧?
我又在胡思想了,可这也只能是幻想了。
话说开了,也没什么值得耽搁,回去的路上,婧姐对我,半是责怪我的任,
半是怜惜。
未来再怎样还能更加不幸吗,只会越来越好的吧,至少,只要和小家伙在一
起,就美得像梦一样了。
九六年七夕之后
今天小远回去升初中了。
初中毕业,在这里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无论是对小孩还是家里,都是值得
夸耀的事,然而对有些
而言,却如学会走路一样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每年的寒暑假小远都要在这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不仅因为婧姐,还有很多小
伙伴的缘故,况且乡村的树林、田野、湖泊总要比坚硬的水泥来得更为神秘而有
趣。
带小家伙是带,带一群也是带,一群小孩被各自的父母半赶着送到了院里,
而我不时教会两个小游戏都能让他们乐此不疲地玩上一整天,摘西瓜,挖田薯,
掰苞米,喂仔,钓虾,网鱼,蒙眼捉迷藏......也从一开始的不
不愿到后来的
迫不及待心心念念。
每年这段时间都是院子里最热闹的时候,纯净、清澈的欢声笑语不断响起,
路过的大都忍不住微笑浮现,而身处其中的我就更轻愉了。
临别时一个个都依依不舍,除了不想分开的小伙伴们,还有一个「经常带他
们玩的漂亮姐姐」。
听到小远喊出「姐姐」,我竟有一瞬间的恍神,好像弟弟就站在面前,能跑
能跳、健康活泼。摸摸他的,把他轻轻搂在肩膀上。
「姐姐,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
弟弟。
九七年又是新的一年
小远匆匆拜了个年就回去了,几月不见窜了一截,都到我的下了,临走时
还有勇气给我一个拥抱。也真难为婧姐没法和儿子待在一起,可能这也是婧姐对
小东西的事这么上心的原因之一吧。
小家伙今天一直闷闷不乐,没打采的,问也不说,早早地睡了。
九七年初六
生活又回到了它原本不温不火的样貌。
这几天小家伙还是一副有些难过的样子,经常要抱,小手把我搂着,埋在怀
里也不看我,要知道自从会走以后他总自己走路的。
我问他,「宝宝,怎么一直都不高兴啊?」小家伙皱着乌黑细细的小眉毛,
有些委屈地与我对视,但还是难为的表。
「宝宝,你要是不说,妈妈也会伤心的......」我眉毛一垮,做出一副泫然欲
泣的表。
对付小家伙用这招无往而不利,他这才断断续续地答话,理由既让我哭笑不
得,又让我心疼。
原来从今年记事起,有很多小孩分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母,尤其是我指导他
们玩耍时眉飞色舞的神,小家伙知道自己太小和大孩子玩不到一块,就默默在
一旁牵着我,小脑瓜子里纠结难过。
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抽抽嗒嗒,还把其他打趣说给我找男
的话当真,问我
以后是不是就只会抱跟别生的小孩不要他了。
我的心已经碎了开来,而后融化成水,最后又渐渐塑成了小家伙的样子。
「啪、啪、啪」,一连串的吻落在了小家伙的脸上,手中用力地像是要把他
揉进我的心房里。
至此,小家伙也不再难过多疑,咯咯笑着用手「抗拒」我的吻,直到累了才
停下这亲昵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