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素月便却之不恭了，为表谢意，素月便为商 公子奏

上一曲如何？」

商承之不住点道：「能亲耳听闻素月小姐仙音，承之自是三生有幸。」

旋即二屏退左右，只余着两相对而立，素月铺开「拾月」琴，素手轻提，

脑中一阵寻思，突然灵光一显，素月心中已有计较，「叮」的一声，仙音开幕。

早春时节，万物酥润，一道浅溪，一樽石桥，春雨盎然，却是难得一见的美

景，这是商承之所见到的 画面，伴随着素月的琴音响起，商承之不知不觉已然沉

醉其中，石桥之下，一对俊秀男正相互扶持而立，二同撑一伞，虽未搂靠在

一起，可从那二神色之中却也能看出二彼此慕，羞怯懵懂，却又满是憧憬，

那男子面色沉静，举止气度均有贵族气息，可此刻与心子相视而立，却又傲

气尽敛，只剩下慕与折服，那子天姿国色，神色气度已远非常可比，一身

素衣丝毫不失静雅，双眼温柔平和，却又闪烁着智慧的亮光。商承之不由有些沮

丧，难怪素月小姐心中一直住着这样一名男子，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素

月小姐罢。

素月为琴所引，一时倒是融于其中，稍稍抬首之间才觉商承之面色异样，

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笑道：「素月一时感伤，让商 公子见笑了。」

商承之连忙起身回礼：「承之能闻此仙音乃是生平乐事，哪里敢妄加评议，

今天色已不早了，承之便先回去处理商沈两家之事。」

素月却也不便再留，旋即缓缓点，望着商承之走出房门，好半晌才回过神

来，将案上「拾月」轻轻抱起，缓步朝着后院琴房走去。

还未靠近琴房，便已能闻得琴房之中飘摇而出的悠扬琴音，素月听这琴声欢

快灵动，心中不由一阵舒心，轻声迈步而。

「素月姐姐。」萧念停下弹奏，当即站了起来，笑容洋溢，全无昔的悲苦

之色。

「来，姐姐今寻了一柄好琴，你我二共奏一曲如何？」

「好啊好啊，」萧念自是欢喜得紧，朝着素月那柄宝琴稍稍打量：「咦，素

月姐姐，这是什么琴，为何会有九根弦？」

「我一会儿再教你用这琴…」素月将「拾月」置于案上，脑中不由浮现起适

才在商承之跟前临时所谱之乐，不由怅然道：「念儿，今这一曲，咱们来念一

念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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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如今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南京督府内宅今可是宾客云集，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今可都算是齐聚在

此，甚至连那三品以下的物也有不少到场，群臣坐定，那吏部尚书李庭元便率

先呼喊起来。

孙传旻有从龙之功，比之北方诸臣先为主成为朝中顶梁，昔的右相殉难，

左相隐退，如今朝中除了内相，便以这南京总督威望权势最大，而慕竹虽是位高

权重，但终究是一子，又好比天子一般高高在上，整除了处理政务便在烟波

府中教导天子，群臣莫不敢亲近，反而这位孙传旻待亲厚，脉宽广，故而百

官便奉他为首，凡事来寻他做个主见。

这李庭元子自是不太好过，他原是吴家的，昔吴廉不学无术，是他为

吴廉撑住了吏部诸事，后来吴嵩隐退，吴廉遭罢免，李庭元便名正言顺的接任起

吏部尚书一职，可这样一来便难免得罪了吴家上下，加上吏部如今早已不是吴廉

时期的吏部，如今吏部大小事务却要听从那烟波楼素月的命令，这叫他这吏部尚

书形同虚设，如今朝中只知素月而不知有他，更遑论他手下还有一位年轻有为自

己又得罪不起的吴越吴侍郎，李庭元踌躇之下只得再度依附在吴府门下，此次聚

集百官特来向孙传旻诉苦。

「孙大，如今陛下已离京近月有余，前方战事 不祥，这南京城可谓是风雨

飘摇啊，这烟波楼平任胡来也就罢了，如今怂恿天子离京，自己却在朝中大

权独揽，此乃篡权之兆啊。」

「篡权！」李庭元字字如刀，尤以这「篡权」二字咬得极重，即便是孙传旻

一向老成持重，也难免心中一为之一颤。

「烟波楼自抚政以来，一向僭越礼制，先有内相强收天子为徒，再有以『闭

关』为名将天子软禁在烟波府中近半月不止，素月惊雪各掌兵、财二权，权势已

然滔天，若是烟波楼无异心便罢，一旦其生出异心，必是灭顶之灾啊。」李庭元

身后出列的是礼部尚书王伦，这王伦处境却与李庭元有着相似之处，昔燕京之

时，礼部尚书慕容巡是何等威风，那时的礼部已列六部前三，慕容巡更是凭借自

己太傅之位，俨然立于六部尚书之首，可如今到了南明，当朝内相视礼法如无物，

一介子之身兼任天子恩师与内相之职，素月惊雪均是务实之亦是守礼甚少，

倒让这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王伦威望减，隐隐已退至六部之末，今番前来，自是

要随着李庭元好好的哭诉一番烟波楼的危害。

「这？」孙传旻听罢这二之言，心中甚是苦恼，只能道：「诸公、诸公之

意孙某也明白，只是烟波楼本是我朝太祖之时留下的一脉奇，流传至今也本是

江湖士，如今楼主叶清澜体恤我南明孤苦，扶大厦之将倾，也算是一代忠良，

诸君切莫妄自菲薄。」

「烟波楼有功于我朝自是不假，但我南明开朝以来，对这烟波楼却是大肆褒

奖，烟波楼三出政，一内相，二分管兵、财大权，如此挟天子以令诸侯，

即便是她昔没有异心，也难保今没有，即便是今亦没有，也难保他没有，

国运延绵，岂容旁掌控。」王伦出身礼部，所述之词倒是有条有理，一时又将

孙传旻的嘴给堵了下来。

孙传旻心中颇为不耐，轻哼一声道：「那依尔等之见，要如何应对？」

「如今内相挟天子远征江北，烟波府中仅剩素月一，这朝中百官皆以总督

大马首是瞻，南京守备将军游千里是大的门生，那禁军统领庞青历来也不涉

朝政，如若总督大首肯，我等百官便于这行宫之前跪立，齐奏那烟波楼之逆行，

届时总督大命游将军出兵擒拿，即便是那素月武艺高强，也可一举擒之。」

孙传旻摇道：「烟波楼虽有逾越之举，但却无祸国之实，莫说我不会答应，

就算老夫真的答应，那素月据说也是武艺惊，况且，诸君莫要忘了，烟波楼手

中岂能没有倚仗，诸君可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