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却是全然不知,百官心下不免生出被烟波楼挟持之言论,故而聚集起来,
以探望之名前来寻衅。
「朝中事物一切运转正常,天子小疾,又何须百官探视,再过几便可痊愈,
诸位还是退下吧。」素月倒是镇定自如,应对有度。
「哼,运转正常?」李仁举身后言官却是冷哼一声:「运转自如也不过是你
们烟波楼在那把持朝政吧,你烟波楼虽是于国有功,但你无名无分有何资格处理
国事,若是陛下安好,只需他一道旨意,我等定当尊你号令,可若是你们将陛下
挟持,就算是内相出面,我等也是不服。」
「是,不服!」这言官话语凿凿,倒是煽动得身后群臣各自激涌,仿佛将烟
波楼视为佞一般,素月微微皱眉,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正要出言训斥,可她身
后琴桦却是早已按捺不住,当即吼道:「你们怎的如此忘恩负义,若是不服,便
来上前问问我的飞刃如何?」
「桦儿!」叶清澜正巧见得此一幕,当即出声喝止,琴桦这才觉着自己失言,
当即向后退了一步。
那言官见慕竹出面并未有逞凶之意,随即更是胆大起来:「内相来了,正好,
我等今特来探望天子,还望内相应允,切莫向这位婢
一般以武力恫吓。」
叶清澜冷笑一声,哪里听不出此言语疏狂,白袖一挥,却是将那
一袖扇
起,直落在数步 之外的街道之上。
「你!」群臣当即一片恐慌,纷纷后退,他们自然知道烟波楼武艺高强,
可心中却是觉着烟波楼会有所忌惮不会动武,如今见得慕竹此举,当下叱责道:
「难道内相当真要以武相迫?」
慕竹却是懒得理会这些冷言冷语,只是朝着那李仁举望了一眼,淡然道:
「陛下病特殊,不便见客,若是有疑,可请念公主前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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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启!」萧念猛地扑至床,不断摇动着萧启那已有些发冷的手臂,萧启
依旧未曾醒来,而萧念,已是泪如雨下,嚎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萧念猛地回,有些失了理智的向着身后的叶
清澜吼道。
「念儿,不得无礼。」素月当即喝止,慕竹却是双眼一闭,任由着萧念责问。
素月一边安抚萧念,一边向她解释着庞青行刺一事,萧念一边簌簌直哭,一
边却是认真聆听,待听到慕竹这段时耗损真气为萧启续命之时不由得生出愧疚
之色,当听到如今尚有一线生机之时,萧念不由得站起身来:「还有什么办法?」
慕竹与惊雪尽皆默然,连素月亦是不知该如何向这位念公主讲述,萧念着急
道:「素月姐姐,慕竹小姐,还请你们一定要救救启儿,他,如今大明离不开他,
百姓离不开他啊!」
「那解法便在你二皇兄萧逸身上,但他却冥顽不灵,不知死活。」琴桦在旁
冷声言道,却是让萧念微微一愕:「二皇兄?」
「嗯。」素月点了点,这才向她说起这些时
里萧逸的所作所为。
「即便如此,我也要去见他,我来劝说他。」萧念虽是对萧逸作为亦是不耻,
但无论如何,事关萧启命,萧念便想做最后的努力。
叶清澜微微摇:「没有用的,他当
弑父
魔,早已灭绝
,你想用兄
妹之说服他,绝无可能。」
「可难道就这样看着萧启死吗?他若一死,我萧氏再无皇子,届时天下又将
大,难道这便是你们想看到的?」萧念越说越是激动,气急之下竟是有些胡言
语起来。
「也罢!」叶清澜知她关萧启心切,自也不与责备,她长叹一声,旋即道:
「我带你去见萧逸,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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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暗 无天,安静得能听到水滴坠落的声音,叶清澜带着萧念缓步向
着地牢最之处前行,越是朝里,便越觉着压抑,燥热、腐臭,萧念虽不似那般
娇弱,但也毕竟是皇室贵胄,哪里受得如此气味,当下伸出手来捂住鼻尖,强打
起神向里走去。
「慕竹,叶清澜,哈哈哈,你怎么还不来,哈哈,你来求我啊…」临近最后
一处监牢,却是传来萧逸那昏沉的声音,虽是隔着一处拐角,萧逸又语态低沉,
但她二却是听得真真切切,萧念心中一酸,快步拐过墙角,心中本打算对这不
堪的兄长训斥一番,可一瞧见萧逸此刻的面容,萧念不由得捂住芳唇,吓得后退
几步。
萧逸的双眼被两根竹签架着,却是为了防他昏睡,浑身上下已无一块完整,
手脚俱已挑断筋脉,全身肌肤不是烙印便是鞭痕,十指之处依旧留着血滴,萧念
这才响起适才她二进门以来所听到的「滴滴」之声原来是发自此处,萧念亦是
第一次见得这般景,当即转过身来,不解的问着身旁的烟波楼主:「慕竹小姐,
为何,为何要这般待他?」
叶清澜双目稍稍一闭,她亦是不愿见到如此场面,但她自幼也勤习过兵法之
道,自然知晓救治萧启的关键便在于这位逆龙血脉的拥有者,他如今这般顽固不
化,无论如何劝说都不将那最后的「妒念」拾回,除了用刑迫,却是别无他法。
「叶清澜?」萧逸骤然见得慕竹走进,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终于来
了,你终于来了!」
叶清澜沉默不语,她自惊雪处知晓此刻的萧逸已是举止癫狂,全无理智而言,
今带萧念来此,不过是做着最后的 挣扎罢了,叶清澜稍稍拍了拍萧念的肩膀,
示意她上前,萧念旋即点了点,
吸一气,缓缓向着萧逸走进。
「二皇兄!」
「嗯?」萧逸癫狂的笑容稍稍一皱,旋即呵斥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二皇兄,你还记得我就好,这些年,这些年你受苦了!」萧念见他认出自
己,当下平复心态,按着自己一路来早已想好的话术言道。
「哼,拜你身旁这位所赐,皇兄我,确实过得生不如死!」萧逸稍稍沉下声
来,倒是比先前平和许多,萧念本以为他心态转好,却不料萧逸突然又是一阵狞
笑,忽然又道:「不过现在,她拿我没有办法,救不了她要救的,想来也是生
不如死罢,哈哈,哈哈哈哈!」
萧念闻言一愕,旋即又道:「二皇兄,你别这样,需要你救的是咱们的弟
弟啊,还记得年幼之时,大皇兄忙于政务,是你带着我和启弟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