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没下床阻止,一是他行动不便,二是郑凡清楚,让许文祖踏踏实实地跪一次,许文祖心里才能放下那一夜自己先跑的芥
许文祖离开后,郑凡被四娘用椅车推着,来到了外
晒太阳。
一同出来晒太阳的,还有一样坐在椅上的瞎子北和薛三。
翠柳堡可以改名,叫伤残堡了。
冬的阳光,总是那么的让
舒服,郑凡
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
随后,郑凡又扭看向了瞎子北和薛三。
郑凡发现,三个的
椅,居然大小尺寸都很合适,尤其是薛三,他的
椅明显是小号的。
而自己和薛三的椅上,都带着把手,就是方便你转动这个让
椅前进的,但瞎子北的
椅上却没有,因为瞎子北可以用意念力推动
椅前进。
“这椅,谁做的?”郑凡开
问道。
这么贴心的么。
瞎子北有些无奈地笑笑,
道:
“三儿做的。”
坐在椅上说话依旧漏风的薛三忙看向郑凡,带着请功的表
道:
“主上,这椅,还合身不?”
“很合身,这是你,提前做的?”
薛三也是受了重伤被运回来的,很显然,他不可能在回来后马上就开始做椅。
“可不是嘛主上,之前一个月你们都有事儿做,就我,太闲了,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脆按照咱们七个
的身量尺寸和习惯,做了七个
椅。”
“有心了。”
“客气了,主上,您觉得舒服就好。”
郑凡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夸奖薛三了,这提前做椅和后世提前做寿衣有什么区别,这不是在咒自己
么?
但换个角度来看,大家平里遇到危险去厮杀的
况太多了,提前预备下来方便养伤,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主上,最近几天,事经过酝酿,终于开始起风了。”
瞎子北在第二天就醒了,然后就着手进行报分析,至于搜集
报的工作,还是依赖于六皇子商队的
。
修建堡寨只是第一步,六皇子的“资助”,其实还在源源不断,光是堡寨库房里堆放的兵器甲胄,再拉五百马起来都是轻轻松松的,只是郑凡听了瞎子的建议没急着
兵罢了。
至于报共享,在这个时代,真的没有什么是比做商队的更
报消息灵通了,各国其实都普遍的会在商队里安
自己的细作去探听消息。
“说说。”
郑凡从四娘手里接过了一杯茶,吹了吹。
“那一刺杀我们的,是一伙
,但有三个成分,陈大侠是一个
,第一批杀
的那群刺客是一个成分,那个傀儡师则来自晋国的天机阁,是晋国专司负责为达官贵
打造器物和打造战争兵器的一个部门。”
“嗯。”郑凡抿了一茶,这些,他其实已经在那晚坐马车时听陈大侠说过了。
“因为上一任南望城知府和总兵死得都很蹊跷,外加靖南侯又在葬礼那天率靖南军主了南望城,此举,确实太过僭越了。
且,至今,靖南军都未曾将马移出南望城,靖南侯本
更是住在了南望城里。
所以,外面都在传说是靖南侯担心从北地来的许文祖被朝廷派来南望城当总兵是为了制约制衡他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在尹城驿站处对其截杀。”
“不对啊,刺客喊着要杀的,是我啊。”
“许文祖确实是如实上报的,但从各方反应看来,这是许文祖和朝廷为了照顾靖南侯的面子,所以故意这般说的,怕的,就是在这个当,朝廷已经和镇北侯府对立的
况下,又和靖南侯撕
脸皮。
所以,哪怕许文祖的上奏和其他渠道的上奏,都说的是刺客的目标是主上您,但各方势力和反馈,都直接认为要杀的,还是许文祖。”
“哦,我知道了,就是老子太没牌面了是吧?”
你没牌面,连死都不配死。
一个小小的堡寨守备,有被这般大张旗鼓刺杀的资格?
“不过,靖南侯这我接触了两次,怎么说呢,我不大觉得他是能
刺杀这事儿的
,如果要对付许文祖,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手段。”
靖南侯的嚣张跋扈,郑凡是见识过的,这种,他要杀许文祖,郑凡脑海中脑补出来的,是许文祖来到南望城下时,被靖南侯下令直接在城楼下
杀,然后把许文祖的
割下来做腊
。
“晋国的那名天机阁的傀儡师,师承晋国天机阁大司丞,前途不可限量,却参与了这次刺杀,且死在了燕国。
然后,就在刺杀发生的当天,是田家家主七十岁寿辰,晋国使节也去贺寿,在送去的贺表上,将其子田无镜写成燕国靖南王而非靖南侯。”
“靖南王?”郑凡笑了笑,“太刻意了。”
大燕规矩,非皇子不得封王,强大如镇北侯府,至今也是侯爷,而侯爵,已经是大燕异姓勋爵的顶峰了。
“晋国使节给出的解释,是贺表写错了,已经责罚了写贺表的。”
“呵呵。”
“还有一条,那就是第一批杀驿站甲等院的刺客,他们是官军,是靖南军后营的士卒。”
“后营?”
“是这样子的,主上,靖南军实额五万兵马,但单单五万兵马就镇守燕国南疆还是有些太单薄了,所以,靖南军有自己的后营,平时都被打散在各处训练或者充当郡兵一样的工作,实则,是属于靖南军的预备役。
一旦战事起,这些会被靖南军马上整编
伍。”
“还是太刻意了。”
“许文祖在离开驿站后,先去尹城北门叩门,结果尹城北门守门校尉拒不开门,也不放许文祖城,许文祖只得转去郡兵所,喊来了郡兵。
尹城北门校尉曾是靖南侯的亲兵,前年被外放出去。
这名校尉已经于翌自尽,没有留下遗言。”
“啧………”
“主上,昨乾国三边都督杨太尉发来公函,希望能和靖南侯会晤一次,以解决如今燕乾边境的摩擦问题,并希望银
郡能在靖南侯的治下和乾国和睦如初。”
郑凡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道:
“这样一来,再假的事,也已经和真的没什么区别了。”
“是的,主上,不管是谋还是阳谋,其目的,已经达到了。晋国的帮助,乾国的认可,靖南军的支持,就差一套龙袍了。”
郑凡点点。
这已经不是燕皇姬润豪是否依旧雄才大略能容的问题了,因为事
到了这一步,已经无限接近黄袍加身了。
天下兴亡,于皇族于皇帝来说,他玩的是一场只要输就是死全家的游戏,古往今来,能善终的皇族,近乎没有,哪怕你已经退位了,明面上虽然会给你一个优待,但帝系这一脉,必然是个绝嗣下场。
而下面的大臣家族,其实还有洗牌重来的机会,大不了换一张牌桌继续打罢了。
“就是不知道,靖南侯会选择如何应对了。”郑凡说道。
瞎子北点了点,附和道:
“田家本就是当今第一外戚,田家本族也是大族门阀之一,若是借着这子风
,趁着朝廷和镇北侯府正对峙的时候发一把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