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拍了拍手。

外面小厮捧着几个盒子进来放在桌上，王子茗拿起盒子道：「这是长白山老

参，最是养气补血，还有血燕，做汤来喝也是相当滋补。」

蒋英笑道：「多谢王公子美意，我会跟我们老爷转达你的厚意。」

这时罗芸站起来道：「你们聊，老爷那边没照顾，我要去床边守着他。」

说毕起身便走。

王子茗连忙道：「

罗嫂嫂慢走，我这里还有送给你们上好的胭脂水，请嫂

嫂笑纳。」

罗芸回首道：「无功不受禄，王公子一番心意我心领了。」

说毕也不回地走了。

王子茗脸色略显尴尬，蒋英笑道：「她就是这个脾气，还望王公子不要见怪。」

沉雨却道：「你要送我们什么胭脂？那种铺子里卖的我们可不要。」

王子茗连忙笑道：「铺子里卖的胭脂不净，颜色也薄，那里能送，这是

我和下们一起做的，采集了上好的玫瑰花瓣，用净的石臼慢慢地把花瓣舂成

厚浆后，用细纱过滤取汁，再把当年新缫就的蚕丝剪成胭脂缸大小，放到花汁

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取出晒，就成了上好的胭脂，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

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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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毕打开盒子，将那胭脂送到沉雨面前，沉雨依言而行，拿着一面小镜子照

了照，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比自己的更好，当下十分欣喜，不由得笑

道：「你一个男，竟懂得这许多闺中装饰之法。」

王子茗笑道：「小生不才，家中也有几位妻妾，照顾她们多了，也就琢磨出

一些事来。」

这边蒋英也笑道：「我们老爷就没王公子这般细心，这么多年来连铅和花

也分不清，上次还把面当花送了过来，叫我们笑了好几天。」

王子茗笑道：「赵大文武双全，自然是大事的，不像我们留恋闺阁之

中，有赵大这样的夫君，嫂夫真是福气。」

正说着，外面传来炮声隆隆，众吃了一惊，连忙往外边走去，蒋英望着城

墙方向邹眉道：「看来流贼又开始攻城，也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王子茗笑道：「对了，怎么没看到大夫？」

蒋英道：「我们老爷病了，没帮着秦将军守城，所以我们让她代老爷去帮

秦将军，估计正在城和秦将军指挥众守城呢。」

王子茗道：「这刀剑无眼，大夫一个子如何能与男们一起守城？」

沉雨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家大夫年轻时和老爷去极北之地打

过罗刹鬼子，这区区流贼又岂能伤到她？」

王子茗赞叹道：「赵大真是福气，娶的妻子也个个文武双全，不像我家那

些只会弹弹唱唱。」

众看了一会，又一同回房坐下，这里蒋英端起茶杯来，王子茗知道这是送

客之意，也就笑道：「叨扰了半，天色已经不早，就不耽误你们正事，小生告

辞。」

沉雨起身笑道：「无妨，坐一会再走吧。」

王子茗笑道：「沉姑娘无须多礼，我那贱内倾慕沉姑娘、蒋夫贤名，早就

想结识一番，只是她们胆子小，害怕街上流民，所以一直不敢出来，今天小生借

此邀请你们光临寒舍一聚，以了却贱内心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蒋英听了微微一笑道：「那不成，我家老爷还病着，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

王子茗笑道：「不妨事的，我家离这里其实很近，来回一刻钟也不到，夫

大可放心。」

沉雨笑道：「这么说来，我们还算是邻居了。」

王子茗笑道：「正是如此，这几其实街上的流民已经没有多少，都被集

中在东门广场上，我们来来去去其实已经很方便。」

蒋英笑道：「虽说如此，病还是最重要的，我就让沉雨陪你过去，带上几

款首饰，略作薄礼，聊表心意。」

沉雨在四合院里窝了将近半月，早就想出去透气，这时有邀请，如何不高

兴，连忙去房间里准备了。

王子茗笑道：「嫂夫何必如此客气，贱内本朴素，不那些花儿。」

蒋英笑道：「你要是不肯收，那你的东西都拿回去，我们也不肯要。」

王子茗只得笑着点。

一时沉雨出来，外面已经备好马车，于是沉雨坐上马车，王子茗则骑马在前

方带路，我一直担心王子茗有不轨之心，也跟在后面。

王家离我家果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王子茗并没有走正门，而是引着沉雨

来到后边角门，进去后又穿过几个月牙门，来到东边的一间小小厢房，只见桌子

上已经摆了一桌酒菜。

王子茗对沉雨道：「沉姑娘稍坐，我去通报贱内。」

说毕转身离开，我跟着他一路走，绕来绕去来到一间书房，他叫来丫鬟，在

丫鬟的帮助下又换了一套祥云朱雀服，然后匀面，重新整理发鬓，戴上一顶金丝

束云冠，越发显得采飞扬，气度不凡。

做完一切，他快速回到方才那间厢房里，只见沉雨正在打量墙壁上的书画。

王子茗笑道：「不好意思，方才下告诉我，贱内回娘家去了，只怕一时半

会回不来，现在只好由小生陪姑娘痛饮几杯，不知沉姑娘意下如何？」

沉雨看着墙上的一副画道：「这春色晓雨图是出自你的手笔？」

王子茗笑道：「正是小生陋作，让姑娘笑话了。」

沉雨笑道：「王公子太过自谦，这幅图笔法老道，用意远，颇有大家风范。」

王子茗喜道：「承蒙姑娘谬赞，这幅图若是你喜欢，我这就命取下送你如

何？」

沉雨笑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王子茗笑道：「没想到沉姑娘在书画方面也有如此高的造诣，不知有何佳作

，让小生也有幸瞻仰一番。」

沉雨笑道：「家尊最喜这些书画，我不过耳濡目染而已，早年也试着作画，

不过放在家里自己看看，那里敢拿到前献丑。」

王子茗笑道：「姑娘自谦了，自古闺阁之中的大家不少，只可惜多半不肯轻

易示，平白埋没了许多才，若是沉姑娘肯赏脸，对小生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幸

事。」

沉雨笑道：「罢了，有空我让给你送来，不过你不许再给旁看。」

王子茗再三保证，千恩万谢，又对她道：「酒菜易冷，请沉姑娘落座。」

沉雨点点，二于是分宾主对坐，王子茗频频起身敬酒，沉雨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