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何能，受王妃如此垂？」

母亲笑道：「我虽然不在中原，你为我们家付出的一切，我可都看在眼里，

你要是没资格，就无有资格了，原本我想让你嫁给羽儿的，可是他现在已经有

了正妻，做妾只怕会辱没了你，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收你为义为好，王爷走之

前也吩咐过，不可委屈了你，现在你可满意了？」

碧如含泪笑道：「碧如早将王爷王妃视为父母，如今梦想成真，再别无他求！」

母亲也抹泪道：「好孩子，本来就生的单薄了一些，现在更瘦了，以后就别

吃素了，你现在可是郡主，将来会参加皇后主持的祭祖大典，按例是要进白的。」

众问起缘由，母亲便给大家解释起来，原来满在每年的冬至或春节有祭

祀活动，一向都是由皇后主持，凡是宗亲贵族及中枢大臣都要进宫参加，皇帝和

皇后北面而坐，众大臣则是分内外席地而坐，先是让萨满太太跳请舞，然后再

将煮的极烂的猪分给众吃，这猪没有添加任何佐料，所以叫白，越是身

份尊崇的，分到的猪就越多，吃的时候也不准用筷子，直接用解首刀切片塞

嘴里。

众连忙道：「那这白的味道如何？王妃你一定吃过，说来听听。」

母亲笑道：「圣上赐的，那当然都是好吃的，你们别问我，以后尝过自然

就清楚了。」

我心想那猪若是不放任何佐料，只怕远远的就觉得腥臊难闻，更何况还要

下咽，只是皇帝赐，那是一般想吃都吃不到，就是再难吃，谁敢说半个不

字。

当我在母亲的迫下，请来城里的剃匠为我剃，眼看着留了三十年的

长发纷纷落地，不由得伤感起来，要是大明一直强大，我也不用遭这份罪，也不

知什么时候汉能重新掌握天下，剪去这耻辱的发辫。

剃好之后，脑袋凉凉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像是赤身体走在街上一样，非

常别扭，尽管现在是夏天。

我立刻让找来一顶凉帽戴在上，这才感觉好受一些，也难怪清国无论

官民都喜欢冬天戴暖帽，夏天戴凉帽。

北京城的夏天格外炎热，好端端坐着就汗流浃背，最后连教书先生们都告了

假在家中避暑，我也乐得自在了几天，早早的来到上房向母亲请安，只见丫鬟们

抬着一个大木箱子往里走，我便道：「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众笑道：「这是冰鉴，下面的柜子里放了地窖里的冰块，上面再放一些水

果，吃起来冰冰凉凉的，放在房间里也能降温，王妃怕热，特意让我们抬出来试

试效果。」

没想到母亲挺会享受的，我兴致勃勃地往她房里走去，这时守在她门外的老

嬷嬷笑道：「世子爷来了，王妃正午睡呢，有所不便，请世子爷别处逛去吧。」

我抱怨道：「才刚吃饭没多久就歇息了？你也不劝劝，小心积食，我进去和

她说说话就走。」

那婆子紧张，连忙拉住我道：「世子爷怎么不听劝，扰了王妃的清静，

才可吃罪不起。」

我登时来了脾气，推开她道：「我说你这个老杀才，唠唠叨叨的什么，难

道这世间还有不许儿子见娘的道理，滚开！」

说毕抬脚就往里面闯去，这时一个子从里面走了进来，看见我便道：「吵

吵嚷嚷什么，不知道王妃正在睡觉吗？」

此是母亲从科尔沁带来的蒙古大丫鬟，蒙古名叫乌云琪琪格，汉名叫曹臻

，自从碧如当了格格之后，就由她来服侍母亲，她生了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明眸

皓齿倒也有些风姿，服侍最是尽心尽力，因此母亲十分宠，只是她眼里只有

主子一个，别的都不大她法眼，也并不仗着主子的宠作威作福，合家上

上下下倒也敬服。

我见她来了，连忙赔笑道：「臻儿姑娘来了，我想着母亲在夏贪睡，究竟

对身子不好，所以想请她去外逛逛。」

：．

曹臻笑道：「如今外炎热，稍微一动作就是一身汗，主子那里有心去逛

，世子爷还是自个儿去玩吧。」

我笑道：「这可就错了，我常听说北海风光秀丽，亭台楼阁花树木都比

别处不同，若是在湖中泛舟，微风扑面，岂不比家里闷坐好的多。」

正说着，只听母亲在里面道：「谁在外边说话，羽儿来了吗？还不快进来。」

曹臻连忙道：「禀主子，是世子爷来了，可是你穿着单薄，不好见，让

婢给你换衣服吧。」

母亲道：「罢了，他是我儿子，还忌讳这些嘛，让他进来吧。」

曹臻只得替我掀开帘子，我进了房间，看见母亲刚刚起来，一青丝披在脑

后，略显凌，身上只披了一件薄纱，香肩、雪臂隐隐可见，难怪众拦着我不

让进来。

一听到她醒了，屋里屋外的才们登时忙碌起来，化妆的、端水的、倒茶的

、捶腿的，摇扇的纷纷进来伺候着，母亲从侍手中接过帕子抹了抹脸，又抿了

几香茶漱，吐在盆子里，拿帕子擦拭了一下，这才对我道：「你们爷俩一个

德，不管熬不熬夜，从来不睡午觉，自己不睡倒也罢了，吵的别也睡不成，

方才我听你说要去北海逛，我劝你歇着吧，那地方白天被毒晒的水气腾腾的

，湿热难当，晚上虽然凉快许多，可是蚊蝇成堆，倒不如在家里安生一些。」

说着她站了起来，秀眉却皱了起来，用手在腰上揉了几揉，我连忙道：「可

是腰疼毛病又犯了？」

母亲揉了几下叹道：「老了，各种毛病就多了起来，躺的时间一久，就腰

酸背痛的。」

侍们连忙替她揉背，她扭道：「哎吆，轻一点，你这是捏背还是掐呢。」

我连忙喝退下，上前道：「下们粗粗笨笨的不知轻重，让儿子来帮你吧。」

母亲俏脸一红，对我笑道：「这个时候你不去孕那边伺候着，跑我这边来

嘛？」

我笑道：「你不知道，她们白天竟比晚上睡的还香，没说几句就犯困，又脾

气不好，说错一句就甩脸色，我那里还敢招惹她们。」

母亲笑道：「孕就是这个样子，倒也辛苦你多担待着，以后别老往我这边

跑，多照顾她们才是正理。」

我点道：「那里敢冷落她们，三个孕都喜欢抹骨牌，非要拉着我一起玩

，我都输了几百俩银子呢，生出多少事来，在你面前个个都是端庄贤妻，一离开

上房，一会这个腰疼了，要我伺候，一会那个痛了，要我安慰，我这边跑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