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不大，酒架沿着三面墙摆开，中间只有两并肩的狭长空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架子上塞满了各种色彩的洋酒，浓郁的酒香熏得高德有些发晕。

从工作间到酒窖是死路，却没见到那个家伙，事越来越明显了。

高德正要摁下通话器的按钮，老却拦住了，“不急，先找找，得找到暗门之类的东西。”

是这个道理，让在分所名义上是待命其实是喝酒打牌的总旗带队白跑一趟，肯定要被穿小鞋进而影响到退休金。

高德和老分观察酒架上的洋酒，一瓶瓶仔细查看。如果有暗门的话，应该是这样的开关。

很快高德发现了异常，一瓶酒散发出微微凉意，直渗心，正是那个斗篷走过时带给他的异常感觉。

他顺手转动酒瓶，对老说：“这里好像……”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他跟老两正顺着狭窄的螺旋管道急速滑落。管道滑不留手，根本停不下来。

“是你的吧！”老在后面惊叫，“你小子运气总是这么好！可你的手也总是这么贱！”

“我也不想的啊！”高德异常懊恼，自己这手怎么就管不住呢！？

转了许久，就在高德怀疑快要下到地心的时候，他终于飞出了管道，摔在冷冰冰硬邦邦却还有些弹的东西上。接着老飞了出来，把他踹到了泥土壁面贴着。

“这下大发了，”老揉着腰叫唤，是啥意思高德很清楚。

这该是个，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气温很低，淡淡的血腥甚至腐臭味相当熟悉，很像存放尸体的冻库。

“关键时候果然指望不上这玩意，”老丢下通话器，打开手电筒，堆得层层叠叠的尸体眼，起码上百具。

高德差点吐了出来，这些尸体都是赤条条的，胸都被剖开，心脏被挖走了。脑袋也少了上半截，里面空空如也。更惊悚的是，尸体全是男，下面都没了。

“沃，”老也被吓着了，差点丢了手电筒，”是四大寇里的……”

咯咯的奇异蛙声在远处响起，一个接一个，渐渐近，随之亮起点点幽幽绿光，高德只觉皮发麻。

“黑皮豆芽！”

老举枪就，枪声在颇为广阔的地下里回，震耳欲聋。绿光摇曳晃动，成对黯淡，其他光点并没有消失，更没有退却。

高德朝着显然是瞳光的绿光击，枪焰绽放的瞬间，隐隐照出对方细瘦矮小的身影，也照亮了他那毫无血色的脸颊。

这是俗称为“黑皮豆芽”的暗灵，残邪，跟吸血鬼、鼠、兽并称为四大寇。震旦大陆数万年的历史里，四大寇贯穿了各个王朝，甚至是不少王朝覆灭的罪魁元凶。

为什么会这样！？

一下下扣动扳机，高德满肚子苦水翻腾。这该死的世界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连挣退休金都这么难吗？

七发子弹转眼就打光了，以高德经常跑靶场玩枪练出的准，至少打中了三发，可黑皮豆芽多得像港片里的黑社会喽啰。老丢掉转手枪用锦衣卫配枪又打了一个弹匣，仍然没能阻止对方近。

还得庆幸黑皮豆芽顽冥不灵，始终排斥火器，不然他们师徒早就变成了筛子。不过咻咻的细声响个不停，吹箭飞刀之类的暗器兜来，只靠穿在里面的蚕丝软甲可挡不住。

暗灵们飞扑翻滚，朝两侧乃至身后包抄，两背靠背互相掩护。高德满嘴发苦的想着出路，老忽然惨叫一声。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看到一柄飞刀没老左眼的眼窝，高德胸腹痉挛，又想吐了。

“快跑！”老的声音从没有这么大这么有力，“往高处跑！去叫援兵，快！”

高德是想跑来着，这一嗓子喊得他反而挪不动腿了，“师傅！”

“快啊！”

老起脚踹了他个跟，一道寒风咻的从他上掠过。

“咱们总得跑出去一个领抚恤金！”老在此刻进了巅峰状态，呵斥高德的同时用独眼瞄准，一枪打倒一个，弹无虚发。

高德咬咬牙拔腿就跑，这个气氛下自然说不出汝妻子吾养之的话，甚至任何话都是多余的，不过他还是希望老能没有遗憾。

“师傅，我会照顾好灵灵！”

他这么喊了声，老却躁的怒吼：“不准你勾引灵灵！”

何老对高德这个徒弟很满意，但对高德这个小白脸很不放心，不仅没有撮合他和灵灵的想法，还从不让两接触。

“得当你妹妹待！”接着老改了，等听到他嚷嚷“还差几天就退休了真他妈该死”，已经离得很远了。

最后的动静是老的惨叫和黑皮豆芽的吱哇尖叫，还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追在身后。高德努力压住眼里的泪意，不然看不清手电筒照出的路。

从山尽奔上一条通道，向上弯弯绕绕转了好几圈，脚下忽然从泥土变成了工雕琢的石板，高德跑进了至少有篮球场大的地下殿堂。

身后没了脚步声，高德停步喘气，赶紧检查通话器。

还是没有信号……

抬眼前骤然出现一片黑影，吓得他倒着蹦退一大截。

“不错的祭品……”

点点烛光骤然亮起，殿堂里有了昏暗光线。黑影正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斗篷客，身上散发着令心悸的凉气，低沉但明显是的声音仿佛冷黏湿的蛇信，舔舐着高德的耳膜。

斗篷滑落在地，露出一具丰腴身躯，黢黑皮肤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晕，妖娆表的曲线让心跳加倍。

高德的心跳确实加倍了，不过是恐惧。

黑皮豆芽是母系社会，母豆芽天生放，渴求欲，抓雄生物搞祭的传闻他可是听得多了，跟着就是“把你绑给黑皮豆芽的话能卖个大价钱吧”这种似真似假的玩笑。刚才看到的那些尸体，都是在极度的愉悦与痛苦中死去的，完事了工具还要被没收存档。

这绝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生意义！

高德下意识举起枪，对方不仅没有躲闪，那张漆黑如墨的狭长脸颊还挤出令作呕的笑容。

“岂止是不错，真是有心了。”看清了高德，暗灵的细长尖耳朵高高竖起，急速抖动。她伸手来抓高德，嘴里娇吟不断。“小哥哥，我们黑白相配阳济，正好作出一场神灵也要羡慕的乐子。到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

她的手离高德还有好几米远，有如无形触须的寒气就透高德的脑袋和心，缚住血管筋脉，勒住心念思绪，让他急速失去对身体乃至心灵的控制。

高德觉得自己快湿了，这家伙真的是个异能者！还是个强大到他都看不出痕迹，能够侵心灵掌控体的异能者！

放弃抵抗，抱住我、动起来……

在脑袋和心翻搅的寒气对高德绵绵细语，挟带的力量高德完全无法抗拒，他不由自主的垂下胳膊，向前迈步。

不行，得想想办法……

虽然不觉得有什么用处，高德还是瞬间进灵魂出窍的状态，将感知抽离出去，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脑子里有根弦像琴弦一样嘣的弹动，振让高德的现实感忽然又错位了。来自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