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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绝缨

四个条件一开,廷议菜市场就变成了不再究的绝缨之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顺没有一个拧成一绳、似乎都有了独立意志的、格实体化的文官集团,明朝也没有。

甚至历朝历代都没有这么一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实体,而是分成各自小块有着完全不同利益诉求的群体。

本身大顺的朝中就有西法党、守旧党、北派、南派等等诸多不同的集团。儒家有三不朽,也真的有想要立德立言立功,不惜背叛自己的经济利益的。

只是刘钰往粪坑里扔竹,这竹真要是炸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老成谋国的,不想国内出大的变,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西法党不希望真的完全禁教,断绝和西方的往来。

代表江南士绅利益的,既不希望完全闭关,也不希望优免和士绅纳粮改革。

本就对南方举和进士多而不满的北派,也不想武德宫这群科举之外的再占更多的名额和权力。

最关键的两条优免政策和武德宫出官的问题,更是让这些不同利益的小集团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明末的况,那是大顺荆襄之战后,跪求士绅们不要当汉。把顺天倡义的号都换成了保天下,为此妥协了很多。只要你不当汉,很多事都是可以谈的。

现在的况,是即便想当汉都没门路,皇权自然准备磨刀霍霍了。明末是此处不优免爷,爷剃发当汉;现在则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无分号,你不有的是抢着

种种不同的原因,在今天这件事上让他们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共识,那就是各让一步。

结社议政之风盛,朝中所有的小团体都有自己发生控制舆的社团。

这个共识一旦达成,各个不同的小集团就要各自约束自己手下的,在这四条底线之内不要再搞事。

出面和稀泥的未必心怀鬼胎、顺风墙的未必不是英雄。

廷议开到这一步已经成了绝缨之会。

到底谁是忠的、谁是的、谁有私心、谁真为国、谁在幕后、谁在台前,已经彻底分不清了。

皇帝不究,大臣们也不想皇帝追究。

所有变法的条目,非是所有都反对,也非是所有都支持。

但一旦讨论任何一条具体的条款,今天这件事就没法收场了。

若争辩,党争必起。

很多不想看到党争的局面,因为大顺已经面临着一条守旧党和西法党之争了,这时候再出事就彻底套了。

不管是反对的还是支持的,此时都只能出面和皇帝打配合,把这件事压住。

皇帝是铁了心要办这四件事,再不同意,皇帝就只能分化瓦解搞大案了。

真要搞出个大顺的乌台诗案,那就是有资格参与廷议的朝臣都不想看到的景象了。

条件已经开出,而且是廷议中各个不同的利益集团妥协后的共识:此时不揭烂伤疤,后再提。

这个共识已经不只是皇帝和所谓的一绳的文臣,而是各个不同小集团之间的共识。

谁越了界,其余团体就会猛而攻之。

互相制衡,互相提醒。

也算是皇帝提前点醒了一下还在明末梦中没醒来的诸臣:时代变了。以前怕士绅当汉,现在不用怕了。

变革肯定是要变的,支持变革的抓紧时间造势、讨论变革的具体条目;反对变革的,也请抓紧时间造势,讨论反对变革的大义。

和稀泥风平静,不过是为后私下里的翻江覆海做个体面的掩盖。还不是时候罢了。

朝会到了这里,皇帝便不再提关于那封奏疏的任何事,而是终于问到了一些实际的问题。

比如出使罗刹的使节团该派谁去。

比如朝鲜内问题该怎么解决。

比如改四夷馆为翻译馆,各部已经挑选一些年轻的吏送来。

这些平里会争论是否“合于义”的实际问题,这时候再也没有了“义”的争论,而是一个个勤勉认真地讨论起了细节。

那封奏疏似乎彻底被遗忘了。

又似乎从未出现过、存在过。

今天这场朝会简直是李淦从北疆归来后开的最顺心的一场朝会,话没有,众臣都凸显了工作能力和实践水平。

朝会散后,翼国公刘盛被留下来,皇帝单独召见。

顺便一起吃饭。

不同的身份等级,与皇帝一起吃饭的感觉完全不同。刘盛还不至于捧着个碗小心翼翼,但吃起来也还是少了几分滋味。

“上一次刘守常搞出了热气球,朕应该比你先知道吧?”

刘盛回道:“是。不只是上次一陛下比臣先知道,这一次陛下也是比臣先知道。”

这个答案,意料之内,理之中。果然,刘钰这一次闹事,又是没和刘盛商量,和上次一样。

李淦心想有这么个儿子,你也是够担心的了。只是他那些变革的想法,难不成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转念又想,这想法虽然新奇,但朝中未必就没有能想到,只是不想想、不敢想罢了。

“刘守常如今在忙什么?”

“回陛下,在忙着学习书写策论。”

刘盛在策论二字上加了个重音。

“哦。策论!”

李淦也加了个重音,又道:“嗯,这是正途,当该好好练练。他如今还未及冠吧?”

“是,尚差一些年纪。”

“既未及冠,那就是孩子。待若及冠,那就不是孩子了。这么胡闹下去可不行。他既这么胡闹,只怕也少敢有放心把儿嫁过去的。”

刘盛心里明白这是皇帝在提点自己,刘钰是要被重用的,这婚事就不要先急着定了。

后怎么样还难说,毕竟你们家已经是世袭公爵了,若再重用他,这婚事就要缓一缓,不要琢磨着用来联姻结亲了。

“犬子自小便有些异常,小时曾见西洋钟表,大为惊诧,后就多学西洋学问。这几年更是多做一些乖张之事,也有一些‘匈未灭不言家’之语。臣壮其志,也恐后连累他,故而也一直没有安排婚事。”

皇帝也不挑刺找茬,笑道:“连累他,这话说的是有理的。当我看到热气球飞到半空,便知你翼国公府定是犬不宁。只是他既一心为国,便是再乖张十倍,朕也容得下。论及慧眼,朕与卿都不如齐国公,他是看出来子侄辈里可堪用的就这么一个。”

刘盛道:“齐国公当年去过福建,见识过西洋大船、火器之利。所以他以为将来必是要变革的,不过犬子恰好学西洋学问而已。齐国公又不言语,那却把犬子骗去。也是陛下慧眼识珠,让犬子北行,方有尺寸之功。”

“哦,听卿之意,卿也认为西洋兵制是正途?”

“臣不懂西洋学问。既不懂,又怎么敢说是正途邪途呢?齐国公也未必懂,只是被西洋舰船震撼,心中觉得大约是正途。至于是否是,尚且难说。犬子也说过,北疆的罗刹,非是罗刹京营,战力不强。”

李淦点点,认可必须真的懂了才能说正途邪途的说法。

“齐国公奏书,说是罗刹国使团意图演练西洋阵法、炮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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