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就算拿,也不必摆这阵势吧。”
再不迟疑,栓了书斋大门,奔至窗前,神登时凝重,问道:“你信我不信?”柳惜听外
呼喊得紧,别无所依,唯有咬牙把
一点。
尤况将绳索一端绑在临窗的书架上,取过另一端,略一思索,先在自己腰间缠了一个活结,相隔一丈,再将余数牢牢捆在了柳惜腰间。
柳惜笑道:“咱们可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尤况得她一笑,胸中骤增三分豪气,弯腰又将绳子的余下部分扔下了渊。绳子吃了水,分量甚重,下坠的力道传到尤况腰间,直将他扯动了两三步方止。
柳惜绑在绳末,得尤况抵住了大部分力,虽能稳住身形,仍不免担忧。问道:“咱们这样行么?”
“一定行的,我可不想你死呢。待会儿咱们抓紧绳子,一起跳出去。”
柳惜点了点,对于尤况随
一句的表白置若罔闻。
二抓着绳索,一前一后跃出窗外,那书架陡然受力滑动至窗
卡住,尤况心中一喜,喊道:“我先下去,你跟在上面慢慢下来。手里可要抓紧了,千万别松了手。”
柳、尤二一上一下相隔丈许,徐徐攀下山来。那崖壁并不十分陡峭,常见落足之处。柳惜毕竟端庄,举手投足不太灵便,常常踢落碎石砸在尤况
顶,如下冰雹。好在两
相隔不远,滚石也还算小,未曾砸出什么伤来。尤况也不介意,只放慢了手脚,尽力小心。
不知多少功夫,两也爬了有十丈左右,尤况估算就要抵达,心中松了
气。突然一声惊呼,
顶又滚下一堆沙土。尤况闭眼低
,腰中骤然一紧,一
气提不上来,双手一虚直滑了两三丈远。
原来柳惜体弱,比不得男子,心里面又没谱,这般不上不下不知何时才是个。手指渐感麻木,一时失神竟踩在松土上,掉落下来。
她身子虽轻,但下堕时冲击甚剧,带动绳索一拉,尤况顿觉腰中似被绞断一般,忍不住疼痛也松了手。好在应对也快,双手牢牢卡住一个绳结,柳惜这时已吊在半空,就如同系在尤况腰间的坠儿。
他想要探问柳惜况,但胸腹呼吸受阻,再无出声的气力。把心一横,紧闭双眼,手掌微松,慢慢沿绳滑落,每到一个绳结处便用力收紧,止住身形。
那绳索虽被浸得湿透,但尤况双掌却是火辣辣一般滚烫。如此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忽觉腰中绞痛力有减损,心知是柳惜已着了地。立时喜上心田,手脚也恢复了灵巧,三两步即下到柳惜身旁。
尤况骤得解脱,倚在石壁上大喘气,片刻后大呼一声:“糟糕!”
柳惜惊魂未定,慌忙坐起,问道:“怎么啦?”尤况听得柳惜言语,心中巨石落地,应道:“没事便好,我还怕跌坏了你!”
原来柳惜掉落之时本已吓得昏厥,但那时尤况心神迟滞,脑中一片空白,不及细想便一段段快速往下滑落。柳惜吊在尤况下方一同往下坠落,背脊猛然撞到实地,竟尔惊醒。
柳惜站起了身子,抬仰望却不见明月,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点缀着半壁夜空。尤况道:“你别
动,往
里去些。”
柳惜凝神一看,自己果然站在一个黑漆漆山的
。依言往
里靠了靠,只是两
正用绳子串着,也进不去多远。
回再看尤况,只见他掏出怀中短刀,把垂下的绳子割断,又取出火折把
顶石壁上枯
点了。
火光照耀出石壁参差嶙峋,尤况又是一惊:“万幸!我那样快落下来,壁上若是刺出锋利些的石,必然害了她
命!”不由得暗恨自己鲁莽。
正值仲秋时节,山林里花凋枯,叶
石燥,尤况这一点火,再借高处些许金风,壁上
木各各响应,噼噼啪啪都点亮起来。尤柳二
赖以逃生的结绳,也被霎时烘
,烧出了阵阵黑烟。
尤况也进来,收了短刀,小心解开二
身上的绳索。柳惜再往外望去,原来
刚好伸出一块丈许见方的凸石,这才接住了两
。
尤况也看向外,指道:“你瞧这陆陆续续往下掉落的火光,像不像一片流星?”
柳惜噗嗤笑道:“哪有如此大颗的流星!只可惜了这一片山,许多花。”
尤况道:“顾不得这么多,若不烧了绳子,只怕立时就有追来。”
柳惜点了点,尤况又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三五个火把,带着柳惜就往里走。柳惜忽然问道:“这个山
通向哪里,旁
也知道么?”
“我幼时在渊底下找到一个
,便沿着山
走到这里。往上一看,竟似有个宫殿矗在云雾里。我以为那云里住着神仙,就出了
,兜了个大圈子往山上走,谁知
差阳错被楚寨主捉去。后来才发现,我那
看到的宫殿,竟是寨主的书房。”
“若是他们堵在出,咱们岂不是
翅难逃?”
“放心吧,从寨子里到山脚下再转到此处,也得走上三四天呢!”
尤柳二走走停停,几个火把接续,也不知行了有多少时辰。黑暗中所见极其有限,柳惜低
盯着脚下一路紧紧跟随。
堪堪最后一个火把烧尽,前方竟透出微弱的光来。尤况拉过柳惜的袖,说道:“小心些,跟着我走。”
柳惜也把手隔着衣袖,紧紧抓住尤况的前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