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因为有场大胜，我才特意摆设酒宴。”杨阜回道：“长公子领军力克羯，难道还不能算是大胜？”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竟杀了多少羯。”曹恒问道：“有没有清点过杀敌数？”

“尸体都是被羯运走，只有我军将士在此战的尸身，是派出了一队给收回来。”杨阜回道：“此战我军共计战死一百余，伤者千，至于羯，我估计少说死者也在两万以，否则不可能在关堆积那么多尸体。”

杨阜的说法得到了曹恒的认同，他点了点：“我估计也是，接连数厮杀，羯战死的应该在三万以。而我们总共损失了一百多将士，伤者要他们好好调养。告诉他们，用不多久，我将带领大军开出雁门关追杀羯。羯撤走并不是结束，他们被彻底从世抹掉，对我来说才是结束。”

“长公子有如此雄心壮志，魏王要是知道必定欣慰。”杨阜回道：“只是长公子领兵出关，还得万分小心。”

“羯没有被灭掉之前，我们都得小心。”曹恒对他说道：“我去打他们，或许他们会趁我不在，又掉过来攻打雁门关。到时雁门关可得依靠杨刺史镇守了。”

“长公子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杨阜当即领命。

“要是长公子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退。”杨阜对曹恒说道：“酒宴还在置办，我得敦促着下面的，等到置办齐全，会派来请长公子。”

曹恒点了下，等到杨阜躬身告退，又把他给叫住：“杨刺史，麻烦你派去把三叔和赵将军请来，我有一些事需要和他们商量。”

杨阜答应了一声，再次告退离去。

离开曹恒住处，杨阜吩咐去请曹彰和赵云过来。

曹恒没有等待多久，舞姬给他弄了一套净的褥子换。

她正铺着褥子，曹彰和赵云来到门外。

听见门外的卫士禀报，曹恒吩咐舞姬：“你先下去，我和三叔、赵将军有些军务要谈。”

舞姬告退离去，曹彰和赵云随后走了进来。

俩与曹恒见礼。

请他们落座，曹恒说道：“三叔，赵将军，今一战，不知两位有什么想法？”

曹彰和赵云相互看了一眼，他问曹恒：“长公子问的想法是什么？”

“我是想问两位，今一战，对羯有没有什么看法？”曹恒把话问的更明白了一些。

“并没有什么看法。”曹彰说道：“羯用兵蠢笨，攻打雁门关可以说有无数办法，可他们却偏偏选了伤亡最多，奏效可能最小的一种也是让实在弄不明白。”

“赵将军认为怎样？”曹恒微微一笑，对曹彰的说法并没有加以评论，又向赵云问了一句。

赵云回道：“我是真没觉着羯怎样了不得，这次攻打雁门关，石邪弈于手下的羯，是我们的二十多倍，到现在他也没能击关，反倒损失勇士数万。论起打仗，他和长公子想差并不是一星半点。我有些不明白，像羯这样的对手，为什么以前各地拿他们丝毫没有办法？反倒还会让他们进关劫掠我们的百姓。”

“羯的战法确实简单，可也不是全无道理。”曹恒说道：“他们不做任何花哨的部署，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把我们彻底击。遇见这样的敌手，我们要不是有威力巨大的杀器，还真不一定能抵挡多少时候。赵将军所以觉得他们蠢，无非是因为他们在战事不懂得转圜，被我们用杀器杀戮了那么多罢了。”

“长公子说的没错。”赵云回道：“我确实是有这样的念。”

“我担心的是三叔和赵将军轻视了羯，因为过不了几天，我将率领将士们杀出雁门关，追赶羯，把他们彻底的从世抹去。”曹恒说道：“两位到时要是有半点疏忽，很可能都会给将士们带来灭顶之灾。”

“长公子的意思，我俩已经明白了。”曹彰和赵云一同应道：“沙场之，绝不轻视羯也是了。”

曹恒冲着俩笑了一下：“来到雁门关以前，我从没想过居然会和羯打成这个样子。那时我还以为厮杀根本死不了多少，可看到关外羯堆积如山的尸体，我才明白，凡是杀戮，都不会只是少量的死一些而已。羯虽然退了，可他们还有着众多马。关外之战，我们能不能获胜先不去说，即便是获胜，最终也是踏着累累白骨把羯从这个世抹去。”

站起来走到门，曹恒望着庭院里的景色：“我们回来的时候还是午后，现在居然天也快要黑了。出落反反复复，世争斗也是今止明生。我要把羯彻底抹掉，无非是不想以后再有他们这个对手罢了。至于将来大魏要面对的是谁，等到了那天再去考虑也不迟。”

曹彰和赵云看着他临门站着的背影。

俩居然同时都产生了一种感觉。

站在那里的不是曹恒，而是十几年前的曹铄。

十几年前，曹铄也是像今天的曹恒一样，虽然年少轻狂却杀伐果决，认定了要把某给势力灭掉，绝对不会给留半点活路。

如今的曹恒像极了那时候的曹铄，只不过他曹铄做的更绝。

面对羯，曹恒居然连半点怜悯都没有。

要说他内心曾经起过波澜，也只是在攻羯部落的时候，看到那些尸体曾有过的心理动。

才杀了而产生的心理动，只是在短短的半天，他调整好了。

曹彰和赵云都感到有些疑惑。

像曹恒这样的，或许天生是为了屠戮而生。

杨阜让置办的酒宴还没准备好，关送来了消息，石邪弈于率领羯开始撤了。

得到消息，曹恒和曹彰、赵云赶紧来到关。

他们才登城墙，曹植迎了来：“长公子，石邪弈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撤了。”

来到朝向关外的一侧，曹恒望着羯原先驻扎的地方。

羯已经开始后撤，关外的尸体也都处置净，在远处还有很高的柴堆正升腾着熊熊烈火，肯定是羯用来焚烧尸体的地方。

“撤走之前，羯有没有什么征兆？”曹恒问道。

“没有任何征兆。”曹植回道：“他们只是把尸体焚烧了，等我发现要撤走的时候，羯已经走了不少。”

“羯是认定没办法攻雁门关了。”站在曹恒身旁，曹彰说道：“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不走，又能做什么？”

曹恒没有吭声。

羯撤走的突然却并不让她觉得意外。

经过先前的多次厮杀，又从匈那里弄来了不少攻城塔，可到了最后，不仅没能攻雁门关，还损失了两三万羯勇士。

这样的况下，要是还不撤走，难不成羯在雁门关外把自己给拖死耗死？

“长公子，要不要追？”赵云在旁边问了一句。

“不用。”曹恒摇了摇：“至少现在不用，将士们已经十分疲惫，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过些子我们再出兵关外讨伐羯。”

曹恒不打算立刻出兵追击羯，赵云等也不再多问。

雁门关外的火焰还在燃烧着。

火堆离关不是太近，可曹恒等还是闻到了一浓重的皮烧焦的味道。

可能是为了省事，也可能是急着撤走，羯弄出的柴堆极其硕大，也不知道被他们仍到面的尸体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