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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风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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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往前,四周黑暗茫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即便施展识,也难以及远。好像是穿行在浓重的夜色里,挣不脱、撕不开那光的尘埃,唯有继续跋涉,任凭孤独的灵魂在寂寞处徘徊。

而当迷途的那一刻,低看去,才会发现路途的方向,在蹒跚的两脚之间缓缓延伸。

路,就在脚下。

不知许久,一缕晨曦透过层层黑暗乍然泄下。浑如混沌初开,光明普降。

再次两手高举,匍匐着跪下。他好像是在敬畏着莫测的灵,膜拜着造物的恩赐,并以无上的虔诚,去沐浴着回的煌煌天威!

无咎只管背着双手默默随行,原本跳脱的心境忽而多了几分异样的宁静。如风过古潭,虽涟漪不惊,却秋寒水,看光渐渐跌沉寂。

元灵的举止,看起来有些迂腐可笑。而此时的他,又是那么的实实在在。不管他是谁,他只是万千卑微生灵的其中之一。正如此时的你,正如此时的我。而你我或许早已看透了红尘的纷扰,厌弃了尔虞我诈的争斗,恐惧了生死无常的胆战心惊,只想着独善其身而逍遥度外,他却欣欣然而真诚如旧,惶惶然秉持如初!

晨曦过后,天光明亮。而远近四周,还是看不见一块石。只有脚下的路在虚幻中延伸,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呈现出来。

两道影,一前一后。

元灵照旧伏地跪拜,而脚下却轻快许多,他的心思好像还游离于天地之外,根本不理会身后的无咎。

无咎默默跟随。

有风,穿过虚无而来。初始熙和,清爽,渐渐劲烈,迅猛,并带着洪荒原始的骚动,在天地间尽撒野。

继而雷声隐隐,云光开合。

有雨,趟过亘古的岁月飘洒而下。初始淅沥,再又摇曳飘,像是沉寂已久的心怀,在刹那间霍然敞开。

纵然风骤雨急,令心旌摇摇,而穿行其间,却又片尘不沾。

片刻之后,风消雨霁。

彩虹缓缓升起,天地顿然多姿多彩。

元灵又一次跪拜在地,虔诚一如既往。当他爬起来的时候,痴痴的中竟带着微微的笑意。

无咎脚步舒缓,眼光闪动。行走在这景色的变迁中,一度沉敛的心境也仿佛随之悠悠然然。

彩虹穹隆,大地浮现。

其间有山川纵横,有苍茫万里,有葱郁如染,有喧嚣春意,有寂寞霜天。

随着元灵跪拜起身,乾坤月随之不同。

一道道光芒从天而降,旋即幻化出形形色色的影。各种熟悉的、陌生的鸟兽,随之一一出现。天地之间,生机盎然。继而有飞翔,有坠落。有了弱强食,便也有了生死的抉择。原本祥和的大地,渐渐失去了曾有的宁和,却就此多了血腥的贪欲,多了红尘的纠葛!

当元灵第六次跪拜,那天边的彩虹业已消失不见。

而纷纷扰扰的尘世间,依然狼藉遍地。欲望横流之中,几多挣扎,几许沉浮,几般取舍,又几次生死回!

元灵继续跪拜,而无咎则是接着抬眼观望。

大地已被黑色的血水所浸透,山河已然凋零不再。而也好,兽也罢,却愈发的疯狂,更加的穷凶极恶而肆无忌惮。不知觉间,明媚的天空失去了色彩,便是妖娆的季节,也渐渐布满了霾。

那一切好像远在天边,事不关己,却又伸手可及,令触目惊心!

当元灵第七次从跪拜中站起身来,天地四方在微微颤抖。他却浑然不觉,前行的脚步匆匆如故。

乌云翻涌,电闪雷鸣。浑如天被捅个窟窿,瞬间狂风骤雨般肆虐不休。再又地动山摇,狂啸的洪水横扫八方。乡野、村舍、城镇、良田一一被毁,便是曾经风景如画的灵山大川也尽遭吞噬。还有数不胜数的生灵在惊涛骇中挣扎、苦嚎,却又相继在劫难中湮灭殆尽……

无咎停下脚步,满目愕然。

那是幻象,还是曾经真实的过往?或者预示,预示着来劫难的征兆?

许是多心了,身为凡又何必忧天呢!倘若幻象成真,又将怎样?天地崩毁,万物尽灭,没谁可以侥幸,没谁可以逃脱!

而那令胆战心惊、且又绝望的景象,是天灾,还是祸……

元灵还是无动于衷的模样,跪拜之后继续往前。

他摇摇晃晃的背影,显得有些焦急,便是曾经轻快的脚步,也慢慢沉重踉跄。

此时,黑暗降临。俨然天地断绝,混沌降临。无边的寒,从四面八方弥漫而来。

无咎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坠死寂的渊而无从自拔,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虽已回过来,却犹然绝望难禁。他长长暗吁了下,急忙奔着元灵追去。而没过多久,竟不见了对方的背影,唯余黑暗茫茫,虚无莫测!

他又是一阵恐慌,很想就此止步,却因前车之鉴,急忙低紧紧盯着脚下。

落脚沉稳处,迷失的途径再又重现延伸。

没路的时候,无须四处寻觅,只须低下,仅此而已……

突然之间,一束淡淡的光芒从天而降,白色朦胧中透着虚无的飘渺,浑如天地开启了一道门隙。而一度不见的石阵,再次出现。那一块块厚重的黑石,竟环绕出一大片空地。正中则是摆放着一块方形的黑石,四、五丈长宽,三尺余厚。一块残缺的圆石,叠加其上,恰好为光芒所笼罩,诡异的景中透着静穆的森然,使望而却步,又禁不住心生往!

元灵早到了一步,独自软软瘫坐在石台下。

无咎打量着四周的形,慢慢往前走去。

这便是古祭台中的通天祭台?穿过台上的那束光芒,是否便能抵达下一地界的龙氐川……

“我修行一生,偏执于内,却忽略了境界之外。须知,道生于无,而丧于形;慧明于心,而执于迷、没于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

一路走来,匆匆忙忙的元灵甚少出声。而此时的他,突然放声大笑,且笑得颇为舒畅,却又透着几分异样的沧桑。

无咎走到近前,侧身端详。

那老者如同跋涉了千山万水,竟显得极为的虚弱,冲着手中的玉简欣慰自语:“穷极一生,稍有心得,就此远去,无怨无悔也!”

无咎听不明白,无心计较,转而踱步,便想动身赶路。接下来尚有三重地界亟待穿越,倒不宜多做耽搁。

而元灵接着又道:“多亏了师弟的点醒,这才达成所愿。且收下我的一番心意……”

无咎回过来,诧异不解。

只见元灵兀自坐在地上,竟递过来一枚玉简,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般的笑容,缓缓分说道:“此乃仙道手札,为我一生修炼所得……”他话语真诚,眼光期待,却像是在嘱托后事,整个竟然透着一种莫名的萧瑟,或释然。

无咎愕然不已,咧了咧嘴,急忙后退两步,连连摇道:“师兄太客气了,我才不要呢!”

若是通法门,他或许有些好,而所谓的感悟心得,他素来毫无兴趣。而这老也是莫名其妙,竟然起了传授道法的勾当!

元灵似乎有些失落,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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