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用废旧的木板和砍下的树枝胡搭建的屋子，轻轻一跳举手能摸到房顶，没有桌椅等摆设，更没有灯烛，只有一堆，像是一座没有牛马的料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胡桂扬往堆上一倒，调整出最舒适的姿势，“真是累坏了。”

小也跳到堆上，落在胡桂扬身边，她在山里长大，名字里又有一个“”字，因此一点不觉得脏，反而感到很亲切，吸一气，“好久没闻到这种清香味了。”

石桂大矜持地站在门，假装向门外窥望，可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胡桂扬将双手枕在脑后，笑道：“别看了，咱们现在是羊虎，除了等老虎发慈悲，怎么做都是错。”

石桂大转过身，仍站在门，“你跟郭举的确有吧？他现在是反贼目之一，能保住咱们的命。”

“当然有，我曾给他通风报信，还曾经阻止你们去追杀高家村的村民你后来追上了？”

石桂大沉默一会才说：“追上了，杀死一些，但是不多，他们有高手相救，反而杀死不少我的。”

“高手相救？”

“闻家庄显然早就在山里传授弟子，这些保护流民逐村后退，官兵多，在后面步步近，不敢分散锋。后来闻家突然冒出来，在官兵当中传授火诀，对个别还赠与金丹，于是官兵当中也出现一些高手，能与流民抗衡。大概就是这样。”

小重重地哼了一声，胡桂扬抓住她的手，然后慢慢放开。

“郭举认得你吗？”

“应该不认得，我是西厂校尉，不负责指挥作战，只是派找路寻敌，但他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因为我的手下修炼火诀的比较多，与流民当中的高手经常锋。”

“那你待会最好别吱声。”胡桂扬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村的时候，听你的意思好像得到过不少金丹，哪来的？”

“你在审问我？”

“在这种地方，只有别来审问咱们的份儿。我只是比较无聊，要不然你问我。”

石桂大想了一会，开道：“有几座村子撤退得比较急，我们搜出一些玉佩，看样子有些年，可能已被村民遗忘。后来听侏儒讲述往事，才知道他们很早以前就与流民来往，只是那时候他们自己也不了解玉佩的种种妙用。”

胡桂扬突然笑了一声。

石桂大从前就不喜欢三十六哥莫名其妙的笑声，现在更不喜欢，冷冷地问：“你笑什么？”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们都是从小被掳走，送给闻家庄，先到荆襄，后去断藤峡，替他们尝试各种功法，死多活少。”

“嗯。”

“没准咱们的父母都是荆襄流民。”

石桂大没法否认，也没法承认，“小牡丹说我原本姓石……”

“她现在不叫小牡丹，改名闻苦雨，与赵阿七双宿双飞共同寻找治疗金丹隐患的方法。”

“隐患？”

“你没有哪个部位感到燥热？”

石桂大不想谈论这件事，“就算咱们是流民子弟也无所谓，流民都应该归顺朝廷，咱们不过命中注定要先行一步。”

胡桂扬又笑一声，小凑近一些，低声道：“我觉得你是山里。”

胡桂扬大笑。

“嘘。”门的石桂大又转过身向外面望去。

胡桂扬收起笑声，也听到了外面的嗡嗡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庄严，仿佛伴着轰轰雷声的急雨。

“火诀。”胡桂扬只听出几个字就做出判断。

“嗯。他们在吸取丹华。”石桂大慢慢绕圈，很快停下，透过木板缝隙向外看去，“我看到了，这里的丹也在鼓起，还在发光。”

胡桂扬也来了兴致，起身走到石桂大身边。

他也看到了，远处有红光从井里冒出来，高达数丈，光不是很强烈，只能隐约照亮很小一块地方，井高出地面一丈有余，周围站着一圈又一圈的，中同诵火诀。

“这有多少？”胡桂扬吃惊地问。

“至少一千。”石桂大也很吃惊，他比较大方，得到金丹之后尽量与众分享，但是占据丹之后，绝不准任何靠近，必须要等厂公到来，流民却没有这些限制，全体共享丹。

“如果不能劝降流民，明天那一战……”石桂大开始担心官兵了。

小也过来窥望，“这些有点可怕。”

“所以绝不要接受金丹，更不要靠近丹。”胡桂扬一有机会就提醒一下。

“知道啦。”小对频繁的提醒已感厌烦，“我只是看看而已，你不是也在看？”

石桂大退后一步，“所有都对金丹趋之若鹜，为什么你一点不受影响？”

“因为我是懒。”胡桂扬仍贴着板缝往外看，“不想当官儿，也不想练功。”

石桂大嘿了一声，突然转身看向门。

胡桂扬与小也转身，看到门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

“这只是开始。”门的说。

“郭举？”胡桂扬看不清脸，隐约记得这个声音。

“嗯。”

郭举上前两步，胡桂扬也上前两步，石桂大则退到后面。

依然没点灯，郭举继续道：“很快，这里将诞生一支前所未有的强大军队，天下无敌，不仅能够击退官兵，还要一路攻进京城，向皇帝讨个说法。”

“哇，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的志向还没有这么远大。”胡桂扬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狂妄反辞而动怒。

“刘邦起于小吏，朱元璋也只是一名穷苦和尚，皇帝流做，都有机会。”

“我就没有。”胡桂扬笑道，“我觉得当皇帝太累，理万机，还得天天防备着有篡位。”

郭举冷笑一声，“你来嘛？念你曾有报信之义，我不杀你，但也不会任你胡说八道，若想劝降，还是把话收起来吧。”

“你马上就要有天下无敌的军队了，我还劝个降啊。”

郭举又笑两声，对脏话的印象不错，“你倒是识时务。”

“当然，但你知道丹是怎么回事吧？”

“我见过侏儒，听他说了一通怪话，我们不怕，就算死一半，我们依然天下无敌。”

石桂大再也忍不住，开道：“你们才有一处丹，官兵有四处。”

“哈哈，这正是官兵的愚蠢之处，你们占据丹却不舍得分享，而是围起来，等着向上司邀功。我们愿意分享，山民尽是兄弟，都可吸取丹华，明天我们就要向谷外发起进攻，夺取所有丹，七月十五之前，足够让我们所有都变成高手。”

也是明天，胡桂扬心想明天大概会很热闹，“恭喜郭举，以后你就是开国皇帝了吧？”

石桂大直皱眉，虽说早就知道胡桂扬胆子大，这里又是反贼地盘，但是说出这种话也太过分了些。

郭举比石桂大更惊讶，“我怎么会是开国皇帝？山民当中英雄辈出，哪里得到我？”

“那会是谁呢？”

郭举立刻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纯属好，你们选谁当总目？是